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妙玉同样收到了君名扬的请柬,“妙玉,你和二皇子成婚的时候别忘了邀请我啊。哎,如果我娶的是你就好了,礼部尚书的女婿,皇子也要给我几分面子。”
二皇子脸色更难看了。
刘妙玉气得娇躯直颤,怨恨地朝君名扬说,“我和二皇子清清白白并未有逾越之举,分明是你自己不争气,牵怪于我,这才造谣生非!”
“就是,你一个废物,本就配不上妙玉,除了赌钱逛青楼你还会什么?”五公主也起身帮腔道。
“吾皇驾到!”
太监尖细的喊声打破了殿内逐渐紧张起来的气愤,所有人全部起身拱手弯腰,等候天子莅临。
太监则分为两列跪伏于地,一片肃静中,年过五十的皇帝带着一众二品以上的大臣进入殿内。
“吾皇万岁……”殿内众人躬声喊。
“众卿免礼。”天子坐于主位,双手虚按,各位大臣各自落座,随后才是王公贵族和家眷。
君名扬看了一眼,在一众大臣中注意到一个脸皮直抽搐的中年壮汉,看不到不行,极其雄壮,一看就是刚从边关回来的武将。
天子坐在最高位,同样一眼就注意到骚包得不行的君名扬,被那金光闪了眼,不由皱眉。
旁边侍奉的老太监周德全仔细辨认了一下,低声对天子说,“陛下,此人就是当今君侯府小侯爷,君名扬。”
天子燕常照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那雄壮武将,眉头骤然舒展。
对,就是要这样,他要的,就是君侯府世世代代皆不成器。
而那雄壮武将裴怀玉则咬着牙闷不啃声,君侯府满门英杰,怎么生出了这个么扶不上墙的烂泥玩意儿,当真不是年幼时叫人给换了孩子?
可偏偏谨言就留下了这么一根独苗!他不护着还不行!
“诸卿,此宴,朕要表彰边关奋死护国的将士!”燕常照起身端起酒杯,“若非将士们的浴血奋战,安能有如今的海宴清平?”
底下的一众人等高呼圣明,君名扬却注意到以那雄壮武将为首的一干人等却默不作声。
燕常照喝了酒,却唏嘘感叹一声,“只可惜,朕的好臣子,朝廷的好栋梁,云中侯君谨言战死沙场!若非谨言领兵抗越七载,安能大退越军?”
说罢,燕常照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此酒,敬云中郡侯君谨言!”
底下又是一阵高呼圣明。
“边关已定,如此功臣鞠躬尽瘁,朕不能叫天下百姓寒心,不可寒了边关众将士的心,更不可让如此忠臣的在天之灵寒心!”
燕常照又一次举起酒杯,只是这次却将酒水撒于地上。
“此宴不仅是要犒赏边关奋力作战的将士,更是要告慰战死英烈的在天之灵!”
“因此,特追赐云中郡侯君谨言,为烈国公!赐尼罗经被一床,丧仪满套,明日启程回封地厚葬!”
裴怀玉端起酒杯同样往地上撒了一杯,神色淡淡。
追封国公,是朝中大臣早就商议好的结果,若非要稳住边关抵御大越的十五万大军,天子巴不得将君侯府彻底铲除。
凭谨言兄的战功,早就该加封国公世袭罔替了!如今人都不在了,加封国公又有何用?天子不也同样削掉了君家的世袭罔替?
君名扬对燕常照冠冕堂皇的嘴脸同样嗤之以鼻,面色平淡地起身领旨,“臣谢过陛下圣恩。”
燕常照看了一眼君名扬,满意的点了点头,“诸卿,畅饮吧!”
……
宴席直到天黑才散场,裴怀玉最先离场,一众武将见他一走,也跟着离场了。
燕常照略有不悦。
“父皇,裴怀玉这老匹夫是要造反吗?如此不敬天子,当杀!”六皇子满脸阴狠。
三皇子和二皇子则往边上走开,不动声色。
蠢货,父皇难道不想宰了裴怀玉?那裴怀玉是那么好动的?杀个毫无防备的君谨言尚且要私下勾结大越探子搞刺杀!
更何况是有了防备的裴怀玉,人家带五千骑兵送君谨言灵柩回朝,本就是来示威的。
真以为与大越铁骑斗了七年的边关将领有那么好杀?没见到武将一派全跟裴怀玉走了。
君名扬是废物,可不代表君家背后的武将士卒是废物!
“董妃是怎么教养你的?”被驳了面子的天子面露不悦,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朕不需要你来教。”
如今本就是稳住边关大军最是重要。
“是,儿臣失言。”燕启连忙躬身道。
“锦江府的叛乱一事处理得怎么样了?”燕常照这才恢复平静,出声询问道。
“回禀父皇,”燕启连忙说道,“锦江府郡守何吕松与曹毅将军已经平定了叛乱,开始着手准备粮税一事。但尚有一股叛民约莫千余人向西南逃去。”
燕常照满意的点点头,“这群贱民一盘散沙,不足为惧,不必再管。镇北关那边北楚大军枕戈待旦,必须早做准备,粮税务必尽快征够。”
“儿臣谨记。”
旁边的燕丹和燕云听闻,眉头微皱,却也没说什么。
……
离了宫,招财被裴怀玉带上了马车。
“近几日,那小畜生都做了些什么?”裴怀玉率先发问。
想到之前敲诈董家那笔银两,再到后面君名扬进京兆府那场公审,都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责难的理由。
今日宫宴如此招摇过市,看似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但若是把之前几件事串联在一起,让裴怀玉越想越感觉不太对劲。
就好像君名扬今日是故意在表演什么一样……但是他又实在是想不到君名扬他在演什么?演给谁看?好处又是什么?
“侯爷进了京兆府后,顺手捞了个书生出来,得知锦江府造反一事的背后原因,竟然是朝中官员相互勾结贪墨库粮。”招财一件事一件事的汇报。
“后来便安排人去购买粮食,花了关系拿了路引让那人去天峨县,让他领着愿意走的人去往云中郡。”
“购入的粮食批量不大,仅有百余石,由侯府佃户和方壮护送,到隆安县再与那批流民回合,不会引起有心之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