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一听,却冷哼了一声,那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威胁道:“闫家小子,不要以为我识不得你的身份。闫争衡,你可别以为我这儿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不怕我让你们走不出这鬼境吗?”那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威胁之意,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更加寒冷了几分。
听到这话,李开和蒋浓奇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脸色都变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后悔,心里暗暗想着,早知道就不该跟着过来了,这可真是自找麻烦,万一真被留在这儿,那可就完了,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站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闫争衡倒是一点儿都不怕,他心里很清楚,这鬼王冒着天大的危险逃出酆都,自然是不敢轻易回去的,所以才敢如此有恃无恐地反威胁道:“我尊敬你,所以才称你一声鬼王大人,不过十大阴帅之中,你并算不上最强的吧,所以鬼王的话可就有些说笑了吧?”
明显,闫争衡把鬼王大人后面的两个字给去掉了,他继续道;“我身为闫家的老四,在闫家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认为是有能力接管闫家的,你与我合作,那可是稳赚不亏的买卖。而且,你也不想就这么草草的回到那酆都吧?你可得想清楚了,这灵犀骨笛能让我打开通道见到你,我同样也能把它交给其他什么人,这笛子若真到了那个人手中。恐怕到时候,你这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安稳日子,可就没了。”闫争衡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鬼王的反应,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鬼王答应合作。
鬼王一听,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问道:“你说的是谁?”
“姜玉郎!”闫争衡故意拖长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补充道:“现在整个江湖之中,唯独这个姜玉郎最希望把你送回去了。并且,他还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个神奇的布袋,你麾下那影煞幻音鬼就是被那布袋收走的呢。听我的线人说,那影煞幻音鬼见到那口布袋仿佛是老鼠见了猫,极其的害怕,你说这事儿奇不奇怪呀?”
鬼王听了,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我那大将勇猛无比,生前也是作恶多端的主儿,向来不惧怕什么。若非要说怕,莫非是见到了酆都才有的东西?莫非那口袋是从酆都方面来的?”
说完鬼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关于口袋的事儿似乎从哪位老伙计身上有所耳闻,可现在却一时难以想起,他仔细回想着十大阴帅中其余九位老伙计,似乎觉得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闫争衡见状,趁机笑道:“鬼王,说到酆都,那就该是你想的事了,不急,你慢慢想想,阳间的事儿有我帮你操持,关于酆都方面的漏洞,你最熟悉不过了,所以,咱们合作,简直如虎添翼,这对咱们双方那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儿。”闫争衡脸上堆满了笑容,可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算计,就等着鬼王上钩呢。
鬼王道:“与你合作我又有什么好处呢?”鬼王可不会轻易被几句好话就给忽悠了,他得先把好处问清楚才行,毕竟这事儿关系到自己往后在阳间能不能继续逍遥自在。
闫争衡赶忙说道:“我不管你之前跟李观云谈的是什么条件,统统保留。总之现在是与我闫家合作,你助我在闫家登顶,等我掌控了闫家的权势,我就能用闫家的力量,护你永远在阳间不会被抓回去。”
鬼王听了这话,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鬼气弥漫的鬼境之中回荡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劲儿,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直刺心底。
笑罢,他才慢悠悠地说道:“有这鬼境护我,我被抓回酆都的事儿,倒大可不必担心。既然如此,那我也有个要求,你继续帮我找一个人,他此生转世应该是你们修道之中一员,相信我,抓住这个男人不光对我,而且对你肯定有天大的好处。按照轮回谱显示,他才是你们道家至尊,有他在,你是永远出不了头的。”鬼王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神秘莫测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他这话里到底藏着多少深意。
闫争衡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对于鬼王想找一个阳间人的要求感到十分奇怪,忍不住说道:“茫茫人海,这可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上哪儿找去呢?连个具体的线索都没有,这也太难了,鬼王,莫不是在为难闫某人?”
鬼王却丝毫不在意闫争衡的抱怨,继续说道:“他一定是你们道家人中的一员,所以,至于是李家还是你们闫家帮我找,都无所谓。记住他有一个特征,天灵盖正央有一颗黑痣,并且是纯阳之体。有这两项条件,必然是他!”
听到这个特征,闫争衡一下了然了,如此说来,这两项特征确实是万中无一了,可是找寻的难度依然不小啊,总不能揪住每个道士的头发,去看那颗黑痣,而且还要看那人的命格是否纯阳之身。
突然,感知敏锐的闫争衡心中“咯噔”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脑海中浮现出之前闫老爷子突然启动的新人道士大赛的场景。
那大赛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看似是要将宝扇送出,吸引了天下众多新人道士前来参加,可现在想来,这似乎与这寻人之举不谋而合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不成?
