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东正在跟围着的人大声宣传,
“这辆女式自行车,只卖一百八十块,几乎全新,要的赶紧。”
下一秒,万东的身前就闪过一道身影,接着便是重重的一拳飞了过来。
万东当即鼻子青黑,鼻子肿大如牛鼻。
万东捂着被打断的鼻子,等看清来人以后,脸色当即大变,
“你怎么在这里?”
萧建业揪着他的衣领不让他跑掉,又抬脚给了旁边跟着一块卖车的侯聪一脚,把膝盖一踩,侯聪当即跪在了地上。
“你这辆女式自行车哪来的?怎么没有车牌?被你拆掉丢哪去了?”
万东心虚地说,
“这辆车是我的,你突然就上来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萧建业觉得好笑,在黑市收保护费的人跟自己说没有王法,
“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待会扇到你说实话。”
萧建业说完就扬起了巴掌,正欲落下之时,万东求饶地抬起手,
“哥,是我抢的,车牌已经被我丢掉了。我给你钱,求求你放过我!”
萧建业松开了衣领,话里像萃了冰渣,
“你两个用的哪只手把我娘推到地上的,直接说。”
万东跟侯聪瑟瑟发抖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萧建业冷笑道,
“不说是吧,行,那就两边都别要了。”
萧建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万东的右臂弄脱臼,万东立刻疼得额头冒汗,
“哥,是左手,是左手!”
萧建业“哦”了一下,又把左臂弄脱臼,万东当即疼得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哥,我今天身上的钱全部都给你!”
侯聪见萧建业那么无情,吓得裤裆内湿润一片,滴答答的水声响起,围观的群众顿时厌恶地往后退了些。
萧建业如杀神般走了过去,侯聪立即求饶,
“哥,是左手……”
“啊……”
撕心裂肺的猪叫声再次响起,萧建业也顺手把侯聪的胳膊给卸掉了。
萧建业冷冷一笑,
“刚刚是让你们明白,以后谁敢推搡我娘,我就废了他!”
“你们该庆幸我娘没出什么事,要不我背后的这把五六十步骑枪可不讲道理。”
“现在看来带一把枪过来属实是多虑了,你们两个怂蛋还不配吃子弹。”
万东跟侯聪当即在地上磕头,嘴里求饶不断。
萧建业又冷冷笑道,
“我帮你们接回去。”
下一秒,两道猪叫声再次响起,万东跟侯聪眼神里充满了惊惧。
接着,萧建业迅速地在两人脖子后面来了两个手刀,把他们当场击晕后,对着围观的群众说,
“各位同志,这两个王八羔子抢我娘的自行车来黑市卖,还把我娘推倒在地,我现在就扭送他去公安局,请各位让让!”
众人见没了热闹,也慢慢地散去了。
萧建业又从兜里掏出了五块钱,递到了乌振邦的手上。
乌振邦回过神来,连忙把钱接下,
“哥,要不我跟你一块送去镇上吧?我有牛车。”
“行。”
萧建业又把两辆自行车放到牛车上,再把晕倒的万东跟侯聪都捆住双手,丢上牛车。
等到了镇上的公安局,局里的同志见两小时前才报的案,现在就找回了失窃的自行车。
等公安局把车牌号补上后,萧建业推着两辆自行车,正不知如何是好。
乌振邦眼尖地说,
“哥,要不我赶牛车送你一块回家。”
见乌振邦这么会来事,萧建业又掏出五毛钱给他,
“不让你白送一趟,拿着。”
乌振邦有意结识萧建业,连忙伸手推拒,
“哥,我就想跟你交个朋友,这次不收你的钱。”
萧建业见他有点意思,便收下了钱,
“以后叫我萧建业就成。”
乌振邦忙不迭地应了声。
在赶车回去的路上,乌振邦故意找话题,
“建业,你是当兵退伍下来的吗?身手那么好。”
萧建业抬了抬眼皮,不欲多说,
“万门屯村的一个普通猎户,打不过当兵的。”
乌振邦闻言沉默了会,又开口道,
“我瞧着你的身手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如果进部队,肯定是兵王!”
正当他又想要说点什么时,前方突然传来了男子的怒骂声,等车子转过一个弯,看到的便是一个光头的男子,在殴打一位跪下的女人。
女人衣衫褴褛,又被撕扯殴打,衣领都被扯烂了。
乌振邦当即大怒,
“王五德,你凭什么又打我的妹妹?你给我住手!”
乌振邦说完就跳下车,然后大步冲向王五德,
“你他娘的还是人吗?除了打老婆你还会啥?我妹妹嫁给你不是给你打的,你娘的!”
萧建业坐在车上看戏,只见乌振邦已经冲到了王五德的面前,下一秒,王五德却突然出手,一拳把乌振邦撂翻在地。
看着地上躺着的乌振邦,王五德不屑地擦了擦拳头上的血迹,
“刚我见你冲过来,还真以为你这次有什么大杀招,就这?”
乌振邦又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道,
“你跟我妹离婚!就现在,立刻跟我去上沙村人民公社找队长开离婚信!”
乌菊哭着摇头,
“哥,不行的,离婚了我回家靠你养吗?”
“难道我就任由你被他打吗?你听哥的,离婚了回家,哥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乌振邦心疼地安慰妹妹。
王五德不耐烦地说,
“你们两个当老子是死的吗?想离婚,门都没有,老子就是一辈子打乌菊,也没人敢说个不是,这就是我的家事!”
“老子可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离婚了别人要怎么笑话我,我还要不要在村里的面子了?”
乌振邦咬着牙,扭头对着牛车上的萧建业,大喊道,
“建业,我家还有一杆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一盒子弹,如果你帮我,我就都给你!”
王五德喷笑了声,
“你真不会以为哪个阿猫阿狗就能跟我掰手腕吧?”
“老子二十四岁就上朝鲜战场,打死的美国毛子能超过十个巴掌。”
萧建业跳下车来,走向王五德,他拉动了手上的五六式步骑枪,对准王五德,
“你是因为伤病退伍的吧?我看你左脚一直没抬,应该是废了。”
“你跟乌菊离婚,这事就这么算了。能让我萧建业亲自劝说离婚的,你还是头一个,也算是你的荣幸了。”
“在朝鲜战场,你杀毛子算英雄。回到家里,单方面殴打老婆,算人渣。”
“我现在没有一枪崩了你,是因为看在你曾经的功勋上,你若是识相的,就给自己留点脸面。”
听说过老兵们有的会战场创伤,但没听过会因为这个打自己婆娘的。
王五德到底也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人物,看着枪口都指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是丝毫不惧。
下一秒,王五德抓住枪口,往自己额头一顶,他大声吼道,
“来啊!一枪打死我!有种你就打死我,不敢开枪你就是怂蛋!”
他可是退下来的战场老兵,平时公社里就没人敢惹他的,打不过,也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