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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真提溜着哭成一团软面条的司南回到病房,夏彤还安然无事地睡在病床上。檀真微微眯起眼睛,病房角落里躲着的小黑影、天花板上倒吊的半张鬼脸都转过来龇牙咧嘴地和他对视,然后尖叫一声消失了。

“你别乱吓唬鬼,”司南不满地咕哝了一句,“这是违规的。”

“哪能呢?”檀真敷衍他。

两个人走到夏彤床前,盲童的听力很敏锐,她立刻就醒了。

“夏彤是吗?我叫檀真,我们在警察局见过。”檀真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姿势。

“檀真叔叔好。”夏彤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小声说。

檀真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矜持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当着两个人的面烧了一张符纸沉进水杯里。司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敢置信地看着檀真。

跟民间招摇撞骗的神棍巫婆糊弄人的符水不同,出自天师之手的符水对妖邪来说有穿肠烂肚的效果。这一手曾是裴雪听的拿手好戏,只不过她是把符水掺进消防栓的水源里。

“渴了吧?喝杯水。”檀真和颜悦色地说。

夏彤毫无防备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司南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他明白檀真的想法,房间里所有能反射出镜像的东西都被遮住了,那他是怎么中的幻术?除了他,房间里只有夏彤。

但什么都没发生。

夏彤举着空空如也的杯子,小声说还想喝水。

檀真把杯子递给司南,理所当然道,“水。”

司南瞪了他一眼,倒了杯水给夏彤。

——

宋小明战战兢兢地向门口的物业和民警出示了特调局的证件,对方的目光虽然犹疑,但还是在请示上面之后离开了,并叮嘱他们注意不要影响到其他居民。宋小明磕磕巴巴地表示知道了,然后在对方又浓重了几分的怀疑目光中扣上了门。

“你知道你那个样子特别像做贼心虚么?”

地下室的门大开着,裴雪听把夏家的所有灯都打开了,恨不得把房子里的每一块砖都扒出来看看。她左边是夏江买的东西方驱邪六件套,右边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拍摄设备。

涉及怪力乱神的东西一般都是老物件,可夏家年纪最大的应该是那扇九二年的防盗门。

根本没有裴雪听想象中的那面镜子。

宋小明不敢接领导的话,老老实实地坐回自己位置上翻夏家的监控。夏江所说的监控一共有两个,一个在门口,一个在客厅。

镜头里常常只有夏彤一个人出现,她最喜欢的位置应该是面向小花园的落地窗。夏江和程红每天来来去去,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她,她也不哭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靠着落地窗。

只有在拍视频的时候,那对夫妻才会短暂地给予夏彤一些温情。

“啊——”

宋小明被吓得一哆嗦,抬头望去,是裴雪听在摆弄那堆拍摄设备。她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屏幕,重播了那条废片。

视频开头,程红温柔地笑着说宝宝今天学了新的曲子要弹给爸爸妈妈听。夏彤的眼神莫名阴沉,宋小明惊异于自己居然能从一个盲人的眼睛里看出“眼神”这种东西。

但程红和夏江毫无察觉。

夏彤端坐在钢琴前,起手弹了一曲《小星星》,弹到一半,音调急转直上,变作一团纷乱纠缠的琴音,搅得人耳膜发疼。程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叫她停下。夏彤不为所动,神色隐隐癫狂。

但程红受不了了,强行按住了夏彤的手,她的手指挣扎着在琴键上砸出几个尖锐的高音。程红怒视着她,把她扔到沙发上,将切成块的芒果强行塞进她嘴里。夏江起身关掉了摄影机。

“这、这是什么?”宋小明震惊了,这个视频里有一个正常人吗?

