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后,陈氏冷声问道:“说吧,你们聚集一大群人来侯府,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闻言,纪年脸色比刚才还要僵硬。
但似乎为了面子,纪年的态度竟然比刚才还要僵硬,毫不客气地说道:“难道没事,族人就不能来侯府吗?陈氏,人可不能忘了本啊!”
“什么忘本?”
陈氏皱眉,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此刻,她似乎意识到,老宅这一群人过来,为了什么事了。
陈氏嘴唇动了动,直接问道:“你们是来打秋风的吧?”
“你在胡说什么?”纪年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都是自家人,怎么能叫打秋风?”
陈氏:“……”
纪年的话,让陈氏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时候,有一个族人站出来,顺着纪年的话往下接,“没错,都是自家人,怎么能叫打秋风?”
“就是就是!”
“你们不能过上好日子,就忘本啊,老家人的死活,你们就不管了吗?”
“没错,你们不能没良心。”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陈氏无话反驳,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僵持片刻后,陈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耐着性子。
慢慢解释道:“我若是记得没错,侯府自入京后,每月都会给老家五十两银子,云川大婚,沈宁鸢进门后,更是从五十两涨到了一百两,这些钱还不够你们花吗?”
“好你个陈氏,你既然还记得侯府每月要给老宅一百两,那这事就好说了。我问问你,为什么这个月,那一百两迟迟没有送过来?甚至连前段时间,我们派过来拿钱的族人,都被侯府的小厮赶跑了?”
纪年指着陈氏,十分不客气地问道。
闻言,陈氏面色一跳,尖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少装糊涂!”纪年冷哼一声,“你看看,人都被你们打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纪年招了招手,一个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年轻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脸上的那些伤,明显是前几天,才被打的。
陈氏眉头皱得更紧,“胡说,我根本没有派人打老家的人,每月的一百两银子,更是从来没有断过!”
“你说没断过,你拿出证据来啊!反正我们是一分钱都没有收到!”
看到纪年嚣张的态度,陈氏知道今天要是不给他们一个交代,这些人是不会离开的。
思索片刻后,陈氏才慢慢说道:“你们先等一下,我这就派人问清楚。”
说完,陈氏便招呼看门的小厮,询问他之前老宅有没有来人。
小厮点了点头,“回夫人,确实来过。”
“那你为什么不禀报?”陈氏沉声质问。
小厮立马苦着脸,“夫人,小的禀报了,只是你当时心情不好,让小的把人打发走。但是那人怎么赶都赶不走,小的没办法,只好把人打一顿,赶走了。”
小厮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弱,很明显有些心虚。
听完他的叙述,陈氏的脸色黑得可以挤出墨来。
她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事。
当时她被沈宁鸢气到了,所以小厮过来说这事的时候,她没让小厮把话说完,就直接让他把人打发走。
闹了半天,误会是那个时候产生的。
看到陈氏的表情,纪年当即冷哼一声,“听到了吗?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就是你把人赶走的!”
陈氏连忙赔笑:“族长,这都是误会,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赶老家的人,我家侯爷知道了,不得把我休了!”
听了这话,纪年冷哼一声,“你还算知道好歹!”
“这事既然是个误会,那就算了,我扪不和你计较。”纪年话锋一转,“但是每个月给老家的银子,为什么突然停了?”
陈氏连忙否认,“这更不可能了,给老宅的银子,账上每个月都有支出的。”
“可是我们没有收到银子。”纪年再次强调道。
看对方的表情不似作假,陈氏眉头皱得更紧了,偏头望向海嬷嬷,沉声问道:“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海嬷嬷上前一步,凑到陈氏耳边,小声说道:“夫人,您怕是忘了,少爷去世之后,少夫人把持着嫁妆,还重新换了个账房先生,估摸着就是那个时候,少夫人让人把给老宅的银子,给停了。”
陈氏面色一紧,咬牙骂道:“沈宁鸢这个贱人,就知道给我找事!”
海嬷嬷也跟着叹气,“唉!夫人,事情已成定局,少夫人把嫁妆拿走后,侯府账面也没多少银子,您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