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建木的树枝？”
张巡拿起已经损毁严重的昆古尼尔。
现在它跟烧火棍似乎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如果奥丁的昆古尼尔是真的话，那他应该就是建木的树枝。”
娲主轻轻点头。
他们所说的建木其实就是北欧神话中的世界树。
这种类似的传说东方也有，但跟北欧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在东方建木是上古先民崇拜的一种圣树，据说三皇五帝如伏羲、黄帝等都曾通过这一神圣的梯子上下往来于人间和天上。
在四川广汉的三星堆遗址曾出土过一株巨大的青铜神树，树上有栩栩如生的枝叶、花卉、果实、飞禽、走兽、悬龙、神铃等。
学者专家们基本都认为青铜神树是以建木为原型的。
所以，北欧以为的世界树，在张巡看来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建木。
“有可能是仿制品，”铠读取了奥丁的记忆，但是那位黑暗君主的记忆并不完整，或者说并不连贯。
奥丁的意识深处有两套交织在一起的记忆。
其中有他联合四大君主将尼德霍格杀死在王座上的那一幕。
可同时也有他如何组建猎人网站，拉拢弗里德里希·冯·隆，渗透秘党，利用阴谋诡计窃取胜利果实的过程。
很明显奥丁因为某种原因，比如被尼德霍格诅咒，无法自由出入尼伯龙根，只能穿梭在不同的尼伯龙根之间，他不可能亲自去组建猎人网站，并实施这些阴谋。
铠把通过记忆看到的这些告知娲主和张巡。
“所以，连奥丁都是假的？”张巡大吃一惊，一个假的奥丁都拥有这般伟力么？
“有可能是假的，”铠拿起从楚天骄脸上揭下的面具，“我杀死的应该是Nido，奥丁的代理人，只不过他自己坚信自己是奥丁，奥丁用比这种面具更高等级的存在使Nido暂时获得了他的全部，或者大部分的力量。”
他在跟奥丁共享记忆时就有所怀疑。
只不过当时时间仓促，他没能从死去的“奥丁”身上找到证据。
黑暗君主打造了一个足够以假乱真的替身，从而躲过了一劫，然后继续躲起来暗中谋划。
不得不说，对方确实一个老阴比。
“这么说是我们的失职了，这么一个家伙在庐州蛰伏了这么久，居然没能找到他，”张巡叹了口气。
其实这跟他们没关系，那时他也不过才十四五岁。
娲主就更小了，而且不曾觉醒。
“他的记忆中有阿瓦隆和避风港，阿瓦隆是他的英灵殿，而避风港内隐藏着他的盟友秘党的末日派，真正的昆古尼尔应该在那里，用来将一个代号为零号的男孩钉在十字架上。”
铠回想当时读取的奥丁的记忆。
那个零号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被做了脑桥分裂手术。
就像之前的绘梨衣一样。
当然，铠也不知道那个零号就是如今卡塞尔学院最大的依仗路鸣泽。
双方疑似达成了某种协议。
要杀死所有的龙王。
也许是因为这些都是被灌输进去的记忆，它覆盖掉了原有的记忆，却有些不够连贯，不够完整。
路麟城和奥丁合作的细节铠没有成功获取。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孩？”张巡脑筋快速转动，“难道是西方龙族在几千年前被杀死的新王？”
在西方神话中，只有耶稣被钉在了十字架上，而耶稣基督对照龙族历史只可能是上帝（尼德霍格）的接班人，他成神之前被长老们（四大君主）钉死在了十字架上。
新王被提前杀死，旧王的力量传承出现了问题。
四大君主、奥丁和混血种们终于有勇气直面黑色王座上的尼德霍格，他们联手发动叛乱将黑王杀死在了王座上。
那一天也被西方混血种视为新时代。
天师府的少天师是华夏这边少有的比较关注西方神话和混血种的年轻人。
周、白这种隐居起来的混血种世家，严格来说都还没有“睁眼看世界”，他们眼里只有真龙，只关心华夏这片土地。
诛杀强大且邪恶的真龙是他们使命。
除此之外，并不太在乎其他的。
“新王？”铠微皱眉头，“也就是说他就是尼德霍格的接班人？”
