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的妖都传开了,虞家那个煞神来了。
还端了天水城的妖帝,杀了西王。
个个缩着不敢出来,得亏他们人多,将汉阳翻了个底朝天,掘地三尺地一个个找出来。
“我说你们有没有血性。”沈木拎着一只刚挖出来的鼠妖嫌弃道。
地鼠妖被刚刚掘地的剑气打回原形,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沈木看它这模样就来气,天水城一战统共用了一天半。
他们在汉阳已经待了三日了,既要护着百姓,又要将这些妖通通捉了。
“全城的妖躲着当缩头乌龟,就不能血气方刚的出来战斗个你死我活!”
“虞家那个煞神这两天在汉阳大摇大摆的吃喝玩乐,谁见了她不得怵两下。”
地鼠妖欲哭不哭道:“你别杀我,我没有杀人呐,我就偷了点果子。”
他刚说完,一把泛着冷光的剑就取了它的性命。
鲜血飞溅,沈木吓得将被剑捅了个对穿的地鼠丢了出去,虽然如此,衣裳还是溅了几滴血。
“蒋胥!它说它没杀人。”
蒋胥微微蹙眉,“妖就是妖,现在不杀人,你能保证它以后不杀人?”
沈木瞬间住了嘴。
“宗主刚刚传令,其他事情交给宗派世家,咱们要先走了。”蒋胥一边清理剑上的血,一边道。
“要回宗门了吗?”
沈木立马笑裂了嘴。
“不是,去蓬莱岛。”
“蓬莱岛?云江崖那边?去那里做甚,那可是闻家的地盘,他们现在恨不得弄死咱们宗主。”
“不对,你莫不是说的传闻中那个仙岛!不是有结界吗?”
领着沈木这一路,蒋胥给他道清楚了事情原委。
而此时的金衍正在绞尽脑汁的思考怎么让虞岁音搭理他。
装病现在都不管用了。
一旦他咳嗽,虞岁音就会冷着脸硬塞他手里一颗丹药,然后又冷着脸离开。
萧在御在的时候,更是近不了她的身。
“二姑娘~”
阁楼小室里,金衍拉着虞岁音的衣袖,一脸幽怨。
虞岁音扯了半天,直到听到金衍一声闷咳才罢手,最后也没扯出来。
她真是后悔跟金衍缔结了血盟,现在对他用不了一点灵力,任人宰割的状态。
冷着一张脸不语。
“二姑娘当真是个负心汉。”金衍幽幽道。
虞岁音依旧不语。
金衍磨磨蹭蹭向前走了两步,拉着衣袖的手转而玩着她的腰带。
说的话极其不着调,“可是二姑娘,我喜欢你,如那万里春风,十里桃花,只愿春风依旧,桃花相伴,朝朝有你。”
说得虔诚,可姿态有些漫不经心,看起来像是随意一说。
虞岁音愕然退开一大步,腰带在他的指缝间滑出,“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金衍眨巴着眼,有些疑惑,“二姑娘不喜欢听?”
沈木说,姑娘都喜欢听情话。
他可是想了一夜才想出这么一句。
虞岁音有些羞恼,那根连心藤在心口,她总能听见自己动情那一刹那的心跳。
她能听到,金衍必定也能听到。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羞怒,“你能不能别再勾引我了。”
转头就见金衍一脸懵,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虞岁音气不打一处来,“你,你出去。”
“我说的,句句真心......”
