大理寺门口,纯妃的人抵挡不住,已经快被挤出门外,大门眼见就要合上,纯妃焦急异常,就在此时,信国公带兵赶道,到了门口独孤文钦大喝一声:“给本公冲进去。”
百余名武士一冲而入,直奔天牢而去,敢于阻拦的人,直接杀了了事,一时间大理寺的人无人敢拦,独孤文钦带兵快速冲入天牢。
只见两个人正拿白绫勒住福王的脖子,福王被勒的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于谋害当朝亲王!”
独孤文钦身影一闪,瞬时出现与天牢之内,两个勒脖子的差人的脖子瞬间出现一道血线,两颗人头飞上空中,兵士涌入,一下控制住了现场所有的人。
福王已经脸色青紫,眼见不能活了,独孤文钦放下剑,急忙用真气为期疏导气脉,一炷香之后福王总算脸色回转,呼吸开始平稳,但是人依然在昏迷之中。
独孤文钦起声,看着赵槿、郭辉、钟劲松,目光几乎可以杀人,三人不敢抬头。
独孤文钦:“赵槿,你不过我独孤家的家奴,侥幸跟了我三妹一些年头,今日谁给你的胆子敢于杀陛下的儿子,大魏国的亲王,你可知这是什么罪,你最好别说是娘娘的主意,否则死的可不仅仅是你满门了,而是诛九族。”
赵槿连忙跪下,一句话不敢言。
郭辉也吓的连忙跪下
独孤文钦:“把这两个奴才拉出去杀了。”
赵槿这才平静说道:“家主,此事乃奴婢私自主张,与小姐无关,也希望家主看到婢子这三十多年忠心事主的份上,绕过婢子一家老小。”
独孤文钦摇摇头:“赵瑾,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是历来家奴谋害主人是什么罪过,你不会不知道,你一家人没有一个人能活,拉下去!”
郭辉吓得连忙磕头:“国公爷,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今日就是陪槿姑姑出宫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独孤文钦也不愿意解释:“拉出去。”
郭辉大喊:“国公饶命,国公饶命……”
挣扎着被拖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
钟劲松没有说话,没有跪下,脸色如常。
独孤文钦转向他问道:“劲松,你真的认为如此可以救齐王吗?”
钟劲松叹息道:“信公,下官已经是死罪了,这是下官个人私下谋划,不牵涉任何人,也望信公莫要连累我的家人,下官只有这个请求了。”
独孤文钦:“劲松,你太糊涂了,福王、齐王如何会有谋害陛下的动机,此事只要你秉公持正跟随晋王办案,日后无论谁继位为君,你都是有功的,何苦要行此举呢?”
钟劲松闭目悲鸣:“老师,殿下,劲松辜负你们了。”
独孤文钦也叹息一声:“劲松,你的命回头等晋王的意思吧,你下去吧,但是你一家老小,老夫尽力保下了。”
钟劲松一拜:“谢国公大恩。”
独孤文钦叹息一声,让人将钟劲松带下去,此时纯妃娘娘进入了天牢之中,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福王,旁边还有被杀的两个狱卒,吓的惊呼一声:“安儿啊。”
纯妃哭着扑到福王身边。
独孤文钦安慰道:“娘娘莫要担心,殿下身体无碍的,微臣已经用真气将其气息调理过了,睡一个晚上,明日可以醒来。”
纯妃起身行礼:“奴婢谢过家主大恩。”
独孤文钦急忙扶起:“娘娘折杀老臣了,切莫如此。”
纯妃道:“家主,奴婢出身国公府,之前陛下怜悯,但是从不敢在家主面前称主子,奴婢永远还是国公府的奴婢,今日国公救下安儿,奴婢感激万分,日后定然以家主之命马首是瞻。”
独孤文钦对周围的人喝道:“你们都退出去,在门口守备,不许任何人进来,将此地清理一下。”
众人将尸体抬出去,然后退到天牢外戒备。
独孤文钦对纯妃说道:“娘娘为何今日会来大理寺?”
纯妃将永慧公主对自己所说的话告知独孤文钦。
独孤文钦:“难怪今日来府中通知本公的人是张贵,公主果真是绝顶聪慧之人啊,连我都未料到皇后居然有如此安排。”
纯妃:“家主望您千万保全安儿,奴婢以性命为保,安儿绝对不是谋害他父皇之人。”
独孤文钦点头:“晋王会给六殿下一个交代的,娘娘放心,您先回宫,为了六殿下的安全,孤会将他安排回福王府居住,并且派兵保护,绝对不会让福王再有不测。”
随后安排人护送纯妃回宫,又命人安排送福王回王府居住,安排兵马入府保护。
出了大理寺的们,独孤文钦吩咐随行的人:“将大理寺一干人等押入大营,等候晋王殿下回来发落。”
“领命!”
独孤文钦随即跟随身武将说道:“即可去天龙山静庵通知殿下。”
“诺!”一骑出京往龙门山而去。
.......
静庵外,一众武士皆下马盘坐于地,无一人说话.
