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蒋，你猜猜我今天收到了谁的作业？”
老师坐着的大办公室里，一位老教师拍了拍蒋永辉的肩膀。
这个人叫朱兴，目前在教高三年级的语文，其中就包括高三7班。
“谁啊，交个作业就让你这么兴奋。”
朱兴在学生们眼里是魔鬼教师，常常板着一张脸上课，对所有人的要求都非常严厉，作业也布置得不少。
但他在私下还是非常友善的，跟别的老师说话时也常常面带微笑，偶尔还能开开玩笑。
“你们班那个顾千川的作业。”
“顾千川？”
从朱兴这边听到顾千川的名字，蒋永辉还有点不敢相信。
“对，今天我改作业的时候改到一个字迹特别潦草的作业，然后往前一翻，发现这本练习册上似乎只有今天的作业是写了的。”
“我刚想发火，结果反倒封页的时候才看见，今天顾千川竟然交作业了。”
“而且他昨天的作业除了字是真的丑，正确率还挺高的，还有道有点复杂的阅读理解也分析得有模有样。”
竟然成功改到了蓝海中学高三最大钉子户的作业，朱兴总觉得今天还会有别的好事发生。
“我这边数学作业也收到了，跟朱老师那边的情况差不多，顾千川这作业的正确率还不错，但字迹是真的潦草，写个数字都歪歪扭扭的。”
与此同时，听到二人对话的40岁数学教师也参与了进来。
“老蒋你那边没收到吗？”
“不知道，我还在改我们班的作业。”
蒋永辉现在正在批改作业，但还没改完，剩下了十几本。
于是他翻了下剩下十几本的名字，果然在里面找到了顾千川的作业。
顾千川的字迹确实是非常潦草，一个单词中的几个字母都不能排整齐，不仔细看甚至连他写的是e还是o都分不清。
但蒋永辉简单地看了一下，发现这作业的正确率确实还不错，至少简单题是全做对了。
有一说一，顾千川前世写字其实并不难看，但他上了大学之后真的是很少动笔，工作更是在很多时候都只需要签名。
所以重生回来之后，他写起字来就感觉很别扭，总是感觉怎么握笔都不舒服。
“很难想象顾千川的作业能有这样的正确率，有没有可能是抄别人的。”
数学老师是不相信顾千川这年级倒数第一能自己做出这样的作业，更何况字迹如此潦草，怎么看都是抄袭的可能性更高。
“我认为不会。”
蒋永辉淡淡开口道。
“他之前本来就没交过作业，干嘛非要多此一举？”
听完了蒋永辉的话，两位任课老师都陷入了沉默。
确实，在他们眼里顾千川就是个来混高中毕业证的烂人，两人也早就已经放弃了顾千川。
在没有老师管教的情况下，顾千川已经很久没交过作业了。
这样的他还专程抄这么多份作业交上来，图啥呢？
“而且昨天上课的时候，我看到顾千川在打瞌睡，还抽他起来翻译了篇课文。”
“说实话我本来是想把他叫出去罚站的，结果他还真把课文翻译了出来，而且翻译得很到位。”
“然后我又把他叫回办公室让他不要上课睡觉，这小子不仅欣然答应，还跟我保证说高三会好好学习。”
昨天顾千川跟蒋永辉保证高三会好好学习的时候，蒋永辉是感觉最多信他一点。
现在则是可以信一半。
没办法，顾千川前两年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在老师们这边的信誉早就将至负数了，哪怕这两天他看起来像是变成了一个正常学生，也没有老师敢断言顾千川真打算好好学习。
“那要不等今天上课的时候，我也抽问他一下试试？就问点这两天讲的简单问题。”
朱兴提议道，他跟其他科目的老师也都不太相信顾千川真在学习，那不如趁上课的时候测试一下。
“好主意，我赞成。”
数学老师点了点头，表示她也想参与这个计划。
“好了，我下节课就是你们7班的课，差不多该带上教案走了。”
朱兴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下节课上课还有五分钟，便开始迅速整理上课要用的材料。
“老蒋啊，你也别太操心那小子的事，你这班主任就是当得太过于良心了，很多时候不要因为个别学生弄得自己不愉快。”
朱兴卡着离上课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往教室走，临走前他还拍了拍蒋永辉的肩膀。
蒋永辉看了眼朱兴52岁临近退休还依然茂密的黑发，又摸了摸自己45岁却仅剩几根的头发，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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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玥，你说现在的男生都像顾千川那么无情吗？”
“我都不嫌弃他跟他当了那么久的朋友。”
“结果这家伙突然就因为我不愿意当他女朋友，直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课间时间，江思瑶跟李玥抱怨顾千川的事。
因为昨天的事，江思瑶今天便抱着必须看看顾千川要跟她赌气到什么时候的想法，又没吃早饭。
结果顾千川今天还是早早的便来到了教室，却没有来找江思瑶。
“也不是所有男生都是他那个样子啦，不过顾千川这人脑子本来就有病，说不定这两天就处于发病期，过两天就好了呢？”
同样和顾千川吵了架的李玥，现在也是嘴里不饶人。
“等他这两天发病期过了想跟瑶瑶你道歉了，绝对不能轻易原谅他，起码也要让他把我们的三餐全包了才行！”
但不管顾千川昨天说得有多直白，李玥和江思瑶还是一致认为他之后回来跟江思瑶道歉，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哎，肚子好饿，早上不吃东西还是不行啊。”
江思瑶有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没有吃早饭还上了两节课，她现在感觉头有些晕，仿佛能听见肚皮的悲鸣。
“我这里还剩一个小面包，吃吗？”
李玥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老式小面包交给江思瑶。
在顾千川追江思瑶时，她作为闺蜜也能蹭到不少好处。
所以这种时候对江思瑶好一点是很有必要的。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谢啦玥玥。”
江思瑶看着后排下课都还在学习的顾千川，将稍微有点硬的老面包咬了一口，那表情就好像她在咬的是顾千川的肉。
不可否认的是，顾千川这招装深沉大法确实狠，起码是真引起了江思瑶的关注。
但她偏就要看看，顾千川这条狗，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