闫争衡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可很快又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暗自安慰自己道:“很可能这就是个巧合吧,老爷子估计就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应该没那么复杂的,嗯,肯定是这样,肯定是巧合。”可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隐隐有着一丝担忧,怎么也挥之不去。
闫争衡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个人我会继续帮你找下去,不过能不能告知我一些,为何偏要找到此人呢?我也好心里有个数,知道这事儿的重要性。”闫争衡一脸期待地看着鬼王,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与急切。
那鬼王却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说道:“你只需找人,其余莫多过问,这点你要学学那李观云,多余的问题自己咽回肚子就好。你只需要护好这魔笛,关于你登顶闫家的事儿,我自然会帮你助力,水满则溢,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知道得太多对你可没什么好处。”鬼王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敢再多说什么。
闫争衡心中虽然对鬼王傲慢的态度恨得牙痒痒的,可现在他却不敢失去这个酆都盟友,毕竟自己还指望着鬼王帮忙,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陪着笑脸说道:“不瞒鬼王,那李观云死之前唯一见到的是那姜玉郎。说不定多少秘密已经被他获知,你的存在我认为他应该已经知晓了。并且这小子进入我闫家之后,我是一步步看着他做大的,现在已经有尾大不掉的趋势。更为关键的是,我家老爷子对此事还持默许态度,实在让我看不懂,也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于公于私,对你我来说,那姜玉郎就是最大的威胁呀,得想办法把先他除掉才是。”闫争衡一边说着,一边咬牙切齿的,那眼神里满是对姜玉郎的恨意。
鬼王接二连三地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来了兴趣,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依你之见,你的意思呢?”鬼王微微歪着头,看着闫争衡,仿佛在等着听一个有趣的故事似的。
闫争衡心里暗暗盘算着,故意隐瞒了自己现在可能不敌姜玉郎的事实,故意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因为我家老爷子的态度,我不能贸然对他出手,要是我私自行动,老爷子那儿可不好交代。但是派手下的人去,那些个手下又多有办事不力的,根本就不是姜玉郎的对手。所以还希望鬼王派出一位必胜的大将,那姜玉郎要先除之而后快啊!他一除掉,我有信心立刻接管水堂,到时候鬼王一族,你们尽可以以我水堂作为大本营,我会专门隐蔽改造一个分舵,以阴阁供奉,用上幽闭符闭气,让那地方外人不得靠近,到时候诸位岂不比这枯燥的鬼境待着自在?我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可比在这儿整天无所事事要强上百倍,千倍!”闫争衡说得绘声绘色的,试图用这个诱人的条件来说服鬼王。
不得不说,闫争衡这个条件的诱惑力还是非常巨大的,抛开鬼王不说,他麾下的那些个恶鬼,早已经在这鬼境之中待得乏味极了。
这鬼境虽说漫无边际,可四周却处在一片虚无之中,就像一直躲在云朵里似的,虽然安全是安全了,可每天看到的都是一样的景象,早就枯燥乏味得很了,确实不如人间快活!
他们甚至都羡慕那幻音鬼,燃蹄鬼,虽然可能被制裁,但是却再享受到人间乐趣,再访人间,这是对于在地狱中饱受折磨的恶鬼们最大的诱惑。
不待鬼王发话,这时候,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突然出现了。
只见他身姿修长,一袭白色的书生长袍,衣摆随风轻轻飘动,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他手里打着一个油纸伞,那油纸伞上绘着一些淡雅的水墨画,在这阴森的鬼境里显得格外醒目。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似柔弱却又彬彬有礼的,朝着鬼王道:“大人,采臣愿领命,在我那兰弱寺幻境之中,他们一些个凡人休得逃脱!”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满满的坚定,仿佛对自己的兰弱寺幻境充满了信心。
鬼王略带犹豫地看了看采臣,脸上露出一丝不舍的神情,说道:“采臣,虽然我知你那兰弱寺并非真的弱,但你可知,我并不想这么快派你出去。”
鬼王心里很是纠结,这采臣可不同于一般的恶鬼,他有着阳间兰弱寺的执念,也正是因为这份执念,才使他成为这独一无二的存在,能在阳间白天打着伞如常人一般出现,这就是连他们十大阴帅都不曾具备的能力。
这采臣深知鬼王的意思,鬼王曾不止一次提过,若他日鬼境被破,这采臣的兰弱寺幻境就是他们替代的藏身之所,可见鬼王对他的重视程度。
可采臣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他觉得这是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便微微躬身,再次诚恳地说道:“大人,您就放心吧,采臣定不辱使命,定会将那姜玉郎等人拿下的,还请大人准许我这一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