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谢沅珊坐在办公室,看着桌上的汇报文件。
财务部最新提交的报告里,显示她对接的两笔海外项目同时暂停。
理由不明。
另一边,原本准备入职的三个新人,突然拒签,表示“有别的安排”。
沅珊轻轻敲了下桌面:“开始了?”
副总冷着脸点头:“有人在下绊子,很明显。”
“起点娱乐?”
“百分之九十。”
谢沅珊合上文件,脸色没有太大波动。
“没关系。”她站起身,目光冷静,“他敢动,我就敢反。”
“沅珊,我们这边人少,对方有资源、有平台——你要真跟他对上,可能会被集体封杀。”
“那就把刀子磨快点。”她语气淡淡,“他要打我,就别怪我动脉上开刀。”
副总咽了口唾沫:“我突然想起你当年拒掉五千万投资那件事……”
“别提老账。”她转头看向窗外,“我只信一件事——人不能被怕字困住。”
这话一落,副总整个人肃了。
而与此同时,整个娱乐圈,也开始动了。
第一批站出来发声的,是当年跟林若曦一起在街头驻唱的小乐团成员。
他们拍了个短视频,统一口径:
“她是我们见过最能熬、最不服输的歌手。”
“我们曾经睡在同一张废弃的公交车上,她为了明天的演出,熬夜改旋律。”
“她不是靠谁,她靠的是‘咬牙’。”
视频转发超百万。
然后是圈内艺人接力发声。
流量男团top之一的许俊安发微博:
【林若曦前辈,是我在地下音乐节看过唯一一个唱到观众自发鼓掌的女歌手。】
歌后级别的齐珊也转发力挺:
【音乐圈不该忘记她是怎么上来的。真唱、真声、真情绪。】
连平时不爱掺和热搜的大咖编曲人也下场了:
【林若曦,唱《未说》的时候,我在她身后做的和声,哭得不行。】
【她不是偶像,她是艺术家。】
【我们欠她一次清白。】
这场联动式声援,像一股浪潮,席卷整个平台。
评论爆了,热搜爆了。
整个圈子,炸了。
下午三点,《音乐人》杂志社的大型线上采访也正式上线。
主题只有一个人——山南。
镜头前,易喆穿了身深灰色衬衫,随便扎了个低马尾。
他对着镜头笑了笑:“我叫山南,一个写歌的。”
主持人笑着开场:“你最近因为林若曦的事,被网友称为‘音乐圈唯一带女主火不炒cp的男人’。”
“我炒不了cp。”他懒懒道,“我们之间,只谈作品。”
“你记得她第一次开口唱是什么场景吗?”
“记得。”他眼神深了几分,“桥底,她穿着一件三手旧毛衣,冻得打哆嗦,我路过,听她唱了两句。”
“就那一瞬间,我知道,她的声音不该被埋。”
主持人眼神一亮:“所以你写了《未说》给她?”
“嗯,那时候我刚出道,没人搭理山南这个名字。她也是一样。”
“我们两个没人要的人,靠着一首歌绑在了一起。”
“她靠嗓子,我靠词曲。”
“她没有靠我,她靠自己。”
镜头里,他眼神清澈,话说得平缓,却字字如锤。
后台弹幕爆炸:
【我直接哭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真的不是在包装,她是真的靠他歌声撑下来的】
【第一次听山南讲私事,真的太震撼】
【音乐人之间的关系,不是签约,是同行】
节目剪辑当晚发出,播放量三小时破千万。
《山南与林若曦:两个“无人区”走出的声音》的话题,冲上热搜第一。
而就在节目组气氛逐渐向好时,黑云又一次压顶。
晚上七点。
节目制片人收到一通电话。
是起点娱乐商务部。
“我们作为最大赞助方,对目前节目的舆论导向非常不满。”
“我们投资是为了推广旗下艺人,不是为了给竞争对手造神。”
“今晚这期节目,若曦不能压轴。”
制片人脸色骤变:“她是现场票选第一,规则上我们不能——”
“那就让规则改一改。”
对方冷笑,“否则我们将取消三年合同。”
“并要求平台对节目重新评估‘商业价值’。”
电话那头的冷漠,不带一丝温度。
制片人额头冒汗。
这不是一句话的问题,这是整个节目是否能继续播下去的问题。
他挂断电话,低头拨通了主持人电话:“通知组委会,开紧急会议。”
九点,平台总部高层会议室灯火通明。
各部门头头到场,坐满整间会议室。
节目总监、内容总策划、平台商务总管……气氛冷到极点。
起点娱乐已经发来了“正式警告函”。
要么换掉若曦的压轴位置。
要么终止合作,撤资、拉广告、换档期。
一个中层小声开口:“现在换人,是不是太明显了?”
“观众不傻,风向会立马炸。”
“那你想让平台损失三年的金主?”
“我们是平台,不是公益机构。”
台词砸下来,全场沉默。
没人敢拍板。
直到有人忽然开口:“我们问问山南的态度吧?”
众人看去,是商务负责人。
“如果他肯站出来,表明节目‘没有资本操控’,那观众情绪还能压住。”
“至少,起点的动作就变成了舆论吃相。”
“你觉得山南会配合?”另一个人冷笑,“他巴不得跟起点撕个痛快。”
“那……也得试试。”
“去找他。”
深夜十一点,易喆接到那通电话。
对方说得很直白:“你只要发一条动态,声明节目公正、舞台公平,我们能保住若曦的位置。”
易喆听完,笑了一声。
“你确定不是要我跪着写声明?”
那人愣了一下:“山南先生,我只是按流程通知——”
“你回去告诉你们上头。”
“我能写歌让她站上去,就不怕你们砸舞台。”
“你们砸节目,我就让平台被观众砸。”
他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转头进厨房,冰箱门一拉开,里头只有两罐可乐。
“沅珊,”他喊,“咱家是不是太穷了?”
谢沅珊从书房走出来,一边扣着耳环:“要喝热的,自己煮。”
“刚起点给节目组下刀了,今晚怕是还有得闹。”
“你担心?”
“不担心。”他扭开可乐,“我只是怕他们忘了,我们也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