在他看来尼德霍格这家伙像牧羊一样统治人类，动不动就想重启这个世界。
该死啊！
“可以说是他，也可以说不是，应该是所谓的三位一体，比如圣经中的上帝、耶稣和圣子。”
张巡用圣经里的记载来举例。
其实关于三位一体，在其他宗教中也有类似的存在，如密宗的大日如来、金刚般若蜜多菩萨和不动明王。
他们通常被视为三尊不同的个体。
但实际上，密宗的教义中三者是诸佛总体的身、口、意三密，次等显现，说明白点就是诸佛的身密是大日如来，语密是金刚般若蜜多菩萨，意密是不动明王。
另外，佛教中还有过去佛、现在佛和未来佛。
这些大体都是想表达三位一体的思想。
铠不怎么接触宗教，张巡大致说了一下，他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道道。
从宗教的角度看，三位一体是神的奥秘，人无法全然明白，因为神是凌驾于所有之上的灵，超越时间和空间，也超越了人类所在的物质界。
“他算我们的敌人么？”绘梨衣是很聪慧的，她安静听了这么长时间，意识到如果是敌人的话，对方会很可怕。
“我不知道，”铠摇了摇头。
按理说奥丁的敌人，有可能是朋友。
但如果传承的是尼德霍格的力量，那还是算了吧！
不管是北欧神话里的尼德霍格，还是像牧羊一样统治人类的尼德霍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闯入避风港，彻底杀了他如何？”张巡提议。
按奥丁记忆里的情况，避风港是秘党分裂后的末日派所建立的。
里面只是一些混血种。
“奥丁的势力不止这么简单，他们有一个很严密的组织叫什么圣宫医学会，他笼络了这个世界非常多的势力，”铠真想将这种组织连根拔起。
但是，他们错综复杂，奥丁的真身可能在的地方阿瓦隆，他又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这就很棘手。
“不如再等等，等您进一步恢复，”娲主看向铠。
她的理由是想等白王进一步复苏。
完全复苏的神应对这种复杂的局面有足够的底牌。
阿瓦隆是英灵殿，里面是奥丁为了应对诸神黄昏所搜集的英灵们，如果再加上圣宫医学会这种混血种乃至于一些国家和政府的力量。
这还是有些棘手的。
另外，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零号如果被解除封印，同样会极其麻烦。
铠点了点头，确实可以再等一等。
只不过，他等的不是白王复苏，而是找不到阿瓦隆，西伯利亚的那个避风港也是一个巨大的尼伯龙根，没有“钥匙”根本进不去。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么？”张巡跃跃欲试的神态瞬间有些黯淡。
能加入进来，他可是非常振奋的。
这种事多刺激，比天天在山上静坐冥想有趣多了。
“北上去帝都吧！那里可能有两条龙王，”铠通过奥丁的记忆找到了夏弥兄妹的位置。
当然，他的想法目前还不是杀了他们。
他想用龙王钓奥丁出来。
奥丁所有的阴谋都是为了利用秘党和卡塞尔学院屠龙，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在东京湾，现在那对兄妹恐怕已经死了。
“那处龙脉中真的有龙王么？”张巡之前查阅过相关的资料，只是没想到还有龙王藏在那。
“应该有，大地与山之王兄妹，”铠摇头笑了笑。
龙王们大概想不到，他们在别人眼中不过都是些棋子。
“那就有意思了，”张巡顿时很振奋。
上一次周、白和天师府联手，那得是九百多年前了，他们的祖上联手在统万城将西夏的李雾月封印。
现在又到了对付龙王的时刻。
“需要叫上襄阳周氏一起么？”他看向娲主。
娲主则看向铠。
这一次她无法通过灵视看到任何的信息，所以也无法提出建议。
“不必了，”铠没有这个想法。
不过是初代种而已，他还不至于要依靠混血种。
觉醒了龙域领主，他比天使战士的形态还要强不少，就算对付真正的奥丁他也有把握。
……
夏弥和楚子航在仕兰中学附近吃路边摊，她还不知道她已经被铠锁定了。
