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张韬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射了过来,淡淡开口:“兄弟,手稳点儿。我这人,眼神好得很。”
荷官心头猛地一凛,如同被毒蛇盯上,手下意识地一僵,那点准备好的小动作瞬间胎死腹中!他被那眼神看得脊背发凉,竟忘了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机械地发完了牌。
开牌!
结果毫无悬念,张韬赢了!十万块瞬间翻倍,变成了二十万!
周围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和议论声。
张韬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赢的不是钱,而是几张废纸。
他伸手,将桌面上所有的钱,连本带利,再次全部推了出去。
“继续,全压。”
荷官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始洗牌、发牌。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小心,更加隐蔽。
但在张韬那双经历过一世风雨、洞悉人性的眼睛里,任何试图瞒天过海的小动作都无所遁形!
就在荷官的手指即将完成某个关键的搓牌动作,准备将一张关键牌藏入手心时,张韬的手快如闪电,却又轻飘飘地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动作很轻,却蕴含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恐怖力道!
荷官浑身一震!
与此同时,张韬的另一只手,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和精准度,从荷官紧握牌叠的指缝间,轻轻拈起了一根几乎细不可见、颜色与桌面绒布相近的——头发丝!
这根头发丝,很可能是荷官用来在牌上做标记,或者在关键时刻利用静电吸附换牌的道具!
张韬没有声张,更没有惊动其他人。
他只是将那根头发丝,缓缓凑到荷官的眼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如同地狱恶魔般的低语,一字一句挤出:
“玩、这、些,没、意、思。我,只要赢钱。”
荷官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瞬间从他的额角、鬓边滚落,浸湿了衣领!
他知道,自己被抓了个现行!
而且对方的手法如此诡异狠辣,竟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直接揭穿他的底牌!这要是被老大王野知道了……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张韬松开了按住他手背的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淡淡地示意了一下:“开牌吧。”
荷官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几乎握不住牌。他魂不守舍地翻开了底牌。
结果,再次毫无悬念!张韬再次通杀!
二十万,变成了四十万!
“还……还来吗?”荷官的声音带着哭腔,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全压。”张韬的回答依然简洁,不带一丝情绪。
第三次下注,发牌。
这一次,荷官彻底死了作弊的心思,只求神拜佛自己别发错牌。
结果……张韬面前的筹码堆得更高了!四十万,变成了八十万!
短短不到半小时,连赢三把!八十万现金!
荷官眼前一黑,差点当场瘫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闯下滔天大祸了!
输了这么多钱,别说这个月的工钱,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老大王野的手段,他可是清楚得很!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哆哆嗦嗦地朝旁边一个看场子的小弟使了个绝望的眼色——快!快去请野哥过来!
赌场深处的豪华办公室内,王野正叼着雪茄,听着手下汇报各个场子的情况。
当听到有人在梭哈桌上连赢三把,卷走了八十万,而且来人指名道姓就是张韬时,王野叼着的雪茄差点掉在地上!
“谁?张韬?!”王野霍然起身,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张韬?他怎么会跑到老子的赌场来撒野?还玩这么大?!
王野瞬间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这张韬绝不是缺钱缺到要来赌场搏命的人,他来这里,肯定有别的原因!而且……他那邪乎的运气和手段,王野是领教过的!
“妈的!去看看!”王野扔掉雪茄,抓起外套,脸色阴沉地带着几个心腹手下,急匆匆地朝着大厅牌桌走去。
他赶到的时候,正好是第四局牌即将开始下注的时刻。
张韬面前的大团结已经堆成了一座令人炫目的小山。
他眼神平静,正准备将这八十万的巨款,连同所有的希望,再次全部推向赌桌中央!
按照他的计算,再赢这一把,一百六十万!足够填上窟窿,甚至还有富余!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堆钞票的瞬间——
一只布满老茧、粗壮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猛地按住了他的手腕!
“张老弟!”
一个略带沙哑,却充满力量和威严的声音在张韬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和浓浓的探究意味。
“玩得……不小啊!”
王野,终于到了!
看到王野如同救世主般出现,那快要虚脱过去的荷官,双腿一软,如蒙大赦般连滚带爬地退到了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张韬缓缓抬起头,对上了王野那双精光四射、带着浓浓审视意味的眼睛。
王野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张老弟,可以啊!跑到哥哥我的地盘上,这是……打算把我的家底都给搬空?”
这话听着客气,实则是在指责张韬不懂规矩,来砸场子了!
张韬心中却是一动,飞快地计算着日子。
王野明天就要进行那笔重要的“交易”了,按理说现在他应该心无旁骛,甚至有些紧张地做着最后的准备才对。
可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把那件事太放在心上?还是说,他已经准备妥当,胸有成竹了?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张韬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淡定模样,甚至还轻轻挣脱了一下王野的手腕,虽然没挣开,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野哥,这话说的。”张韬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天气,“赌场开门做生意,凭本事赢钱,天经地义。总不能只许你野哥赚钱,不许我张韬赢钱吧?再说了,这点钱对野哥你来说,九牛一毛而已。”
他这话看似恭维,实则暗藏机锋,堵得王野一时有些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