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曾听过这洛河女神的传说?”
叶落河与萧思钰此时也站在洛神桥上,我们的叶先生又忍不住卖弄起自己的博学广闻。
萧思钰也是个好奇的宝宝,自然捧场。
叶落河一阵评书下来,说的萧思钰啧啧称奇。
“师父,我们要不也去看看这洛神庙吧。”
不料叶落河出声阻止道:“殿下别急,适才晋王殿下带着自己的两个义弟进去了,恐怕有一些不方便我们听的话要交代,反正殿下来了东都,你我师徒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早晚都是逛逛这周围的山水的。”
萧思钰笑笑:“师父,你之前跟我说,让我来这东都,不必韬光养晦,反而要放浪形骸,为何啊?”
说完有些苦恼的看着身后的一辆马车,那马车里正是周王赠自己的歌姬“樱瑟”,虽然明确拒绝了娶樱瑟做妾,但是周王以此女已经是萧思钰的女人,自己断然不能留,还是硬塞了进来。
萧思钰这几天被这个女人缠的不行,本来有意疏远,偏偏叶师父还要让自己假装一下。
“叶师父,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留下了周王送来的歌姬,可是我不能真的把她带在身边吧,况且你还说她是个细作!”
叶落河自然知道萧思钰烦恼什么,反而笑道:“一个歌姬算什么,为师还要给你找十个八个的送到你王府里。”
萧思钰连连摆手:“师父别,千万别,我还是个孩子,我可吃不消这个。”
叶落河笑着解释:“殿下来东都顶着北朝皇帝义子的名号,北朝皇帝还封你雍亲王,赐王府,但是再如何你也是南朝的皇子,你要想不被他们关注,不被人找麻烦,自污就是最好的手段。”
萧思钰边听边点头,叶落河也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陛下给你的财宝足够你在北朝放肆挥霍、北朝皇帝也会给你丰厚赏赐,钱是永远不用愁的,为师给你安排的力量皆在暗处,明里的力量就是何元朗的三卫亲军护卫;为师安排在城外买下几处庄园,你闲暇无事,就打猎玩乐,表面玩乐,实则借此练兵。”
“另外为师告诉你几句口诀:可纨绔、可放荡、可荒唐、切忌不要太聪明、不要结交朝堂之臣、皇子勋贵;四个字酒色财气,其他一概不理。那个小美人就养在府里,让人看管起来,不让出门、不让走动,不怕她走露消息,谁要是有不臣之心,借势打死几个丢出去,估计你名声就臭了。”
萧思钰一听吓了一跳:“师父真的要如此吗?”
叶落河认真的点点头:“不然呢,里面肯定有细作,不杀了留着做什么,况且你是亲王,以后院争宠的名头打杀几个,谁敢管,况且这个才是最好的保护,殿下好名声不如烂名声啊,名声越烂,殿下你就越安全。”
萧思钰也明白了,只能点头道:“师父,我可能下不去手。”
叶落河拍拍他的肩:“这事自然为师会安排人办,那里需要殿下动手,只是每次有人丢出去,有人问,你大大方方承认。”
萧思钰一脸苦色。
叶落河又道:“另外为师还为你准备了一条毒计,北朝皇帝为了控制住你,一定会在北朝勋贵中找贵女为殿下婚配,而且殿下根本无法拒绝,这样一方面可以就近监视你,另外一方面若你留下子嗣,日后就是北朝的把柄,对于日后南返不利。”
萧思钰听完连连点头:“那师父说怎么办?”
叶落河摸了摸胡子,表情突然变得一冷:“为师我再安排外面寻摸几个婴儿,悄悄送入王府,对外就说是你的妾侍所生,万一事有突变,殿下尽管南归,北朝已经拿了你的把柄,其实他们都是你的挡箭牌,殿下没有任何弱点和把柄在!”
叶落河所言皆是毒计,听的萧思钰背皮发麻!
