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早去早回。”
宓善说罢，就带着两名婢女出发了，对于皇帝私库中的宝物，宓善还是很感兴趣的。
坐着轿子来到广储司。
有宫人下来迎接，见了宓善，一副谄媚的模样，引领她来到一座二层高的阁楼，见了坐在柜台前正在做抄录的秦司守。
他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五出头的样子，模样清俊，颇有文人气度。
“这地方，单看外观，还不觉得有什么，朴实无华地不符合皇家的作风，走进来才知别有洞天。”
宓善环顾四周，跟着他朝里走，一路不住发出惊叹，
“太奢华了。”
整个建筑的内部呈圆筒状，层层叠叠，向下延伸，每一层都装满了奇珍异宝，按类别分好，各式各样直教人看花了眼。
\"这私库就这么放着，里面一个侍卫也没有，就不怕东西被人偷走吗？”
“宓娘娘说笑了，谁敢来咱皇宫偷东西啊，何况，这里表面上看着戒备松懈，实际门锁复杂，铜墙铁壁，机关重重。”
“来，娘娘，跟着微臣走，可小心别走错了。”
“走这些门也是有讲究的，你只跟着微臣就好了，这道门，得踩左边这块砖，小心。”
宓善：“……”
这要是记性不好的人，还真干不了你这活。”
“自然，微臣本来是科考中选的状元郎，因着有过目不望的本事，才被皇帝派来看守这私库，
微臣也有过的郁结，奈何皇上给得实在是太多了，便觉得那满腹的心胸抱负，放一放也没什么。”
秦司守打开了话匣子，和宓善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
“那要是有人忘记了，不小心走错了一步会怎么样？”
“宓慧妃可千万不要轻易尝试。
微臣进来的时候，已经关闭了大量的机关，自己人踏入，走错路，最多触发警报，看到中央那口大钟了吗？它会一直响。
如果是平时，全部机关打开的时候，行差一步，那可是会在瞬间被射成活靶子的，还会掉落重物，将人砸成稀巴烂。”
宓善：“……”
再次感叹，这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待的。
“没办法，这也为了保护皇上的财产。除了皇上，宓慧妃娘娘，您可是第一个来这九层黄金塔的人。”
“黄金塔？”宓善一惊，清澈的眸底浮现微微的讶异。
“宓慧妃没看出来吧，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塔，其实是用黄金堆砌而成的，只有表面是用别的材料掩盖。使其看起来朴实无话。可以说，就算盗贼来偷，也不会想到大名鼎鼎的私库，其实就藏在这里。”
“除了表面上2层，其余的七层，全部在地底。”
“这庞大的地宫，错综复杂，就算来皇宫偷走一个大活人，也不可能偷走一样这里任何一样财物。”
秦司守说起这些，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宓善浅浅点头不语。
心里只想着，李盛渊还是很铺张的，他的太极宫弄得那么低调空旷，却不想，这私库，却是惊为天人。
一层一层楼走下去，宓善渐感吃力，里面的奇珍异宝也是越发的稀世瑰丽。
可惜，这些琳琅满目的首饰衣裳，并不是宓善此刻想要的东西，虽看着也是满心欢喜，挑了几样。
“你们这里还有别的宝物吗？不一定要这些女儿家用的穿戴的。”
宓善抚摸着一块光泽细腻的翡翠，眸光幽幽，抬起头来问他。
“娘娘倒真是与旁人不同，不知您想看点什么？”
秦司制说话时，颇有一种要给宓善推销一番的感觉。
宓善沉思了一下：“就是那种，收藏级别的，比如戴着能延年益寿的，又比如能护体的。”
“宓慧妃娘娘可真能说笑，其实这里面很多珍贵的药材，都有延年益寿的功效，那也须得口服，且效果还因人而异，大多数只求一个心理上的作用。
像您说的，戴着就能延年益寿的，微臣还真没见过。
至于能护体的，那就更是人凭空臆想的了，除非是封印了精怪之类的在物件里。”
宓善无心听他科普，
她又怎会不知道呢。
只是她不能将话说得太明白，若是传到皇帝耳朵里，知道她要找舍利子，定是又要多想了。
帝王的疑心病都很重。
“不过，微臣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一般的俗物啊，都入不了您的眼，微臣带您，直接最后一层看看吧。”
“这全世界最珍贵的收藏，只要皇上有的，都在这了。”
宓善闻言，眸光一亮，脸上又焕发期翼的神采。
按照她一路看过来的经验，这地方就是楼层越往下，藏品越珍贵。
然而，秦司守停住了脚步，说“到了”时，
宓善疑惑：“秦司守，本宫刚才细细数来，这才到第八层而已，这里，就是最后一层了吗？”
“对。”
“那这起名叫九层金塔，岂不是名不副实？”
“微臣就知道，娘娘会有这样的疑惑，实际上，微臣第一次来，也向皇上提出过这个问题。”
“那皇上是怎么说的？”
“皇上说，这九层宝塔实际上就是只有八层。那最后一层，就是为了诓骗他人的。万一真的有盗贼来到了这宝塔的第八层，定不会就这么甘心离去。为了找到最后一层的入口，一定会反复徘徊，直到最后触发警报。”
“皇上如何能笃定？那人不会见好就收。”宓善说完，自己就哑然失笑了。
也是。
如果是容易满足的人，早在走到前面几层的时候，就收手回去了。
能来到地宫第八层的人，能不贪心么？
“皇上还真是有谋略。”
“没错，我们的帝王，的确是个高瞻远瞩，又极具谋略心的人。”
宓善点了点头，仍是十分好奇地朝底下看了一眼。
见那底下黑漆漆的，似乎也没什么的，只有一块类似琉璃瓦的平台，适才迈步，朝里走去。
这第吧层，满室金壁辉煌，奢华程度超出人类想象，宓善心颤了颤，眼里闪烁着光芒。
这些珍贵的藏品，都是不能摸的，只能隔着玻璃观察。
“微臣听说，皇上准许宓慧妃娘娘任意选取，不限样数，这要是寻常人，早就拿个大麻袋进来，恨不得全装走了。”
“像宓慧妃你这样淡定的，微臣真是第一次见。想必说给皇上听，他也会十分惊奇的。”
宓善：“……”
她倒是想这样做，可问题是这样做了以后，她还有没有命花这个钱，就是个未知数了。
“没有人会喜欢贪得无厌的人，皇帝也不列外。”
这点数她还是有的。
皇帝说说而已，她要是真的当真了，那就犯傻了。
难道她还能把这地宫里的宝物都搬空不成？带到哪里去，不也都是放着么。
她所选的那几样，已经能保佑她几辈子不愁钱花了。
无视身边的秦司守赞许的眸光，宓善一一看过去，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眼里不由又泛起失落。
“宓慧妃可还要带走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