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这是干嘛呢?恋爱的酸臭味直接熏死我得了。”
顾骁野坐在客厅一边嗑瓜子,一边偷瞄着这边。
江染脸一红,正想要退出去,却被男人按实:
“别管他,熏死他也算为民除害了。”
“喂喂喂,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顾骁野还想要据理力争。
傅聿烆朝段奕灼递了个眼神,段奕灼知趣的捂住顾骁野的嘴,把人拖着往楼上走:
“睡你的觉吧,别打扰人小情侣恩爱。”
江染把头又往傅聿烆怀里埋了埋,低低笑出声来。
男人单手掌在她后腰,另一只手在她侧颈上流连,也跟着笑。
江染被脖颈上的手逗弄得酥痒,正想要挣脱,傅聿烆手一用力,抬起了她下巴。
她仰头看着他,修长的脖颈仰出一条优美的线条,男人眸色微暗,头低了低。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呼吸可闻时,江染闭上了眼。
“聿烆哥哥。”一道突兀的女声生硬地插了进来。
傅聿烆眉心闪过不耐,半阖的眼尾一扫,女孩的腿便软了半截。
“我......”
乔笙笙慌乱无措地站在原地,但即使男人浑身的低气压像刀子一样直冲上胸膛,她怕得要死,还是没有丝毫离开的意图。
她隐秘的慌乱不比面上的少。
在听见江染滑落山林时,她内心甚至闪过痛快,
她以为江染会被摔死,尸体也被黑熊猎豹撕咬啃食,东一块,西一块,尸骨无存。
可没想到她完好无损,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只有一点皮外擦伤。
而她的聿烆哥哥,却为了救这个女人,一身是血,惨不忍睹。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们两人不是已经彻底分开了,甚至连和平相处都做不到吗?
又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慌极了,也怕极了。
明明她以为自己已经离走进那个男人的心很近很近了。
她马上就快要完成任务,马上就要得到他了。
可偏偏这时,江染这个失败者竟然卷土重来。
他甚至,还重新接受了她。
乔笙笙当然气不过,凭什么,为什么?
她可是血统纯正的姜家人,怎么可能输给江染这种小三生的狗杂种!
“聿烆哥哥,我有事想要给你说......”
她扑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样。
傅聿烆捏住怀中人在自己侧腰发泄不满的小手,低笑轻哄道:“乖一点,别闹。”
江染不听,愤愤在他胸前咬了一口,他却不痛,只笑得更加开怀。
“你吃醋了。”他说。
“对啊,我就是这种小心眼的人,不喜欢呀?不喜欢去找你的情妹妹呀,她乖巧听话——”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男人打断她酸溜溜的话,把人紧密嵌入怀里,爱到了骨子里。
看着男人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过的柔软表情,乔笙笙掌心被指尖抠得生痛。
“聿烆哥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给你说。”
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碍眼极了,她再次刷着存在感。
傅聿烆抱着江染,目光半点没有离开过怀中的女人,淡声道:“说。”
“可江染姐姐还在这。”
她本来想用眼神暗示,让江染知趣离开,但发现不管是江染,还是傅聿烆,都没有关注自己。
无奈,她只好直接出声道。
“我的女朋友,可以知晓我的任何事,说吧。”
“......”乔笙笙拳头捏得指尖苍白,闻言含泪欲泣:
“聿烆哥哥,其实江染姐姐一直都在骗你。”
“我本来不想揭穿江染姐姐的,但我也不忍心看着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我不得不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江染姐姐的心机手段,她对你的爱并不纯粹,你不要痴心错付了呀!”
“说完了吗?”男人声线已经完全冷淡了下来。
乔笙笙面上一喜,看来他被激怒了。
他已经完全看清了江染的真面目,接下来,就是狠狠抛弃江染,顺便羞辱她,责骂她!
可还不等乔笙笙勾勒出笑容,傅聿烆指尖拨弄着江染的耳饰。
修长的手指戳戳逗逗,很快,那小巧莹润的耳垂便染上一层薄红:
“说完你就可以滚了。”
“回姜家,把你这些天探听到的情报,搜集到的资料,以及我办公室保险柜里的合同悉数上交。”
乔笙笙像被当头打下一棒:“你、聿烆哥哥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真当我傅家的人是吃素的啊,”
男人眉梢一挑,睥睨着,傲得不行,但却让人丝毫生不出反抗,像他本来就该如此张扬。
“乔笙笙,姜家家主认定的继承人。”
“擅用清纯可爱的外貌蛊惑人,但手段,啧,不够看的。”男人啧啧摇头。
“你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乔笙笙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她该逃走了,趁这个男人还留给她机会,但她就是不甘心。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怀疑,他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发现的!
“第一眼。”
“什么、怎么会?”
她出任务从来没有被识破过,就连老谋深算的中年老企业家也在她手里栽得很惨。
傅聿烆总共不过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怎么可能在第一眼就看清自己。
“你是在说笑吧聿烆哥哥。”她扯着生硬的笑容道。
“说笑?你是在质疑我的智商还是在自信你的演技?”
“至少也要像这小没良心的一样的演技才行啊。”
江染抿唇,更用力地去捏他身上的痒痒肉。
傅聿烆举手投降,笑得纵容。
乔笙笙震惊在原地,没有想到她从一开始,就一败涂地。
她脚步后撤着朝门口走去,面上一片沉默,但目光却狠毒地剜了眼江染。
都怪她,肯定是她说漏了嘴。
等她回到姜家,一定要跟父亲说,江染留不得!
但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眼神却一差不差都落进傅聿烆眼里,只见男人极讥讽地勾了勾唇角,薄唇轻启。
“抱歉,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