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事到如今,你可不能怪我。”
“要怪就怪你祖上不积德!”
“敢搅老子的买卖,我定教你生不如死!”
说罢,他将羊皮纸卷摊开摆在面前,而后直接咬破食指。
随着指尖鲜血滴落,那羊皮纸上,竟缓缓显出了几行蚂蚁大小的凌乱小楷。
王德林顺手戴上眼镜,而后便依照着羊皮纸上的单方,照方下药。
这单子上的药材,算不得上有多名贵,但却是个顶个的邪门。
按药理来说,其中几位,药性相克。
人要是服了,多半是非死即伤。
可王德林却像是不要钱似的,那用药的剂量下得可着实不轻。
他将药材碾碎,搓用成丸。
而后又从那泡着福尔马林的大玻璃罐子里,取出了一坨腐肉。
剁碎成泥,烘干成粉,沿着药丸一滚。
顿时,一股恶臭气息就直接飘了出来。
王德林四处张望,一把从桌子上摸出了口罩,然后死死地戴在了脸上。
“这东西的药效果还真猛啊!”
即便是隔着口罩,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还是直冲他的脑门。
他嘿嘿一笑,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将那药丸捧在手心,仔细地端详着。
“张阳,要不是因为你,我才舍不得用此等稀罕的物件。”
“接下来,你就自求多福吧!”
呢喃自语一遍后,王德林便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封蜡密存。
随即他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一连响了五六声后,这才接通。
“喂,听得见吗?”
王德林眉头微皱,满心急躁地问道。
而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显得格外慵懒。
“王老,你不用喊这么大的声音,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听得见。”
“听得见就好,你直接求我给你炼制的春宵丸,已经练好了,你什么时候来取?”
听到王德林的话后,电话那头极为明显地迟疑了一会儿。
随即道:“怎么,你想通了?你不是说这药太过于伤天害理了吗?!”
王德林闷哼一声道:
“这就不用你管了,药,我可以给你,药方我也可以给你。”
“但在这之前,你们要帮我办件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半天,这才道:
“春宵丸你都舍得拿出来,那想必你要办的怕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吧?”
王德林闻言当即冷笑道:
“呵呵,事情要是好办,我也不会找你了。”
“别那么多废话,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这密室中所悬挂的钟表,不断发来咯咯的响声。
当秒针一连转了几圈后。
电话那头总算是传来了声音。
“你先说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我们也总要考虑,这笔买合不合算才是。”
王德林此时也懒得多费口舌。
他直接道:“简单,帮我除掉一个人。”
“谁?”
“张阳。”
“张阳?”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惊讶,“你确定?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哼,我当然知道。”王德林冷哼一声,“他要好对付,我何须劳烦你们?好好想吧,药丸我可以先给你们,你们自己看看药效。事成之后,单方一并奉上。”
由于紧张,王德林此时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声似的。
如今他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好,这笔买卖我们血煞门做了,张阳的人头我会给你带来,但除了春宵丹的方子之外,我还要‘天闻详录’。”
王德林闻言,脸色骤变,他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狮子大开口。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故作镇定地说道:“‘天闻详录’?那可是无价之宝,你确定你们血煞门有这个本事拿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不在意王德林的挑衅,轻笑一声道:“王老先生,我们血煞门在江湖上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说过。只要是我们接下的买卖,就没有完不成的。至于‘天闻详录’,你若不愿给,那春宵丸的单方,你就自己留着吧。”
王德林心中一阵盘算,他知道血煞门的手段,对方既然惦记上了自己的宝贝。
那若真惹恼了他们,自己恐怕也难逃一劫。
再者说,张阳此人,他早就想除之而后快,如今有血煞门出手,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此处,他缓缓说道:“好,我答应你。‘天闻详录’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必须确保张阳的人头能送到我手上。”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对王德林的回答颇为满意,哈哈一笑道:“王老先生果然爽快,血煞门办事,你放心。”
说罢,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忙音。
王德林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这一场交易,他自己可算是赌上了全部身家性命。
但只要能除掉张阳,这却也不算是赔本的买卖。
而与此同时。
张阳却依旧静坐医馆之中。
由于他先前赢了和王德林等人的比试,所以一时间声名远播。
这来向他求诊的病人,也是多到了离谱的地步。
瞧见这一幕后,他微微扶额看向莫莉道:
“我再诊断三人,让其他的人先走吧。”
莫莉一听这话,当即有些为难,道:“哥,这些人可都是奔着你来的,现在要是赶他们走,他们可未必会愿意哦!”
张阳有些无奈道:“他们要是不愿意,你就想办法嘛!”
“今天已经瞧了二十几个了,我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啊!”
“虽说救死扶伤,是医家本分,但也终究要讲究个细水长流才是。”
“所以,莫莉,此事就劳烦你出面喽!”
莫莉闻言,嘿嘿一笑。
她本就魔女性子,此时见张阳有求自己。
当然是洋洋自得喽。
随即,她便莲步轻移,走到了人群之中。
她清了清嗓子,而后便娇滴滴地说道:“各位大爷大妈,你们瞧也瞧了,看也看了。”
“我家张大夫,今天着实是太累了,已经瞧了二十几位病人了呢。”
“要不,你们就先回去吧,改日再来?”
众人一听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
“对啊!站着说好话不腰疼,我们可是起大早,排了好久的队,这才进来的。”
“你一句话,就让我们回去,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