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虽没有商企,但祖上富甲一方,所以才在寸土寸金的地皮上有个大庄园。
上个世纪的繁华光景历经风霜,依旧巍峨壮观。
“我一直看你们直播,可有意思了。”
姚梦热情的有些过分,直到把白虞挤到了沙发边缘:“你是来找阿鸣的吧?他也真是个榆木脑袋,这么久都不把你带回家。”
少女抱着大橘,受宠若惊,半边屁股悬在沙发外,用脚勉强维持身体平衡:“漂亮阿姨,我要——”掉地上了。
话还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白虞坐到地上:舒服,社死得很安详。
“哎呦,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姚梦眼睛亮晶晶,嘴角从白虞进门开始,就没有放下来过。
“我和吴鸣只是同事关系。”白虞拍拍屁股,站起身。
“既然是同事,就请回吧。”吴援疆声音像寺庙的钟,沉闷却掷地有声,十足的威严。
他一直坐在对面沙发,虽然不说话,佯装喝茶,但时刻关注着对面的‘儿媳妇’,表情多得可以去参加‘奥斯卡’。
姚梦上前拉住白虞的手:“难道真是我一厢情愿吗?我还以为你来找阿鸣出去约会呢?”
“约——约会?”白虞觉得离谱。
她脚边舔爪子的大橘也投来十分震惊模样,冷不丁‘喵’了一下。
大橘:人,这房子不错,要不你嫁过来吧?咱们就不用回出租屋了。
白虞:我谢谢你祖宗八辈。
“我们家吴鸣也老大不小了,天天往警局里窜,一窜十天半个月不回来。”
“我们就盼着他什么时候能找个媳妇,你看,老吴都愁成关头了。”姚梦摇头惋惜。
白虞侧头一看,吴局长坐在灯光下,那锃亮圆润的脑袋比灯泡还亮。
“吴鸣那么优秀——”
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吴局长闷钟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宁愿他没出息,也不能总是玩命扑在前线。”
白虞眉尾一挑,心里也明了几分。
想救吴鸣出来,怕是只能昧着良心了。
“呃.....其实吧,我和吴鸣也是在发展啦。”
少女抿唇,垂眸看似羞涩,其实是撒谎不敢看局长和局长夫人的眼睛。
只听姚梦乍然而起的声音:“我就说,你和阿鸣最是相配,一看就是一对。”
“呃哈哈哈哈......”白虞尴尬的笑声,让脚边的大橘都吓出飞机耳。
大橘:人,你笑得像黑山老妖,快别笑了,喵害怕......
“我就说,年轻人就该多出去约会,外面天色正黑,正好约会,老吴快开门,放阿鸣。”
姚梦抓着白虞的手,笑得前俯后仰。
客厅早已不见吴援疆的身影。
此刻,吴局长拿着钥匙,一路小跑冲到吴鸣的房门前。
‘咔咔咔咔咔咔’——连开六把锁,这才打开房门。
躺在床上瘫成烂泥的吴鸣,看着瘦了一圈。
闻声,以为送饭来了,他头也没抬,怏怏道:“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吃饭。”
“快出来,你女朋友来找你出去约会。”
“女朋友?”吴鸣饿得像吸了毒一样,虚软地撑起身子:“女鬼来了都比我女朋友来了,可信度要高。”
吴援疆瞧见他磨磨唧唧,直接上手生扒了那皱巴的睡衣睡裤。
“天天穿着像个街边的痞流氓,难怪还没追小白。”
吴援疆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正式的西装衬衣,丢到吴鸣脸上:“两分钟,穿好出来,不然一顿皮带炒肉。”
吴援疆亮起腰间亮晶晶的皮带扣。
“小白?”吴鸣费力睁开被眼屎糊住的眼,脑袋还在转,迎面就被一条湿毛巾盖脸。
吴援疆低叱:“死刑犯知道要死还会天天洗脸,你这一脸的邋遢样,丢街上拿个碗,就可以乞讨了。”
“爸....唔唔....爸我自己来,我——”吴鸣差点被一条湿毛巾捂死,不等他反应,冷不丁被拽起来,耳边‘嗡嗡嗡’作响。
吴援疆是出了名的力气大,一个反手,把亲儿子压在洗手台上——剃胡子!
“爸——”
“闭上你的烟囱臭嘴,等下给我刷上十分钟,再出门,别熏到小白了。”
“十分钟,牙肉都要刷出血,你不心疼啊?”
“再贫,信不信再给你来顿铁棍爆猪脑!”
吴鸣想起那手臂粗的铁棍,脑袋发麻,连忙摆手:“爸,大可不必,我肯定利索地弄好下楼,您门口等着就行。”
被关了一个礼拜,再见到白虞时,吴鸣一身熨烫服帖的西装,看着要去接亲。
他身材精瘦,手臂肌肉紧贴西装,拉扯出的弧度,非常具有观赏性。
姚梦一手牵着白虞,一手牵上吴鸣,那欢喜模样,像是马上要说:‘礼成,送入洞房。’
‘咳咳咳——’吴鸣觉得穿得有些过于隆重,十分不自然,手攥成拳头,放在嘴边咳嗽。
白虞冷不丁:“喉咙痒?给你买个鸡爪伸进去挠挠?”
“哎呀小白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姚梦喜欢得不得了,摸摸她的手,又摸摸脑袋,要不是吴援疆出面把人拉走,她都要跟着出门了。
“还不松手?你要去当电灯泡吗?”吴援疆把姚梦拉走。
吴鸣和白虞被说得有点别扭。
“我爸妈就这样,你别多想。”吴鸣挠了挠头,穿西装有点局促。
白虞耸耸肩,抱起大橘:“我可是牺牲清白救你出来的,你得帮我个忙。”
“祖宗。”吴鸣现在听到‘帮忙’,感觉看到黑白无常来索命一样:“你要不直接拿刀捅死我吧。”
“小忙而已,我某音账号封了,你有没有办法给我弄回来?”
夜色浓郁,似有毛毛细雨落下,大门的顶灯微亮,洒了少女一身金辉。
白虞炯炯有神的杏眸看向他时,就像定格的老照片。
吴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看得出神。
不等他开口答应,一道阴冷的声音远远传来。
“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林渡一身湿漉漉站在一棵半明半暗的树下。
白色衬衣的肩膀湿了大半,额前黑发微微散落,那双阴湿的黑眸里好似窜动着怒火。
他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