“后半段是《野蜂飞舞》,这不是夏彤现在能学会的。她不会用电子设备,家里的盲文琴谱也远远没有到这个等级。”裴雪听又看了一遍那个视频,最后说,“这个视频是上个月九号早上的,你查一查那天的客厅监控。”

那段监控很快被调了出来,裴雪听指着和闹成一团的一家三口截然相反的方向——落地窗说:“放大。”

放大之后,落地窗上倒映出的景象让人心惊。夏彤被程红死死按住弹琴的手时,清澈透明的玻璃上映出小女孩颤抖的身影。她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看着夏彤被喂进芒果。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无声对视。

“落地窗里的才是夏彤,”裴雪听顿悟了,“她们可以通过镜像转换身体。”

宋小明也在颤抖,“裴科,我把落地窗那段截掉,他们喂夏彤吃芒果这段可以发给警方吗?”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

裴雪听愣了一下,手欠地薅了一把他鸡窝似的头发,“想什么呢?你就是警方。”

——

特调局接手了夏彤的病房监控工作,严丝合缝地把她看守起来,不让她接触到任何可能和镜妖联系的东西。夏江也被翻来覆去地审问,关于裴雪听找不到的那面“陈旧的镜子”的事。

距离程红被杀,已经过去了两天。

“镜妖杀程红的时候,选择了让她掐死自己,而没有像司南那样走上天台,为什么?”裴雪听哗啦啦的翻着红头文件,见缝插针地分析案情,“她完全可以让程红走上马路被车撞死,这样看起来更像‘意外’,我们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件事。”

“恐怕她不是不愿意,是不能。”檀真蹭了一杯玄武的茶,慢条斯理地说,“以她当时的力量,可能很难做到那么大一个幻境。但是她杀了程红之后,力量增长了,于是动手也开始精细了。”

司南和宋小明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接不上话,只好羞愧地低头啃包子。

玄武悠然自得,“那她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夏江吗?”

这回两个侃侃而谈的人都沉默了。

良久,裴雪听才说:“我不知道。”

司南腆着脸拍马屁,“还有老大不知道的事呐?”

裴雪听横他一眼,正色道,“所谓妖物,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古往今来皆是如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连同族都吃,怎么会怜惜一个人类小姑娘?我不是很明白这个镜妖的动机。”

司南纠正她,“老大,你太狭隘了。你没看过《聊斋》吗?”

“非同类,必殊途。”檀真含笑瞥了司南一眼,“不过若是小麒麟以后看上了谁家小姑娘,相信雪听是很愿意上门提亲的。”

裴雪听被叫过“老大”“兔崽子”“讨债的”,唯独没被人这么亲近又自然地叫过“雪听”,黏黏糊糊得浑然天成,让她想发作都找不到缝。尤其是檀真状似无意地转过来对她一笑,她更不好说什么了。

司南完全没意识到自家老大微妙的心理活动,还沉浸在自己被调侃了的愤怒里,半晌,才想起来问:“还有啊老大,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着了那镜妖的道啊?”

裴雪听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再问一遍?你怎么不等你光着屁股满天飞的视频全网观赏的时候再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明白?”

檀真幸灾乐祸得很隐秘,端着一副周正的派头矜持地说:“是眼睛吧?”

夏彤的眼睛。

在司南进入病房的一瞬间,夏彤看不见的眼睛里映出他的镜像,他就此一脚踏入幻境。

——

“我还有机会的,请公司一定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夏江焦虑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对着手机那边的人喋喋不休,表情比夜店的灯光还要五彩斑斓、变幻莫测。

对方烦躁不已,没等他表完忠心就掐断了通话。

夏江愣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两下之后猛地把手机砸向了电视背景墙。手机四分五裂,好在他现下不在那栋老房子,不至于招来邻居的怒骂。

他刚刚被律师保释出来,一出来就发现他和程红给夏彤强塞芒果的视频流到了网上,一起公之于众的还有夏彤的基因检测报告。

媒体自动进入狂欢,对他围追堵截,他只好躲进这间从买下开始就没来过的房子。

“怎么会这样?”夏江呆呆地注视着破碎的玻璃电视背景墙。

他不够聪明,所以努力读书;不够英俊,所以对程红足够耐心包容;专业能力达不到业界顶尖,所里另辟蹊径。他努力地想要过好自己的人生,怎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哪样?”

