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也是挺憋屈的,早晨他还来跟那张慎说过,二皇子这会儿没有要故意整治君名扬的意思,君名扬来走一趟意思意思,就算是给二皇子卖了面子了。
结果倒好,君名扬那傻缺敢进大狱,张慎特么的狗胆包天真敢关啊!
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了,二皇子跟君侯府的小侯爷为礼部尚书的爱女刘妙玉争风吃醋,君名扬被二皇子关京兆府里去了!
进了公堂,袁浩一边恼怒着张慎,一边又有些奇怪地看向君名扬,“你你你……为何不是周大人坐堂审案?”
袁浩脑子里一万个想不明白。
“关机屁事儿!不服打我!”君名扬嚣张一笑,见袁浩在继续往他面前走,君名扬连忙扭头让衙役支出杀威棒把他拦住,一边得意洋洋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知不知道我这叫什么?”
“额,小人得……小人不知。”差点顺嘴说出来袁浩,看着君名扬那副嚣张至极的模样实在是言语难表,低下头去懒得看了。
“大胆,你低着头做什么?你藐视本官?!”君名扬咋咋呼呼的站起身,又想去抽令箭,“藐视公堂,直接判你死刑!”
“侯爷,咳咳!”周兆先看不下去了,皱眉自己对袁浩问话,“袁统领,是你诬告小侯爷欺榨小民的?”
“是在下,但在下并不知侯爷已经做出了和解赔偿,当时在下见那伙计晕倒在地,衣衫上带着脚印,便以为是小侯爷欺辱民众。”袁浩一字一句的答道。
这些是来传信的人跟他对接过的说辞。
就算换个角度而言,二皇子和君名扬也只算是小打小闹,如果不是报官,基本上结果就是双方都当做无事发生。
结果冒出来个傻比张慎,想攀附二皇子的高枝想疯了,非要让君名扬落实罪名身败名裂。
君名扬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本侯爷因为你的诬告,被关入京兆府大牢半日时光,是也不是?”
“确有其事。”
“本侯爷今日被审,招来满京城的公子贵胄看本侯爷的笑话,是也不是?”
袁浩点了点头,“是这样。”
“那行吧,日尼玛的退……赔钱!”
“赔、赔钱?”袁浩目瞪口呆,这跟接头的时候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好就此揭过互不追究吗?
二皇子还没追究君名扬闹得满城皆知,毁了他和刘妙玉的声誉,他还要求起赔钱来了?!
“废话!诬告本侯,导致本侯被关押半日,耽误了本侯与夫人共度良宵,这不得赔钱啊!”君名扬气愤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懂不懂?一个时辰八刻,我被关了三个时辰,你自己说说该赔多少!”
君名扬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算,“还有,侯爷我的名誉损失费,明明侯爷我该给的赔偿都赔了,结果还是被关了大狱,还被京城那么多人笑话……”
袁浩要急眼了,想起今早的事儿浑身直哆嗦。你他娘的那群护卫,跟特么悍匪出街似的,本统领手底下二十几号人全给打伤了,现在办点小事都要本统领亲力亲为。
二皇子府还没找你要医药费,你反倒是找二皇子府要上名誉损失了?
一时口直心快,袁浩没忍住说出了口:“你瞅瞅你那比样,就你还有声誉吗?”
“瞧你那话说的,我本来就没多少好名声,这一闹声誉岂不是更差了?”君名扬理直气壮,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公事公办,诬告有官身的当朝侯爷,那可是重罪,按律是要严惩的。要么给钱就此揭过!”
“你要多少?”袁浩懒得听他瞎扯,直接问道。
闹也闹够了,对面愿意赔偿也不错了,想来是个皇子,应该比那兵部侍郎和国子监祭酒有钱,五千两应该不算狮子大开口吧?
君名扬伸出一只手,“这个数。”
“五十万两?你疯了?!”袁浩勃然大怒,“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户部库房明抢?!”
“我什么时候说要五十万两了?”君名扬挠挠头。
“不是你说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吗?三个时辰就是两万四千两黄金!”袁浩咬牙道,“最多四万两银子!”
君名扬怀疑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你说夺少?四万两?”
接着他忽然呵呵一笑,“成交成交!不许反悔!”
周兆先脸皮抽搐了几下,闭上眼睛不忍直视。马勒戈壁,你就不能听他先开个价?四万两啊,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送出去了!
看这小畜生乐呵呵的样子,摆明就是超出他心理预期价位太多了!
“都散了吧!”叹了口气,周兆先才对君名扬说,“就此结案,以后你不许再提此事,毁二皇子府和尚书府声誉。”
“行。”君名扬点点头,大手一挥,“送二皇子府统领去牢房,拿上画押的状纸去二皇子府取银子,银子取了再放。”
袁浩又傻眼了,急匆匆道:“凭什么我还要进牢房?”
“废话,万一二皇子不认账呢?”
“放屁!”袁浩仿佛受到莫大侮辱,顿时怒冲冲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
说罢,便对周兆先一拱手,按了手印转身就走。
“这状纸我得收着吧?”君名扬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乐滋滋的走过去收好状纸。
原本刚开始还热请无比的周兆先,此刻只是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也不再提喝茶的事了,只是生硬无比的留下一句话,“快要入夜了,侯爷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
随即便离开了。
君名扬也知道这位府尹大人此刻相当不满,也不再纠缠。
都快走出门槛了,君名扬才想起自己那说话好听的狱友吴一帆,也不知道我签哥那碗面吃上了没有,好歹是同窗狱友,关照一碗面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招手叫来一名府卒,问了问。
府卒支支吾吾的说,“刚才府尹大人将张慎与吴一帆关入了同一间牢房,哪成想那案犯吴一帆对张慎大打出手。”
至于带碗宽面……宽面是什么?他们都没听说过啊,想来大概是什么稀罕小食?
“什么?带我去看看!”君名扬忽然想起吴一帆跟他说过的话,皱眉道。
府卒不明所以,只当时小侯爷或许是心中还有气,要去整治一下张慎,便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