“师兄，你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
她手托腮看着楚子航。
楚子航一有什么心事，在她看来是藏不住的，外在表现太明显。
面瘫是面瘫，可在熟悉的人面前……
有时候甚至是话痨。
“我在想他可能不是真的白王吧？”
他当然是指铠。
楚子航是卡塞尔学院跟铠接触最多的人。
不管是铠的力量还是行事风格跟龙王好像都没有联系。
“怎么可能嘛！”夏弥敲了敲桌子，“他手里拿着天丛云，还击杀了奥丁，不是白王，谁还能拥有这种力量？”
作为四大君主，她确实没见过白王。
但是，她清楚奥丁的实力。
何况，站在她的视角，唯有黑白至尊才能让她真正的心生畏惧。
那天在尼伯龙根夏弥都不敢直视铠的眼睛，怕对方把她一眼看穿。
“可是……”楚子航想了一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把父亲楚天骄所经历的事告知夏弥。
楚天骄在白氏手里时就醒了过来。
在楚子航找到他时，他提醒自己的儿子，万万不要参与到秘党和华夏的斗争中去。
尽管他们和白氏龙血的血缘不同。
但是占比更多的人类基因中，他们都来自共同的祖先。
更重要的是，楚天骄见到了娲主。
人身蛇尾的形象简直跟上古三皇之一女娲一模一样，对方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卷入这种纷争。
同时，楚天骄怀疑秘党出了叛徒，这个叛徒还有可能身居高位，奥丁锁定他试图夺取黑王之卵，大概率是因为叛徒的出卖。
他对秘党的信任大减。
“可是可是，你就会说个可是，”夏弥瞥了楚子航一眼，“你还是先想想过几天怎么应对校董会对你的审讯吧！”
他们两个肯定都会被审讯。
只不过她的事相对好解释，就说是误打误撞走了出去，误入尼伯龙根，校董会不可能把绘梨衣和娲主抓过去验证吧？
他们也没那个能力。
楚子航就要麻烦多了。
是他带“白王”一行人进入了尼伯龙根，事后暴虐的龙王还放了他了一马。
这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正因为这个事，施耐德专门给楚子航请了假，希望利用时间差，商量出能糊弄过去的对策。
这位狂热的屠龙者，对自己的学生那是无限的信任。
楚子航本身却根本不在乎校董会想做什么，他更在意的是事件的真相，以及谁是敌人这个问题。
“这件事不必担心，”他安慰夏弥。
却没有说他如何应对。
这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
是诺玛发来的短信。
猎人网站上Id为太子的人再次发了帖子，帝都的地下藏着龙王。
诺玛是传达学院的指令。
让他们到帝都和大部队汇合。
夏弥看到这个信息顿时脸色微变。
她和哥哥芬里厄的藏身地还是暴露了么？
“不会有人审讯我们了，任务来了，”楚子航收起手机去结账。
但这次他没有了以往那样的动力。
楚天骄还活着解开了他心底的死结。
他开始重新审视秘党和卡塞尔学院这所屠龙学校。
卡塞尔学院先不说。
秘党的动机可能从来都不纯粹。
他还有必要义无反顾的去当打手么？
“师兄……”
夏弥在身后喊住楚子航。
“怎么了？”楚子航转过身，顺便抽出餐巾纸递给夏弥。
她的嘴角边有一片菜叶。
夏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们之间本就隔着一条鸿沟。
“可以回家还不开心么？”楚子航见夏弥不说话，也不接餐巾纸。
自己伸手帮她擦了擦嘴角。
心里的死结解开后，他对于夏弥义无反顾想到尼伯龙根内救他，内心是很触动的。
这方面的情感，在此时此刻也就不再刻意去压制了。
ps.
我看了一些新龙四的情节，真是漏洞一大堆，狂吃设定。
什么奥丁是白王叛乱的重要原因什么的，江南连时间线都捋不顺了吗？
奥丁在新龙四是风王，他和白王一个时代，那原着中尼德霍格为什么把权与力分开的解释岂不是废了？
再说一个初代种何德何能比肩两个至尊？
太搞笑了。
没看的别去看了，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