妩媚温柔的女声。

夏江猝然抬首,看见风情万种的程红站在落地窗前。她依稀还是年轻时的模样,抬眸低眉间都是脉脉的温柔。然而夏江却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他几乎要尿裤子。

“你怎么会……你不是死了吗?”夏江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在那堆碎玻璃碴里。

“你又怎么知道,你还活着?”程红挑起一边眉毛。

“你是那个恶鬼!你杀了她,还想来杀我!”

夏江凶相毕露,攥着一块细长尖利的玻璃碴狠狠往她雪白的脖颈间刺去。门锁“咔哒”一声响了,手里还捏着铁丝的宋小明看见这一幕,吓得肝胆欲裂,一把将夏江拦腰抱住了。

可惜宋小明是个爬楼梯都喘的小废物,并没能稳稳当当地把他拦下来。夏江手里的玻璃碴在程红的脖子上划了一道细长的伤口,然后和宋小明就着这个扭曲的姿势滚在了地上。

宋小明是奉裴雪听的命令守在这个房子外面,一晚上了都平安无事,就在刚刚,这个房子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唯物主义战士宋小明给自己找好了“更好监控嫌疑人”的借口,哆哆嗦嗦地撬开了门锁。

他一进来就看见夏江要捅程红,电光火石间,想起了程红的死相,于是果断地拦住了夏江。

夏江模模糊糊间觉得脖子上一凉,伸手摸到了一手的血。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下一秒他脖子上的伤口和手里的血一起消失无踪。

“你不能杀她。”宋小明喘着气说,“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杀的是她,还是你自己!程红就是这么死的!”

“啧,”“程红”歪着头笑了一下,“真麻烦,进来了一只小老鼠。”

“程红”捡起掉在地上的玻璃碴,笑着说:“既然你们不杀我,那我可就要杀你们了。”

她脸色突变,伸手就去抓宋小明。宋小明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头,就在她要碰到宋小明的瞬间,他的胸口突然炸出一团金色的光芒。“程红”惨叫一声,整个被掀翻了出去。

宋小明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胸口,胸口的袋子里是裴雪听随手插进去的名片。上面印着“空调修理、油烟机清洗、专业人士上门修理”等字样,其间有繁复古奥的咒文闪闪发光。

裴雪听居然往他身上丢了一张护身符。宋小明感动得差点落泪,他的眼泪酝酿到一半,那张名片缓缓地化作飞灰消失了。

这护身符还是一次性的。

“程红”一把擦掉嘴角的血,冷笑一声扑了过来。

宋小明以中考体育的反应速度一把拖起死狗一般的夏江,扑进了房门里,狠狠地把门拍上。他一口气还没喘匀,房间里传来女人轻灵的脚步声。

宋小明僵硬着脖子看过去,这间书房里装了个陈列柜,陈列柜上的玻璃擦得一尘不染——正好清晰地呈现出他呆滞的表情和提着玻璃碴子缓缓走进来的“程红”。

恶向胆边生,宋小明突然抓起自己的手机把那面玻璃砸了个粉碎。随即他听见快要凝固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嗤笑,像是嘲讽。门边的窗户玻璃上,“程红”猛地扑了下来。

宋小明屁滚尿流地带着吓傻了的夏江滚了出去,眼睁睁地看着“程红”逼近。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你们家里没事装那么多玻璃干什么!

宋小明心中悲愤,他才入职不到一个月就要殉职了吗?被裴雪听当做掉在驴脑袋前面的那根胡萝卜的季度津贴他还没摸过呢……自己会是什么死相,要是程红那样就太难看了。

宋小明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烈火灼风的声音忽然传来,滚烫的气流震碎了窗户。细长的金色火焰洞穿了“程红”的身体,从她的心脏层层缠绕上她的骨骼。“程红”还想挣扎,但她全身上下的骨骼都被绳索绞得咯吱咯吱的响,烧出焦黑色的痕迹。

宋小明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随即看见了裴雪听。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门口就行。”裴雪听一只手拉着绳索,一只手接通了外卖小哥的电话。

她威风凛凛地踩在玻璃全碎的窗户上,像个破窗而入强抢大家闺秀的臭流氓。

臭流氓对着宋小明抬了下下巴,问他:“你吃螺蛳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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