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道歉！”
胖男孩一边摇头，一边喊：“妈！道歉有什么用啊！我才不要道歉呢！我要龙团团跟我玩！”
“龙团团？”
佳佳老师一脸尴尬：“龙团团是打他屁股的小女孩。”
胖男孩妈妈：“……”
她被噎了一下，一时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还是看到自己儿子的小眼神总往床角瞄，她才看过去。
只见两个小小的孩子挤在角落，巴巴地看着自己，两个小孩都精致极了，尤其是小女孩，不但好看，还可爱，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会说话，看着就比旁边的小男孩讨喜，她也不怕人，见自己看她，她也仰着小脑袋，眨都不眨地看着自己。
胖男孩妈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小女孩一定是龙团团。
毕竟儿子随她，也是萌物控。
“这，”她轻咳一声：“佳佳老师说的对，只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用不着道歉。”
“确实不应该道歉。”
一直站在胖男孩妈妈身边的江耀妈妈突然开口，冷冷道：“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像她这种喜欢打架斗殴，还对其他小朋友下死手的小贱种，就应该滚出我们幼儿园！”
“姐，”胖男孩妈妈劝道，“你别生气，小孩子——”
“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就能随意打人？”江耀妈妈一口打断她的话，冷脸道，“别忘了，我儿子是因为谁才伤成这样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胖男孩妈妈闭上了嘴。
“还有他，”江耀妈妈瞥了裴寂一眼，不屑道，“这种傻子为什么不送去特殊学校？看见他就烦。”
“哥哥才不是傻子！”龙团团气鼓了小脸儿，“谁骂哥哥谁是傻子！”
“你还敢骂人！”
江耀妈妈抬起手，就要去掐龙团团的小胖胳膊，没想到小家伙十分灵活，屁股一扭就躲开了，与此同时，她还抬起小胖手，对着江耀妈妈的手背拍了一下，仰着小脸儿，气鼓鼓地说：“坏蛋！团团打！”
江耀妈妈吃痛，冲上去就要扇龙团团的脸！
“小心！”
佳佳老师拦她道：“江耀妈妈你冷静！再生气您也不应该对着孩子动手！”
“滚开！”江耀妈妈推了佳佳老师一把，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拦我？还有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崽子，你还敢打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耀妈妈，团团也是江家的孩子，您……”
“江家的孩子？”
江耀妈妈别过耳边的碎发，轻嗤了声：“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冒充江家人的身份了？她也配！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下贱野种，居然敢闯到我面前撒谎，我不教训她一顿说不过去吧？”
“你敢！”
一道冷冽的女声从门外响起。
龙团团探着小脑袋往外看，只一眼，她就看到了面若寒霜的江妈妈，小家伙眼睛一亮，牵着裴寂就朝江妈妈跑了过去：“团团在这里！”
江妈妈一把抱起小团团，心疼地亲了亲龙团团的脸颊，重新看向江耀妈妈的时候，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弟妹真是好大的口气。”
“大、大嫂？”
江耀妈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贱人怎么会在这儿！
不同于出身普通的自己，她这位大嫂可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千金，嫁的还是江老爷子最看重的大儿子，一进门，就生下了江家的嫡长孙，哪像自己，折腾了十几年，才生了江耀这么一个金疙瘩，命好到让人嫉妒。
更别说江老大对她还是千依百顺，从不在外面沾花惹——
等等！
江老大要是没沾花惹草，眼前这个孩子又是怎么来的？江耀妈妈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要知道他们可只有江凛这一个儿子，大嫂的肚子又十几年没鼓过，那真相岂不是呼之欲出了！
龙团团是江老大的私生女！
江耀妈妈激动得浑身颤抖，她能以此为由给江老大上眼药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大嫂！
你不是高贵吗？
你不是看不起人吗？
你不是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好老公吗？
现在呢！
还不是要像其他女人一样收拾家里男人留下的烂摊子？啧，真可怜啊，这么可怜的你还怎么高傲的起来呢？
江耀妈妈看向江妈妈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嘲弄，她抿唇，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说：“大嫂，早说团团是你跟大哥的孩子，我也不至于骂她是野种啊。”
说着，她噗嗤一笑：“行了，反正我们家江耀伤得也不重，我也就不计较了，不过这孩子呢，该教育还是得教育，你说是吧？大嫂。”
“弟妹心里清楚就好，”江妈妈淡淡道，“等哪天孩子进了局子，再想教育都晚了。”
江耀妈妈脸色微变。
江妈妈说完，也懒得搭理她，转头看向了龙团团：“团团，手痛不痛？”
“不痛呀，”龙团团美滋滋地说，“团团腻害！谁也打不过团团！”
“团团真棒！”
江耀妈妈站在一旁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眼里的嘲讽都要溢出来了：“大嫂，你对你们家团团可真好，完全不像是对待一个私生——呦，瞧我，又说错话了，大嫂你不会计较的吧？”
江妈妈瞥她一眼。
没说话。
江耀妈妈心里更畅快了，她见好就收，也不多留，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妹妹儿子外甥全都带走了。
江妈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半晌，才垂下长睫，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想要打开窗子，就得掀开屋顶啊……
“奶奶？”
龙团团仰着小脸儿：“你是在担心团团嘛？团团壮壮的，可以保护漂亮哥哥，团团和漂亮哥哥都没有受伤哦！”
江妈妈这才注意到自己脚旁的小男孩。
不是她故意无视这个孩子，实在是他太安静了，不说话也就算了，连动都不动一下，唯有看到龙团团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有所波动，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般。
“……裴家的孩子？”江妈妈认出了裴寂，有些惊讶，“这孩子都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