“出去出去出去。”虞岁音现在一点也不想听他说话,将人连推带撞地推了出去。
好似在送走一个瘟神。
“二姑娘真叫我伤心。”
关了门,还能听见金衍重重叹声。
“金公子。”
“嗯。”
这是蒋胥见到金衍第二次被赶出来,偏偏面对他们的时候,脸色没有任何表情。
“宗主,弟子们已经集齐,可以出发了。”
虞岁音当即拿剑出门,冲着蒋胥点头,“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
“是。”
“对了。”虞岁音忽然喊住已经转过身的蒋胥。
“咱们宗的弟子,有识路的吗?或者,就是从云江崖出来的弟子。”
蒋胥蹙眉摇头,“没有。”
那岂不是得走走停停,问路飞行。
虞岁音朝着蒋胥勾了勾手,蒋胥不明所以地靠近些。
她笑着在蒋胥耳边吩咐。
蒋胥眼睛睁得老大,直到看到虞岁音确定地点头,他才急匆匆下了楼。
蒋胥走了,虞岁音的目光下意识落在金衍身上。
他乖乖地站在门侧,见虞岁音看他,唇角微扬,“二姑娘——”
“嘭”虞岁音后退一步将门关上,隔绝了他的目光和话语。
进屋简单的收了东西,“战神,走了。”
正在桌上吃着鸡腿的战神听罢,叼着鸡腿跳下地,然后后腿一蹬,钻进虞岁音斜挎的那个灰白色布包里,只露了根尾巴出来。
打开门时,金衍还站在门外,虞岁音绕开他下了楼,可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时不时喊两句,“二姑娘。”
路过的宗派弟子的目光时不时投在二人身上。
虞岁音扶额快速走过。
“阿音,为何不跟我们一起走传送阵?”
萧在御追过来问道。
虞岁音停住脚步,“舅舅。”
“传送阵落脚点在闻家,我跟闻家有仇。”
萧在御冷哼一声,“有我在,怕他作甚。”
虞岁音淡淡一笑,“到时宗派世家通通倒戈不好对付,我带着三十余名弟子,不想主动招惹麻烦。”
萧在御叹口气,当即道:“那我跟你们一起。”
“不用不用,舅舅,萧家还有那么多弟子需要照拂,不用麻烦。”
“那你可识得路?”
“舅舅放心,有人识得。”
“那就好,等舅舅回去跟你外公说说,让他送你一艘飞舟。”
虞岁音立马眉开眼笑,“那就多谢舅舅,多谢外公了。”
“欸,一家人。”
“那我就先走了,还要赶路呢。”
“路上小心。”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的金衍。
有些事情他也听别人说过,语重心长道:“阿音啊,长得越好看的人,越会骗人。”
“你自己守住本心,别被骗了。”
虞岁音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金衍一遇到萧在御就像个鹌鹑一样不敢上前来。
明明之前还敢踹人。
她笑道:“我知道的。”
萧在御又拿出一个新的储物囊递给虞岁音,“这里面是舅舅为你路上准备的东西,有符箓和丹药。”
“还有些换洗衣物和首饰,一路奔波,体面还是要有的。”
“舅舅,我不爱打扮。”虞岁音无奈道。
萧在御这模样,像极了疼爱他的叔父。
出门前必会塞一堆东西,然后叮嘱她万事小心。
“就当是小物件,放在储物囊备用。”
“好,走啦。”
“嗯,万事当心。”
“知道了知道了。”
城外,蒋胥和沈木抱着一个灰色麻袋从城门口出来与虞岁音他们汇合。
守门人是黄泉宗的人,将蒋胥他们拦住,“你们驮着个什么东西?”
蒋胥看了眼远处的虞岁音,不太会说谎,“我们......”
沈木立马上前道:“一只化形的妖孽,在东市犯下恶行,还不好对付,宗主让我们抓来研究,以后再遇到就不会那么棘手了。”
守门人迟疑了一会儿,但又想到他们是边境来的,对妖天然的好奇也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放了行。
他们抬着麻袋笑呵呵走到虞岁音和众名弟子面前。
那麻袋长长的,袋口还露了一撮黑色头发出来。
是个人!
沈木将人揽过独自扛在肩上,“宗主,人掳来了,咱们快走吧。”
“好,出发吧。”虞岁音道。
叶梨惊疑道:“师兄,你们这是绑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