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描中…目标:青云宗初代身份令牌。材质:深海寒铁混合星陨之晶。年代判定:一千二百至一千五百年。能量波动:无。功能:身份标识。”
一千多年前的玩意儿?连点能量都没剩下,就是个牌子?林阳捏着令牌,眉头皱得更紧了。青云宗的老底都快被扒到这儿了?
苏晚棠对这块破令牌没兴趣,她绕着溶洞边缘缓步探查,脚步轻得像猫。最终,她的脚步停在了祭坛正后方,面对着一片和周围粗糙岩壁截然不同的地方。
那片岩壁平整得像块镜子,颜色也更深,是那种近乎黑曜石的光泽,边缘还能看到明显的人工打磨修葺过的痕迹,跟旁边的天然钟乳石和裂缝格格不入。
云瑶被那片诡异的石壁吸引,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刚走近几步,她就猛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抱紧了胳膊。“这里……好冷啊……”她小声对跟过来的赵沐宛嘀咕,金红色的瞳孔里映着石壁的幽深,“不是外面河水那种湿漉漉的冷,是……像是死掉了一样,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冷……”
林阳和赵沐宛也走了过来,站在那片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人工石壁前。
地图的标记,祭坛的符号,青云宗的遗骸,还有这扇明显是人造的、散发着死寂寒意的“门”。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片黑暗之后。
林阳伸手摸了摸石壁,入手冰寒刺骨,那种冷意仿佛能直接冻结人的生机。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条刚逃出来的通道,又看了看面前这堵诡异的黑墙。
“看来,没别的路了。”
林阳走到那片光滑得像打磨过的黑曜石壁前,指尖在上头划过,触感冰冷坚硬,连条头发丝儿粗细的缝隙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开门的机关按钮了。他试着往里灌了点灵力,石壁屁反应没有,跟泥牛入海似的。不死心,又催动那灰红色的煞火燎了一下,结果也只是留下一道很快就散掉的白烟,石壁本身连点温度都没沾上。
云瑶听话,走上前,小手按在冰冷的石壁上,体内刚恢复些许的金乌暖力小心翼翼地透出。那股纯阳之力贴上石壁,同样没引起任何变化,就像对着块顽石做无用功。
“看来不是靠硬砸,也不是寻常能量能弄开的。”赵沐宛收了飞剑,看着这堵邪门的墙,眉头拧成了疙瘩。
林阳不再瞎试,干脆闭上眼,将恢复了不少的混沌感知,像摊开一张极薄的网,轻轻覆盖上冰冷的石壁表面。感知力如同无数细小的触须,艰难地往石壁深处渗透。
果然,这墙不是实心的。里面有东西。极其微弱、几乎跟死了一样的能量丝线,像是干涸河床底下藏着的最后一点水汽,勾勒出复杂得让人头晕、却完全沉寂的回路。感知顺着这些几乎断绝的回路摸索,最终汇聚到了石壁正中心,一个比米粒还小的凸起上。那凸起颜色、质感跟周围完全一样,要不是混沌感知扫到了,光用眼睛看,看瞎了也发现不了。
特定的能量……钥匙……
林阳脑子里“嗡”一下,想起了先前洞窟里那只就知道埋头啃暖光石的傻耗子。系统提过一嘴,那耗子爪子带点特别的能量,跟“地脉”有关。这石壁藏在地底这么深的地方,八成也跟地脉脱不开关系……
思路一下就通了。他心里飞快盘算。‘系统,给我扫扫这地方残留的地脉能量,看看是啥调调。’
脑子里叮一声:“分析中…地脉波动频率:低频,特点是厚重,贼稳定…能量属性:纯土性,里头还夹着点凉气儿…”
‘还剩多少家底?’林阳赶紧问,心里有点虚,刚才又是屏障又是破煞灵光,烧得他肝疼。
“剩余转化值:点。”
还好,还够浪几下。
‘行了,别省了!扣一千点,给我整点最对这地方胃口的纯【地脉元能】出来!快点!’
“指令收到。转化值扣除1000点。正在模拟【地脉元能】…”
一股跟先前所有力量都截然不同的能量,猛地从林阳掌心涌出。这股能量不烫也不冷,就是温温和和,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像是能摸到大地心跳似的。他没半点犹豫,抬手对着感知锁定的那个微小凸起,一巴掌就按了上去。
嗡……
一声低沉悠长的共鸣声,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直接从石壁内部,从四面八方的地底深处闷闷地响了起来。石壁里那些原本死气沉沉的能量回路,像是被瞬间激活,齐刷刷亮起微弱却清晰的土黄色光芒,在石壁内部飞快流转,勾勒出一个繁复古老的图案。
咔嚓……
整面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石壁,连点预兆都没有,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平滑地向着内侧缩了进去,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推开了。后面露出一条黑黢黢的通道,地面和墙壁都是用一种方方正正的黑色砖石整齐砌成的,透着股子说不出的古老和阴森,一眼望不到头。
“快进!”林阳低喝,第一个就往里冲。
赵沐宛赶紧搀着还有点腿软的云瑶,苏晚棠殿后,三人紧跟着跨入。刚等最后一个人脚跟落地,身后那面厚得离谱的石壁就“轰隆”一声,自己又滑了出来,严丝合缝地关死,彻底断了后路。
几乎就在石壁合拢的同一时间,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每隔几丈远就嵌着的一块块菱形晶石,突然毫无征兆地齐齐亮了起来。它们散发出一种跳跃不定的幽蓝色光芒,像冰冷的鬼火,把这条完全由黑砖砌成的通道照得一片死寂冰寒,连空气都好像冻住了几分。
这地方,绝对是人工修的,而且看这风格,年头老得吓人。
四人还没完全适应这突然的光线变化和骤然降到冰点以下的温度,通道前方,大概十丈开外的地方,一片阴影猛地蠕动了一下,然后一个庞大的身影,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站直了身体。
那是个彻头彻尾由同样的黑色方砖堆砌起来的人形怪物,足有两丈多高。它的身体结构看着简单粗暴,就是一块块棱角分明的黑砖胡乱堆在一起,可组合起来却透着一股子山一样沉重、打不烂砸不碎的恐怖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