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昏将至,战斗终于告一段落。
南靖站在河岸上,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
“太子……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副将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南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能怎么办?收拾残兵败将,退回河粟郡城。”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无奈。
不久后,详细的伤亡报告摆在了南靖的案头:五万士兵被活活烧死在船上,十万士兵淹死在河中,还有十万士兵不知去向。
这些数字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南靖的心。
“都是我的错……”南靖喃喃自语,泪水滑落脸颊。
他后悔自己的轻敌大意,后悔没有听从公主和将领们的劝告。
如果当初能够谨慎一些,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悲剧。
与此同时,张邺拿着青衣卫的最新图纸,考虑战略布局。
南靖虽然战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国仍然有着强大的实力。为了确保胜利果实,张邺决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传令下去,将兵力部署到河潥郡。”张邺冷静地下达命令,“我要扼守云河江口和南湖嘴,霸占南军的云河上游。”
随着命令的下达,旬佸和蒋琬等人迅速带兵行动起来。
他们抢占了云河江口和南湖嘴等战略要地,切断了南军的云河上游退路。
同时,张邺还下令挖掘沟渠、修筑堤坝,准备在必要时水淹河潥郡。
淹不淹?倒是其次,一定要让对方感觉自己这边有引云河之水,水淹河粟郡的意思。
“元帅英明!”蒋琬赞叹道,“这样一来,南军就算想反攻也难了。”
张邺点点头:“没错。我们要让南军知道,侵犯我边界者,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当消息传到南靖耳中时,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知道,张邺这一招简直是釜底抽薪,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如果继续留在河潥郡,只能坐以待毙;但如果撤退,又等于不抵抗直接丢掉了河粟郡。
“太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候监南啼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靖也拿不定主意。
南韶仪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还能怎么办?退吧……退出河粟郡吧,我们已经失去了主动,当务之急要做好守战了。”
“也罢!就按韶仪所说。”
南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但现实已经由不得他选择。
在留下了一部分兵力用以掩护后,南靖率领剩余的部队黯然撤离了河潥郡。
随着南军的撤退,河潥郡的局势逐渐平静下来。
张邺大军顺势拿下南国的河粟郡。
夜色深沉,星辰点点,河粟郡似乎一切如常。
张邺之军,来到此郡,严守军纪,对百姓秋毫无犯。
“元帅,我们已经仔细搜查过了,整个河粟郡内并未发现南军遗留的粮草和辎重。”旬佸走上前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张邺闻言,眉头微皱:“未发现粮草和辎重?那这堆灰烬又是怎么回事?”
旬佸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废墟:“应该是南军撤退时焚烧的。听当地官吏所说,是伪南公主所为。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将无法带走的物资都销毁了。”
张邺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这应该是南韶仪和左亮玉的手笔吧。他们倒是果断,知道如何减少我们的缴获。”
“元帅,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士兵们都疲惫不堪。是否要趁胜追击?”蒋琬走上前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
张邺摇摇头:“不可。我们目前的兵力还不足以进行大规模的追击。而且,我们对南国的具体情况还知之甚少。盲目追击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大的困境。”
蒋琬点头表示赞同:“元帅所言极是。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张邺转身,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当务之急,是收集情报。只有充分了解了敌人的动向和弱点,我们才能制定出更加精准的战略。”
说罢,屏退二将,他当即找来负责南国情报事务的青衣卫副指挥使——时飞。
时飞是杨灵的三大副手之一,对南国的地理环境和风土人情都有着深入的了解。
“时飞,本帅命你尽快搜集南国各州的军事部署、地形地貌、气候条件以及经济实力等情报。”张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时飞闻言,脸色一正:“遵命,元帅!不过,这些情报涉及的范围广泛,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整理和分析。”
“我知道这一点。”张邺微微点头,“但你也要明白,这些情报对我们至关重要。
尤其是南军的兵力分布、将领特点以及道路情况等,都是我们需要重点关注的。”
时飞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元帅,您是否有具体的要求或者侧重点?”
张邺思索片刻,缓缓说道:“首先要了解的是南军的兵力分布。他们目前有哪些主力部队?分别驻扎在哪里?兵力数量如何?这些都是我们制定作战计划的基础。”
“其次,关于南军的将领特点。他们的指挥官是谁?性格如何?擅长何种战术?这些信息将有助于我们在战场上更好地应对他们。”
“最后,就是道路情况。南国的地形复杂多变,我们需要详细了解各地的交通状况,以便选择合适的进军路线和撤退路线。”
时飞认真聆听着张邺的每一句话,心中暗暗佩服将军的深思熟虑。
“元帅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搜集这些情报。”时飞坚定地说道。
张邺点点头:“好。记住,情报的准确性和时效性同样重要。我们要根据情报的变化及时调整战略。”
时飞领命而去,张邺则再次回到了城墙上。
他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担忧。
几日后,时飞带着小队悄然出发,踏上了搜集情报的征程。
他们穿过山林、越过河流、潜入敌后,或乔装打扮为逃离河粟郡的平民百姓,或者为过往商人。
也有奴婢、老妈子、脚夫等,从底层卑贱之人到上流士大夫乡绅,都有青衣卫发展到的人。
任务就像一个发条,一切都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