“叶师父,都听你的吧,你早跟我说这来了魏国就如入了虎穴,一招不慎就说万丈深渊,多亏叶师父谋划了。”
在身家性命面前,萧思钰也就顾不得仁慈了。
叶落河对萧思钰笑了笑:“殿下,虽然为师不得不跟你说这些毒计,但是保留一颗赤忱之心,才能不忘初心,你我进入这东都城,每一步都不能走错,因为围绕你身边的,无论是永慧公主,为师、何将军,所有的人唯一的希望就是殿下,为了殿下未来能平安归国,任何手段,为师都会去为殿下设想。”
萧思钰目光坚毅,深鞠一躬:“弟子明白,定不负师父期望。”
两人走下洛神桥,片刻之后车队启程。
当天下午,大魏晋王迎大梁雍王、公主车驾入了东都城。
而在城门口迎接的只有殿前司总管大太监和一众天龙卫。
张禄见晋王,上前宣旨。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皇三子晋王拓跋宏....
征讨江北得胜归朝...
迎回梁国永慧公主、永琳公主、雍王...
晋王先行于王府修养...
初九大朝会陛见...
永慧公主、永琳公主入宫,驻景秀阁暂住,以侯陛见...
雍王赐王府...初九大朝会陛见
钦此
...
众人皆领旨谢恩,只是拓跋宏与萧思钰脸上略微有些诧异,拓跋宏心中疑惑,自己迎回公主、雍王,如今到了京城,陛下不见,而且只有张禄前来宣旨让自己与王府侯见,而萧思钰同样惊讶,北朝何故如此轻慢。
张禄上前将众人一一扶起:“晋王殿下,公主、雍王殿下,都起来,陛下大年初一开始身体不适,就没有着急着见诸位殿下,而且诸位殿下舟车劳顿,先休息即日,晋王大功归朝,陛下定然会封赏的。”
拓跋宏只能拱手应下,又问道:“张大伴,父皇身体可否有大碍,本王想入宫探视父皇,不知可否。”
张禄笑道:“殿下,不急,陛下此刻适合静养,待好些了,臣再来告知殿下。”
拓跋宏也只能应下来,只是心中隐约还是有些困惑不解,亦或是有些难过。
张禄又上前询问道:“那位是永慧公主殿下,请上前一见。”
叶落河见状连忙上前行礼:“张长秋,吾乃梁太子少傅,雍王相叶落河,可否借道说话。”
两人避开众人来到一旁,叶落河和盘托出。
张禄大惊:“原来如此,多谢叶大人筹谋,否则险些酿成大祸了,咱家这就入宫禀报陛下,尽快安排公主入宫。”
叶落河笑道:“大人,有劳。”
两人回来,张禄又与萧思钰问安,言陛下已经在王府大街安排了雍王府,一应奴仆、配置、用度都已经安排妥当,王府亲卫也安排了营地驻扎。
说罢,张禄迎着公主车驾回了宫。
拓跋宏将萧思钰送到雍王府,两人道别各自离去,临走之时,拓跋宏上前跟叶落河续话,叶落河知道他心中担忧,但是也不多言。
“殿下宽心,明日去宫中向皇后问安即可,其他的事情我已经跟殿下说过,不必担忧。”
拓跋安心中稍安,拜谢而去。
萧思钰不知为何,见拓跋安三人远去的背景淡淡说了一句。
“看来,本王这个义父还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这个久未见面的儿子啊。”
叶落河回头淡淡一笑,微微摇头。
“你懂什么,北帝恰好就是要好好看看晋王这个儿子?”
“师父,你刚才跟那个张公公说了皇姐的事情,如今皇姐可是到东都了?”
叶落河一拍萧思钰的脑袋:“急什么,你皇姐估计明天能到,只是也跟我们一样,估计得初九,北朝皇帝才能安排入宫。”
萧思钰微微皱皱眉头:“怪怪的,师父为何我们一来这东都,一切都透着古怪。”
“喂、师父你人呢?”
萧思钰一转头,就不见人了,叶落河早就自顾自的进了雍王府。
“殿下,别想了,跟吾一起看看你这雍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