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不大的车驾内有乾坤。
除了一方坐人的长椅外,还摆着一个小桌,或许是怕路上颠簸的缘故,小桌上什么也没有。
秋栾儿坐在侧面,纵使刚才的失重感已经消失,却仍旧心有余悸。
“你干什么!?”
突然抱她。
秋栾儿实在捉摸不透这人的心思。
君尧单手撑着脑袋,凤眸微阖,懒散道:“看你这小身板怕是上来都费劲,本王帮你一下你还不愿意了?”
秋栾儿气结。
她敢打包票,这人绝对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天差地别。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君尧把自己抱上来的时候,周围那些翼族兽人看过来的目光。
简直跟社死没两样。
“怎么,你很不想跟本王扯上关系?”君尧睁开眼睛,语调平淡,秋栾儿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没有!”秋栾儿想都没想直接否认道。
“我只是觉得那样太张扬了,而且周围人多,影响也不好……”
秋栾儿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细若蚊声。
想不出来借口了。
好在君尧也没在意,顺手从小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类似于橘子的果子扔给秋栾儿。
秋栾儿赶忙抬手接住。
“现在还有些时间。”君尧慢悠悠地说道:“本王最后提醒你一次。”
秋栾儿剥开果皮,将里面的果肉掰开一半半的塞进嘴里,含糊道:“没事,我耐饿。”
君尧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只是刚才打开的抽屉并没有推回去,刚好可以看到抽屉里还摆放着其他果子。
秋栾儿眨了眨眼,看了看敞开的抽屉,又看了看闭目假寐的君尧。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底形成。
低垂的眸子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翼族兽人的动作很快,没多久的功夫,外面的货物便装备整齐,由专门的翼族兽人运送。
闲来无事的秋栾儿趴在窗边,一脸好奇地看着忙碌的翼族兽人。
为了方便分配货物,负责运送货物的兽人变回了兽型。
秋栾儿以往对翼族不甚了解,只知道翼族兽人都长着翅膀,而且会飞。
如今倒是见了真的翼族。
不同于秋栾儿之前猜想的那般都是长着翅膀的鸟儿,负责运送的翼族生着比许多陆地兽人还要粗壮的爪子。
金色的羽翼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锋利的喙好似轻易就能将人撕碎。
眸光锐利气势高昂。
“哇……”秋栾儿看着兽人,总觉得那些兽人很是眼熟,没有见过,但是应该在哪里听过类似的描述。
突然。
秋栾儿脑海中灵光一闪:“狮鹫!”
兴奋之余的秋栾儿忘记控制音量,以至于周围的兽人都看了过来。
秋栾儿尴尬的僵住,三秒钟后,秋栾儿决定直接遁走。
竹帘遮住了外界的目光,将这一方空间与外界隔绝开来。
也让秋栾儿有了喘息的机会,拍了拍发烫的脸蛋,秋栾儿在心底自我安慰道。
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社死吗。
她今天社死的时候还少吗。
不差这一次了。
况且,说不定人家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呢。
没事的没事的。
秋栾儿即将自我催眠完毕之际,一道声音如幽灵般从旁边飘来。
“你知道狮鹫?”
秋栾儿猛地转头,只见君尧不知何时苏醒,正眯着一双慵懒的凤眸看着自己。
似乎有些惊讶。
“就……我喜欢看书,狮鹫的外形是我在书里看到的。”秋栾儿一边说话一边点头,好似真有那么回事。
“刚才一时没想起来。”
君尧不知信是没信,只是没在说话,秋栾儿见状,心底暗自松口气。
还好还好,这人没刨根问底。
外面的东西已经整理完毕,随着一声令下,秋栾儿明显感觉到所处的空间一阵晃动。
“出发——”
秋栾儿赶忙抓紧旁边可以固定自己的东西,刚才还微微泛红的脸颊霎时间褪去血色。
纤弱的肩膀小幅度地颤抖着,昭示着主人如今的境遇。
君尧看着秋栾儿一系列动作,却未第一时间伸出援手,只是问道。
“恐高?”
秋栾儿好容易安定心神,深吸口气道:“有点。”
前世坐公交时间久了都会晕车,如今做这种直接离地飞起的车驾又怎么会适应。
不过好在秋栾儿早有心理准备,短暂的惊慌后如今还算勉强能适应。
君尧啧了一声,嘲讽道:“胆子这么小?”
秋栾儿气愤地转过头去:“你以为我是翼族吗,万一这车驾出了意外,你们都能直接飞走。”
“我呢!?”
她一条蛇,就算往下掉也是掉得最快的那个。
投胎都比别人早上不少。
面对秋栾儿的质问,君尧罕见的沉默一瞬,道:“我不会让你出事。”
秋栾儿却不吃这一套:“人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想的都是自保,你现在说的倒好,谁知道真出了事会这么办。”
或许是熟识的缘故,秋栾儿说话也放肆了许多,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拘束谨慎。
“本王一诺千金。”君尧语调间带着罕见的认真之色:“再者,你真觉得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本王?”
嚣张至极的态度,换做别人肯定是打肿脸充胖子。
但秋栾儿却知道,君尧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强者,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几阶兽人。
不过,就算如此,秋栾儿也不想让君尧好过。
秋栾儿瞄了眼君尧,说道:“大言不惭。”
“也就一张嘴巴有点能耐了。”君尧不甘示弱,说出的话直戳心窝子。
“那怎么了!”秋栾儿一脸我任性我骄傲的架势:“谁说我就一张嘴了!”
“我长得还好看!”
说着,像是为了给君尧展示自己的美貌,秋栾儿故意凑近。
雌性身上特有的暗香沁入鼻尖,说不上来形容,只是无端端的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君尧眸光一暗,却听雌性突然问道:“君尧,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
秋栾儿歪着脑袋,一脸疑惑。
君尧收起眼底的异色,勾起殷红的唇:“怎么,想知道?”
“比较好奇。”秋栾儿实话实话,点头道:“不过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说的秘密。
秋栾儿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