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围场西山虎啸营大营,纪伦手持陛下手诏入了大营。
“末将等恭迎纪指挥使!”
李存孝带领众将行礼。
纪伦拿出虎符,大声道:“众将听令!”
李存孝拿出自己怀中的半块虎符勘合,待勘合印证完毕,众将跪下听令:“末将听令。”
“今日大军进入营帐之后,西山大营奉陛下旨意,今夜戌时解除信国公、卫国公、随国公随行人马兵器、将所有人妥善囚禁,待陛下旨意发落,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
“李将军,此乃陛下的信任,切莫办砸了差事,此事过后,陛下定有封赏,我还要去其他大营传旨,就此告辞,从现在开始紧闭营门,行动之前,任何人不得出营,未领者斩!”
“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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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伦走后,众将围了过来,李存孝对何元朗说道:“元朗兄,一切看来都在叶先生的估算之内。”
何元朗点头道:“李兄,控制住所有人,一个都不要杀,一旦陛下那边有变,这些人对晋王殿下就会有大用途了。”
李存孝转身对一旁的副将田品道:“田将军,就由你带兵去信国公那边,记得做做样子,别太过了。”
罗克点点头道:“末将领命。”
李存孝又对诸将道:“你们都各自回去约束部属,等候命令。”
“诺!”
何元朗对李存孝说道:“那我就暂时返回殿下营中,好将安排事宜告知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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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没有骑马,反而坐着马车,跟在銮驾后面,这次春猎由于齐王监国留京、晋王闭关,他反而成了陪驾的皇子之首了,想想申行之出发之前跟自己说的话,他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殿下,陛下身边微臣都安排妥当了,保住陛下进入木兰围场不久一定会陷入昏迷,到时候局势正混乱,只要将脏水往齐王、福王身上一泼,只要卫国公、随国公带头提议,陛下不能理事,需要有皇子稳定大局,推王爷上位,王爷只需要带领兵马回京,挟天子以令诸侯,陛下印玺皆在,要什么诏书做不出来呢?则大位一举而定,殿下在下旨安抚诸勋贵、拿窦相的人头震慑汉臣,无人敢说半个字。”
周王掀开帘子,看着旁边骑马的申行之,心想:“这家伙谋略无双,但是太过危险,只要事成,必须马上除去,否则后患无穷。”
想想今日晚上即将上演的那场大戏,周王不免有些踌躇满志起来。
杨忠听完传令兵的传旨,心中不安,于是打马来到宇文荣跟前。
杨忠;“卫公,你说这申行之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咱们这样做,信公能答应吗?”
宇文荣:“杨老哥,你想想,信公与四殿下是什么关系,你再想想齐王何时跟我们四国公中的任何一个人走的近,还有陛下打算实施的新政是谁在主导?这些问题我们都能看透,信公如何看不透啊,若陛下当真如申行之说的,那局面必定大乱,需要有人出来稳定局面才行,我们三位国公那个敢出这个面,那就与谋反无异了,但是四殿下可是陛下嫡子,与我们几个向来走的近,若需要有人掌控大局,自然首推四殿下,一旦四殿下整合木兰围场的兵马,加上陛下在手中,只要开往东都,大局就定了,你我自然可以讨个从龙之功,而且我们两人极力推信公为首,就算败了,这官司也打不到咱们头上来啊,如果我们三人都认可了,那苏老头只能从了,杨老哥你觉得呢。”
扬忠一听大笑道:“还是宇文老弟想的周到啊。今晚这场戏,那我们就好好演一演。”
.......
叶落河没有骑马,自己干脆上了马车,悠哉的跟着队伍往前走,手里扇着扇子,闭目养神。
旁边反而萧思钰骑着马,跟着马车而行。
萧思钰:“师父,你这也太淡定了吧。”
叶落河睁开半只眼斜着看了一眼萧思钰:“反正剧本都是准备好的,你不过是个看戏的,我就更不急了,我连看客都不是。”
萧思钰笑道:“谁能想到呢,这大魏的大戏,写戏本的居然是个不相干的外臣,师父,做谋士做到你这份上,也是古往今来头一份了吧,弟子服了。”
叶落河闭目而答:“还不是为了你和公主,否则我用得着费这心,本来过来以为轻松一些,不料日日不得闲。”
两人闲聊着,一匹马跑过来,抬头一看正是雍王护卫统领何元朗,何元朗上前行礼:“见过殿下,见过叶少傅。”
叶落河:“那边都安排妥当了?”
何元朗回答道:“事情都妥当了,把控制三位国公的任务定了下来,不过其他的侯爵和伯爵,还有一些鲜卑重臣交给了东山大营和洛水大营去办的,那纪伦摆明要给陛下交一份投名状,估计会下死手啊。”
叶落河:“那个不管了,反正跟我们没有关系,一些杂草,除了反而对魏国有好处。元朗,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今夜陪殿下去赴宴,你和张观心两个人保护,一旦有突变,即可接殿下回营地,我们会在西山大营的管辖范围内扎营,这次的事情,我们不要参与,那边我已经有所安排,事情乱不起来,也粘不到我们身上。我在西山大营等你们回来,一旦回来,即可去往城外庄园,事态不平息,我们都不回东都。”
何元朗:“属下领命。”
萧思钰:“师父,我真心觉得你做反派的天赋一流,我那义父、还有那些朝臣们,一个个都成了你的棋子还不自知呢?”
叶落河笑道:“你小子日后当了皇帝,为师我就归隐跟你师娘畅游世界去,省得你成天气我。”
萧思钰:“别啊,师父,我宁可做个无为而治得明君,也不想当一个殚精竭虑,活不久的圣君。”
叶落河无奈闭上眼睛,不搭理萧思钰了,萧思钰只好往后找张观心和何元朗聊天去了。
......
暗处有一个黑影一直跟着天子銮驾车队,那黑影自言自语道:“你在东都中有人护着你,我也用不得术法,但是现在出了京,恐怕没人有手段可以阻止我杀你了。”
龙门山顶巨佛头顶之上,打坐入定得小天师睁开双眼,看着远处冷笑道:“玄冥,我放你一马,你确不知好歹,当真以为我好说话不成?”
说罢站起身来,脚尖一点,身影无风而起,双袖后摆,人以飘然往北方飞去。
“暗地里解决,别弄的动静太大。”
禅房之中闭目念经的老和尚仿佛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还不配!”
一句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老和尚不再做声,继续打坐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