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兰面色镇定,毫无惧色,她目光冷静地扫过周围的侯府下人,最后直视静安侯夫人,高声说道:“夫人如此着急定罪,难道是怕被人查出真相?”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心虚了!”
“我给令千金治疗多日,每一步都谨慎小心,所用药物也皆是对症良方,之前沈姑娘的脸也在逐渐好转,为何突然就成了这般模样,想必侯夫人心里一定十分清楚!”
静安侯夫人被沈嘉兰的话刺得心头一跳,但仍强装镇定:“哼,你少在这里狡辩!除了你,还有谁会对墨兰的药动手脚?分明就是你医术不精,还妄图推卸责任!”
沈嘉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夫人既然如此笃定,那不妨让我再仔细查看令千金的脸,顺便检查一下剩余的药膏,看看究竟是何原因导致的。若是真的证明是我用药有误,我甘愿接受任何惩罚。但若是另有隐情,夫人又当如何?”
静安侯夫人心中有些慌乱,她担心沈嘉兰真的能查出什么。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找借口,趁机换药,好让人抓不到把柄!”
“娘!”
这个时候,沈墨兰戴着面纱,眼泪汪汪地从旁边冲了出来。
“墨兰,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这里叫给娘就好!”
“娘,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受这样的委屈,让他查,送官府太便宜他了!”沈墨兰恶狠狠地瞪着沈嘉兰,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沈嘉兰挑了挑眉,冲着静安侯夫人和沈墨兰说道:“既然沈小姐这么说了,查清楚也好,毕竟我也不想着这么不明不白地为别人背黑锅,就算你们不报官,我都准备去官府击鼓鸣冤了!”
一时间,静安侯夫人有些骑虎难下,一边是自己的女儿,另一边还要防止贾澜的纠缠,最后只得咬牙说道:“好,就给你这个机会。但你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嘉兰不再多言,转身走到沈墨兰身边。
沈墨兰此刻疼得眼泪汪汪,心中又气又怕,看着沈嘉兰,带着一丝期盼说道:“我的脸还有救吗?”
之前她的脸恢复得特别好,沈墨兰对贾澜还是有几分信任的,更何况蓝新月那么严重的鞭伤都被治好了,她只是留了些疤痕,肯定也会完全恢复的。
沈嘉兰没有说话,示意她将面纱摘下。
随后仔细查看沈墨兰脸上的症状,轻轻嗅闻红肿处散发的气味,又检查了放置药膏的盒子,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她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静安侯夫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夫人,沈姑娘脸上的症状并非我所用药物导致,而是误用了一种刺激性极强的药物,这种药物与我所配药膏的药性完全相悖。夫人,您敢说对此一无所知吗?”
静安侯夫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仍嘴硬道:“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这分明就是你在污蔑我!”
沈嘉兰冷笑一声,从药盒中取出一些残留的药膏,说道:“去天香阁请柳庭风柳神医来,就说贾某有事相求,让这位神医来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我之前所配之药。”
静安侯夫人见状,心中愈发慌乱,她连忙说道:“不必了!这定是你故意混淆视听,想要逃脱罪责!谁知道你和那柳神医是不是串通好的。”
“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是柳神医名震江湖,天下谁人不知,想必他不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毁了自己的名声的。”
沈嘉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戏谑。
沈墨兰看着她笃定的神情,又看看静安侯夫人慌乱的样子,心中也起了疑惑,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看着静安侯夫人,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娘,贾大夫说的是真的吗?您……您是不是真的对我的药做了手脚?”
静安侯夫人看着沈墨兰怀疑的眼神,心中一慌,连忙说道:“墨兰,你别听她胡说!她这是在挑拨我们母女关系。”
沈墨兰心中本就对静安侯夫人偏心沈墨尘心怀不满,此时再联想到这些日子静安侯夫人想要拉拢贾澜,却被拒绝后的种种行径,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她眼中含泪,悲愤地说道:“娘,我一直以为您对我是真心疼爱的,可没想到……没想到您竟然为了陷害贾大夫拿我的脸来做文章!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静安侯夫人见沈墨兰竟然怀疑自己,心中又气又急,“墨兰,你怎么能这么想娘?娘这都是为了你好啊!这个贾澜背后与沈嘉兰勾结,肯定没安好心,娘是怕你被她们骗了!”
沈墨兰却不听她的解释,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为我好?您这是在害我!我的脸都成这样了,您还在狡辩!”
沈嘉兰在一旁看着母女俩,适时说道:“沈姑娘,夫人这般行径实在让人寒心。您一直信任夫人,可她却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您的安危。”
静安侯夫人见沈墨兰如此决绝,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墨兰,你不要被这个庸医蛊惑!他就是听从沈嘉兰的指使,来让我们母女反目成仇的!”
“那您为何不敢请柳神医来,难道不是在掩饰什么吗?”沈墨兰盯着静安侯夫人的眼睛,声泪俱下地问道。
“这……”
静安侯夫人顿时语塞,柳庭风的背景复杂,她又不能靠收买让其改口。
万一真让他察觉到什么,那害自己亲女的事情岂不是人尽皆知。
沈墨兰见她这般模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对静安侯夫人失望透顶,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转身对着沈嘉兰说道:“贾大夫,我相信你,请你一定要帮我治好脸!”
静安侯夫人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又惊又怒,“墨兰,你……”
沈墨兰却不再理会她,只是看着沈嘉兰,眼中满是期盼。
沈嘉兰微微点头,说道:“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只是令堂今日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齿。拉拢我不成,不惜牺牲亲生女儿的脸也要毁了我,如此心肠,实在不配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