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喊了,我师傅现在正在休息,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说吧。”
许安心底微微一叹,虽然对方表现得十分急切,可终究是局外人无法理解自己与师尊之间那份超越血缘亲情般的情愫。
“对于师傅的一切事务,我已经全权处理。
我相信他会支持我的决定。”
不远处,货郎杨听到了侄子那焦急无助的声音,然而内心深处却选择了沉默。
这份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这个曾经温暖和谐的家庭变得异常冰冷。
自从成为许安的老师以来,货郎杨便明白了一个道理:
唯有坚强地支持弟子成长才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况且,自从踏入这座小院至今,杨文涛竟未曾问及一次自己伤势如何,这般冷漠态度实在是让人感到寒心不已!
“那么,既然我二叔承认了你是他徒弟,是不是意味着原本属于他管辖范围内的那些村落未来都将由你接管呢?”
杨文涛眉宇间皱成了“川”字形,语气中带着些许质询甚至挑衅。
“另外,请问作为入门礼金你究竟支付了多少数额?”
整个屋内仍旧保持着先前那般沉寂状态,显然,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哥哥杨文海而言,二叔这次的行为无疑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个难以预料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挑战。
“我送了多少谢师礼关你什么事?”
许安挑起眉毛,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冷漠,“还有,我师傅的东西,以后当然要留给我,难道还会留给外人不成?那些十几个村子的产业,你就别想了,就算是交给你,你也懒得去跑腿吧?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干正事。”
在天启王朝,师徒关系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从法理上讲,这种关系的重要性仅次于血缘关系,甚至有时还要更胜一筹。
认真算起来,除了没有血缘上的联系,就连师父去世后,徒弟也需要作为孝子为其披麻戴孝。
理所应当的,在继承遗产的过程中,徒弟的地位是与侄子相当的,有时甚至排在堂侄之前,例如杨文涛这样的远亲之后。
“杨树平!杨树平!”
杨文涛的脸涨得通红,声音中满是愤怒和不满,他扯开嗓子大声吼叫着,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怒气倾泻出来,“你给我出来,快点出来给老子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真的怒了,内心燃起了熊熊的怒火,这个老不死的是想干什么?他竟敢如此大胆?难道就不指望他们兄弟俩给他养老送终了吗?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翻滚,让他越发感到愤怒不已。
“别在这嚎叫了,告诉你了,我师傅正在休息,”许安眉头紧皱,对眼前的聒噪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没好气地说道,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杨文涛的屁股。
由于事发突然,杨文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踢倒在地,脸上露出了痛苦而又惊愕的表情。
“哪来的野孩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
杨文涛被激怒到了极点,原本红润的眼睛变得更加猩红,恶狠狠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转身就朝着许安的方向挥过去。
那木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嘶吼,显示出了他对许安深深的憎恨与不甘。
许安猛地伸出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木棍,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仿佛夺过那根棍子只是举手之劳。
紧接着,他的眼中闪过愤怒的火焰,毫不客气地朝那人腹部踹了一脚,冷笑道:
“你算哪根葱?我用得着你的同情吗?快滚!再不走,看我不把你打个半死!”
这番话不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慑,就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最让他反感的就是这种人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小人,只知贪婪享受着他人带来的利益,却从未有过丝毫感激之心。
他们总觉得自己理应受到照顾与恩惠。
即便没有那份师徒名分的羁绊,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允许货郎杨在自己面前受到任何形式上的羞辱!
其实,如果不是考虑到老货郎此刻的身体状况需要好好调养一番的话,许安心头早已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好好教训一顿!
“你,你等着瞧!”
杨文涛痛呼着用手按住了腹部刚被狠狠踢中的地方,脸上写满了屈辱与不甘,但还是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
见状,许安嘴角扬起了讥讽的笑容,故作要追上去的样子,顿时令杨文涛惊慌失措,撒腿就跑,速度远比刚才更快。
望着眼前这滑稽一幕,许安再也控制不住笑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朝着对方逃离的方向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嘲弄道:
“简直是个孬种!”
那个所谓的杨文涛,其实只不过是徒有其表而已。
平时好吃懒做,投机取巧,在村里名声一向不太好,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为其出头说话。
就算他能找来的帮手,充其量也就是他的亲哥哥杨文海罢了……
打架斗狠,许安虽然不喜欢,但他的性格绝不会让他在这种情况下退怯。
不说他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上山打猎让身体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变得格外强壮,单是依靠着曾经所学习和掌握的那些格斗技巧,对付三五个壮汉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题,甚至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哥,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真的好么?”
二妞眼中带着明显的担忧之情,视线一直追随着杨文涛离开的方向,心中满是不安与纠结。
“有啥不好的呀?再给我来两个这样的角色也能轻松应对,难道我还会害怕不成?”
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也有几分自信满满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在许安心里面早就盘算好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自己的师傅继续孤零零地留在这里承受任何不必要的风险或伤害了。
“我并不是指我们自己能不能够打败他们,”二妞焦急而快速地反驳,“我的意思是在于,当我们不在这里的时候,如果那家伙回头来找杨伯报复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