静庵内,禅房内,拓跋宏、拓跋烈跪在宸妃面前哀求道:“请母妃随儿臣回宫。”
宸妃道:“宏儿、烈儿,你们先回去,照顾好你们父皇,母亲暂时不能回宫。”
拓跋烈道:“母亲为何啊,如今三哥得了父皇继位诏书,日后当为天子,母亲当为太后,如何还能在这庵堂居住?”
宸妃道:“烈儿,你且先出去,母亲有几句话跟你三哥说。”
拓跋烈只得点头:“是。”
拓跋烈退出了禅房。
拓跋宏抬头道:“母亲,当日儿子回京,说要争上一争,今日不争也争了,母亲为何不肯随儿子回宫呢?”
宸妃回答道:“儿啊,天无二日,世无二君,你与你二哥的事情尚未有一个定论,母亲现在回宫恐怕回遭人诟病,皇后毕竟是你父皇的皇后,并无过失,因此她依然是你的嫡母,日后即使你登基大宝,这皇太后的位置依然会是她,这是礼法,母亲以太妃之位回归吗?那寿康宫的主人可是只能有一个的。”
拓跋宏点头道:“母亲,那儿子该如何做?莫非要儿子将父皇被害一案办成铁案?如此一来二哥、六弟都无法保全,且儿子不相信他们会谋害父皇,儿子于心不忍。”
宸妃道:“我儿可以设想一下,如果齐王关在王府之中、福王被押入了大理寺天牢,谁最着急着帮齐王脱困呢?一旦齐王脱困,只要你父皇醒来,未必没有机会在朝臣的支持下,登上皇位的,到时候你若以武力逼迫,就算得了大位,日后后患无穷,母亲知道你性情,要做到如你父皇当年一般决绝,你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拓跋宏点头:“儿子听母亲的,母亲希望儿子怎么做。”
宸妃道:“宏儿,皇后应该会对福王下手,你一定要保住福王,这样可以收纯妃一脉的支持,你知道纯妃的身份,历来都是皇后一党的,但是如今如果皇后对她儿子下手,她一定会支持与你,其二你父皇的事情,真正有心有能力去谋划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周王、一个是你五弟。”
拓跋宏听完反问道:“五弟?不可能,五弟为何要如此做?”
宸妃:“知子莫若母,他是我带大的,这次一切的事情看似合情合理,实则他始终游离在事件之外,且完美避过木兰围场之变,你是之前就有意在国师的指引之下避开权利风暴中心,所以你五弟的立场将看上去有些不寻常了,周王为了谋位,任何举动都可以理解,但是为何如此详细的谋划,最后会出现如此大的弊端,并且让叶先生抓到漏洞,并且一举为你谋得如此局面?我想周王背后应该还有一只手,你只要想到你五弟得身份,就不难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拓跋宏听完陷入沉思:“儿子还是不明白,如果是五弟在背后,如此做,对他好像没有半点好处,反而成全了儿子,为何?”
宸妃:“这点母亲也没有完全想明白,不过如果你们兄弟可以齐心,日后这大魏的江山将安若磐石,若你五弟有其他的心思,你就得早做防备了。”
拓跋宏:“儿子明白了。”
宸妃:“所以局势清晰之前,我不能回宫,母亲给你几个建议,如果案件之查到周王,就先在此打住,不要再往后查了,隔绝皇后与朝臣之间的联系,你父皇的时间不多了,待你父皇驾崩,你就和独孤文钦、慕容聘、苏相等扶持你二哥继位,扶持皇后成为太后,你先等一等。”
拓跋宏:“儿子不明白,为何要如此行事?”
宸妃道:“帝王之位就是一个牢笼,你现在困在未央宫中,可以看到的东西太少了,你就在明处成了靶子,而那些暗处的野心家们在暗处,等着你犯错,然后给你致命一击,如此反而被动了,不如让你二哥去成为那个靶子,让他在明处为你抵挡,你在暗处观察,将幕后的野心家一个个挖出来,铲除干净,如此等到你二哥禅位与你,你可以得到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堂。”
拓跋宏点头:“母亲说的对,儿子明白了。”
宸妃:“你且出去,唤你五弟进来,母亲有几句话交代给他。”
拓跋宏退出禅房,来到门外,对燕王说:“五弟,母亲唤你进去。”
拓跋烈进入禅房,来到宸妃跟前道:“母亲,你有何事嘱咐儿子?”
宸妃招手让他道自己面前来,拓跋烈膝行至宸妃面前,宸妃伸手摸着他的脸。
宸妃:“烈儿,我希望你不要纠结与自己的身份,你永远是母亲的儿子,一个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自己的每个孩子可以和睦幸福的生活下去,将我对你们的爱延续下去,你可明白?”
拓跋烈隐约感觉到了母亲对自己的担心,那种担心正是自己心中隐藏的最深的东西,他笑了笑,握住母亲的手,轻声说道:“母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宸妃笑了:“好,如此才是母亲的好儿子,你随你三哥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们母子自然会有团聚的一日。”
拓跋烈点头:“儿子明白,儿子这就走了。”
拓跋烈出了门跟自己三哥说:“三哥,我们走吧。”
拓跋宏点点头,起身两人往外走去,到了静庵门口,之间一传令兵从山路上飞奔而来,跑到晋王、燕王跟前,大理寺发生的一切告知了晋王。
晋王听完大喊一声:“回京!”
一行人马上马,返回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