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姒靠在沙发上,狐眸半眯,看向来人。
昏暗中,景泽一张脸阴沉得厉害。
活像地狱爬出来的男鬼。
她将目光收回来,没有搭理他的话,自顾自继续喝。
景泽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眸色戾气暴动。
“你在港城闹成那样声势浩大,让所有人都为你担心,你满意了?”
苏姒小口喝完后一口:“满意。”
“苏姒,你贱不贱!”景泽怒骂。
苏姒不禁感到好笑:“景先生是为我哭,还是为我守孝了?反应这么激动,以为我儿子长大了。”
景泽气恼:“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恶毒!你一定要扒着傅成州不放?!你一定要和自己的好姐妹抢男人!”
苏姒笑意渐冷,摇晃酒杯轻飘飘道:“好姐妹?景先生又是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侮辱这个词。”
她和乔愿晚认识的时间,推得再长一些,可以算到小学。
那个年纪,她们之间勉强可以形容得上这样的词汇。
但中学后,乔愿晚家里做生意破产,她跟着家里人转学到外地。
等到高中再次重逢,她以为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但乔愿晚明里暗里,从那时已经开始和她比。
处处比。
处处抢。
软刀子,才最磨人。
景泽冷冷瞥她,不说话。
“你问我为什么扒着傅成州不放?我想你搞错主语和宾语了,他要是真爱乔愿晚,怎么忍心让她背着小三的名号呢。”
苏姒弯起眸子,一句话将景泽气得不上不下。
这几天热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
景泽有心去压那些恶毒的网友流言,但按捺不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葬礼上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乔愿晚明明是好心为了傅家,为了她苏姒!结果她居然能坐在这里心安理得地喝酒!
“你是真的没良心!你这种女人,就该直接死在劫匪的手里,死不足惜!”
“怎么了?我没死成,不好给你的愿晚腾位啊。”苏姒声音懒洋洋的,染上几分醉:“景先生不如先摸摸自己的背重不重,每天顶着那么重的一层绿龟壳,我都替你嫌累。”
“苏姒,你找死!”景泽恼羞成怒,指着苏姒上前就要挥拳。
“够了景泽!”
忽然,一道身影快速利落拦住景泽的袭击,将他格挡在苏姒一米之外。
“对女人下手,你过了!”白时浪皱眉抓住他的拳头。
景泽怒极反笑:“好!好!你们一个两个,现在都为这个女人挺身而出!有本事你们挺一辈子!”
他狠狠推开白时浪,怒气冲冲离开。
白时浪脸上怒意一闪而过。
回头见苏姒正一脸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丝毫不见醉意。
“你故意激怒他,是想让他对你动手?”
苏姒唇角轻轻上扬:“白先生,我没有那么自虐。”
白时浪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套装,抛去年纪不谈,倒是很有年轻男大的活力,和往常精致贵气装逼的形象倒是有些不一样。
白时浪明显不信:“景泽这个人,容易被脾气控制大脑,做出一些不可控的事,你今天真的惹怒他,是没有回头路的。港城的事,你很幸运,但如果被他盯上,是你的不幸。”
“白先生这么煞费苦心地和我说这么多话。”苏姒顿了顿,看向他晦暗不明的脸:“是想告诉我景泽已知的无脑,还是想替乔小姐求个男人。”
白时浪极为复杂看她一眼,最后留下一句“好自为之”,离开了卡座。
苏姒按下手机录音暂停键。
没意思,真没意思。
再多说两句,证据链就更加无懈可击。
景泽刚刚那拳如果敢打过来,她就敢用防狼电击棒把他下半身电得半身不遂。
这也算是好事一桩。
等黎漫恣以后真的犯了一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那也是情有可原。
苏姒放下装着白水的酒杯。
见林想和黎漫恣还没回来,和侍应生打了声招呼,保留卡座,动身找去洗手间。
“你们想干嘛?我告诉你们,再敢动手动脚,我报警了!”
“小娘们,少拿警察吓唬我们!哥们又不是吓大的!”
“都是出来玩的,装什么贞节烈女,让哥好好爽爽,哥保证把你们服侍的舒舒服服。”
男女激烈的对峙声让苏姒意识不妙。
洗手间门口,林想和黎漫恣被五个男人不怀好意地堵在一起。
那五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一看就是社会渣滓。
“滚啊!直肠直通大脑的人少在面前装蒜!”黎漫恣的墨镜被其中一个男人抓走,十分气恼。
“呦,长得还挺像那个大明星,这么漂亮。那我们上床的时候,得好好留一个纪念影像。”
男人笑得极为下流。
苏姒约摸刚才报警的时间。
再也听不下去,提起一个消防栓就朝人砸了过去。
“滚蛋!”
男人被砸得吃痛,踉跄滑跪。
其他几人有所意料,脸上的调戏顿时一变。
“哪来的臭娘们坏我们好事!怎么了!看到哥哥们对其他女人这样,你也想啊?不用试图用这种方式引起我们注意,要想爽,直接和哥们说一声!”
苏姒气得浑身发抖,被恶心的胃里一片翻涌。
几个男人已经转身朝她走来。
她摸摸将手伸进口袋。
估摸着这根电击棒,对这几人中的谁杀伤力最大。
刚好能拿他们练练手!
苏姒咬咬牙。
刚才被他偷袭的男人扶着后背,骂骂咧咧站了起来。
“臭婊子,刚打我!今天老子必须教你做人!”
他举起消防栓就朝她冲过来。
苏姒低头假装紧张,手里捏着电击棒随时准备出手。
但那道白色身影再次出现。
一拳就将那猥琐男撂倒在地。
苏姒动作一停。
就看着白时浪压着那男人拳拳到肉。
三下两下,就被打得满身是血。
其他四个男人见状,怒骂一声,全都围攻上去。
“哪里来得多管闲事的!”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度混乱。
白时浪双拳难敌五人的轮番攻击。
在警察和酒吧安保赶过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快血流成河。
其他几个陷入疯狂的男人被拉走。
白时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警察询问他的情况。
他抹去唇角的血,声音嘶哑:“我没事,你看看她们。”
苏姒神色复杂地走上前:“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白时浪扯起唇微微一笑:“谢谢。”
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