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尔宝贝似乎感应到什么，大脑与骨骼开始生长，有向少年转变的趋势。
对于眼前的怀表脸和怀里的斯蒂尔宝贝之间发生着什么，三位恶魔之子虽然一概不知，但意识到这样下去非常危险。
【看你妈啊……】
李阅毫不犹豫地发动早已刻在斯蒂尔宝贝脑袋里的魔法，只是把“尺”更换成“门缝”，盗取理想国与门缝之间的距离。
而这一次，李阅不再顾及前代魔王的情况，即将成为少年的斯蒂尔宝贝迅速溃烂。
紧接着全身爆开，炸成粉末。
理想国也突兀地从怀表脸面前消失。
不仅怀表脸的眼神疑惑而空洞，就连背后那只蜥蜴也愣神，与怀表脸面面相觑。
怀表脸没有理会远处的蜥蜴。
他拧动眉毛，在十点整与十点十分之间摆动，不断重现着理想国的轨迹与状态，把理想国扯成一条虫子。
然后，怀表脸截取一帧，贴在眉毛下的月相中，牢牢烙印。
“在哪里见过……”怀表人的滴答声连成一段话，“过去还是未来？”
怀表脸的躯体有崩散的迹象——蜥蜴已经很近。
“时钟恶魔……可惜……”
怀表脸自虚空隐去，徒留蜥蜴在原地发呆。
而此时三位恶魔之子，已经带着“尺”重回藏书库上层，恍若隔世。
【可惜了时钟恶魔……】
李阅与怀表脸有着同样的感慨。
斯蒂尔宝贝已经完全不复存在，这位倒霉的前代魔王因为火焚谷先知的一句预言，被恶魔之子们从沉睡中唤醒，阴险过、抗争过、配合过……
如今还是死了。
无论是针对欧基布基的回溯、定格，还是混沌中的盗取距离，斯蒂尔宝贝给予了恶魔之子们极大的方便。
失去后，他们当然觉得有点可惜。
【的确可惜，我们才刚刚找到它的用法……】
【真的死啦？以后都不能突然把敌人定住了？也不能再去混沌了？】
蛋蛋意识到斯蒂尔宝贝已经是探索混沌的“必需品”，没有它的话，根本没办法从混沌中逃出来。
【也不是不行……】
李阅想了想。
【如果想要再回混沌的话，等我完成晋级，达到想象物阶段，应该就可以想象出一个只属于我们的斯蒂尔宝贝？】
不知是不是在混沌中呆了太久，三位恶魔之子还在用意念沟通。
但谈及“想象一个宝贝”时，蛋蛋终于兴奋到跳起，“哦咯咯”了一声。
“那还等什么？晋级咯！”蛋蛋催促。
李阅和影影都没有理会。
“那个怀表是怎么回事？”李阅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是心有余悸。
当时影线、理想国都完全静止，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完全静止的状态，极度接近死亡。
如果不是恶魔图鉴没有弹出提示的话，李阅甚至怀疑那个怀表脸也是时钟恶魔，是斯蒂尔宝贝的亲戚什么的。
“我们见过他。”影影的雷达摆动，“在圣城。”
李阅回忆起天脊陨落时，塔斯帝国那边高塔上的几个人影，认同混沌中遇见的那张怀表脸，从整体感觉上，与高塔上的怀表人有相似之处。
进而，似乎被触动某种记忆，李阅忽然想通了。
“不仅飨宴有他，我还在别的地方见过他。”
“嗯？咯？”
“在陋山。”
李阅还记得颠覆陋山、干掉阿巴贡的时候，这位8阶商人曾经使用过一枚“星硬币”，并把它当做保命的底牌。
当时看到过三个人，一个手握怀表的，一个头顶骷髅的，和一个像米尼米妮的。
怀表脸就是怀表人。
难怪恶魔图鉴没有反应……
这货是人类。
而他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会不会是塔斯帝国那边那个很神秘的魔法师组织？跟七河是一伙的？”
李阅品了品——这伙人在飨宴上桌，还能率领塔斯帝国的军队一起围剿恶魔，那必是人类的顶尖力量。
如此来看的话，有能人进入混沌，在混沌中提取资源、研究魔法，也说得通。
李阅还记得他们的徽记是一个暗掉的星星。
“它们有很多名字，高塔……暗星会，您的猜测没有错。”回答李阅的汤姆。
学者意念开门，走到三魔之间。
【对不起主人，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而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汤姆低头。
虽然在汤姆的认知里，三位恶魔之子只离开了一瞬，但从恶魔之子的角度来看，他们在混沌中度过了不知多久的岁月，感知里也始终充斥着各种呢喃……
开口时声音大点也就无可厚非了。
“暗星会？”李阅不太记得这个名字，但藏书库的学者都说了，那总归没错。
“他们的目的是干什么？”李阅联想起七河的所作所为，“攻破魔王城？杀光恶魔？还是引领人类的前进之光什么的？”
“他们是古老存在的魔法结社，不同时代有不同的方针，但不变的是……他们渴求‘知识’，无限的知识。”汤姆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被邀请过。”
“啊？什么时候？”李阅愕然。
“就在今天早上……”汤姆正要回答，李阅却坐不住了。
“这么巧的？”李阅用影子上上下下把汤姆摸了个遍，不太喜欢这种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觉。
【就在主人召唤出4个异界魔，我在笔记上记录了这份召唤知识后，我就受到了邀请……】
汤姆的内心完全开放。
“作为学者，当我的知识累积到一定程度，就收到了他们的邀请，应该是高塔的某种魔法……”
李阅惊讶于暗星会的无孔不入、
如果藏书库唯一的学者成为他们的学徒，很可能导致覆灭。
【我已经拒绝。】
汤姆非常乖巧。
“哈？为什么拒绝？”李阅倒听不明白了，“你不是学者么？不想学聪远古累积到现在的那些禁忌知识？”
“首先，他们的契约与您的契约冲突……”
李阅松一口气，默念全民签约是一种多么正确的决定。
“但他们为我提供解约，或者说……延缓契约的待遇。”
李阅的心又沉了下来。
“但我依旧拒绝。”
“为什么？”
“我判断，在高塔……或者暗星会，我所能学习到的知识，没有在这里更多。”汤姆摊摊手。
“毕竟那里可没办法每天看见异界魔，没办法随意把玩地狱业火，没办法为我提供无限的研究资源……”
汤姆这一马屁拍得李阅措手不及。
舒舒服服。
“更没办法放手研究从混沌中抢来的恶魔。”汤姆拍得还是连环屁。
说着，他指了指李阅背后的线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