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桃儿又惊又怕,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她张了张嘴,想喊,可喉咙像被堵住一般,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以往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此刻如汹涌的潮水,“哗”地一下涌上心头。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段经历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过可怕了。
这些年来,她无数次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模拟,若再次遭遇类似险境,自己该如何反抗。
可真到了这要命的时刻,她却像被施了定身咒,手脚发软,什么都做不出来。
她仿佛瞬间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场景,当时那人手里明晃晃的刀,在眼前晃悠,只要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就会性命不保。
方桃儿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满心都是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打死她也不会跟着田野来。
那人手在方桃儿身上肆意游走,那感觉让人恶心。
摸到大腿处时,突然顿了一下。
那人压低嗓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怎么回事?”
方桃儿紧紧咬着嘴唇,咬得都快渗出血来,愣是不敢出声。
随后,手又往上摸去,直接攀上了方桃儿的胸口。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接着抓了几把。
抱着她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身子猛地一僵,随后松开方桃儿,转身“哗啦”一声打开后门,跑了。
方桃儿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还在“怦怦”直跳。
她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脑海里不断回闪着刚才那可怕的一幕,越想越后怕。
她断定,刚才那个人肯定是田野,这个时候,四周连个鬼影子都瞧不见,可不就只有他田野在这儿嘛。
要不是自己正巧来了月事,估计今天就被他那禽兽得逞了。
田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牲口!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了些,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更加坚定了要查清田野的决心。
她绝不能让姐姐和小芳芳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一个身影从田野的草房子里慌慌张张地逃了出来,一闪身,躲进一个角落,气喘吁吁。
“明明看见老二回来的,咋变成个女的了?真是晦气!”
二丫又羞又恼,使劲跺了跺脚。
原来,在田野开着拖拉机在村道上跑的时候,二丫就听见了。
全村就田野有拖拉机,一准是他,错不了。
这三天来,二丫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田野家的房子,眼巴巴盼着他回来,现在可算把人盼到了。
而且这时间掐得刚刚好,要是这会儿能和他有点什么,绝对没人会知道。
于是,她麻溜地穿好衣服出门,抄了条近道。
可算在田野刚到家的时候,她也赶到了。
瞧见一个影子从拖拉机上跳下来进了屋,她赶忙跟了上去。
屋里黑灯瞎火的,二丫很快就找不着田野的位置了,只能找个地儿,猫着身子藏起来。
随后,她听到了关门声,心里那叫一个懊恼,觉着自己错失了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就在她刚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屋里传来脚步声。
她心头一喜,等那个脚步声一靠近,就迫不及待地抱了上去。
可摸了半天,啥正经玩意都没摸着,才发现抱的是个女的。
这可把她弄懵逼了。
自己抱着的到底是谁?
难道是方园?
不对啊,方园生过孩子,那胸不可能这么硬,这人明显是没生过孩子的。
那又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田野带回来的姘头?
这人会不会认出自己?
要是被认出来,往后自己在村子里还咋抬得起头做人?
她带着满脑子疑问,撒腿跑回了家。
一打开门,就听到自家男人打呼噜的声音,跟打雷似的。
二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这个一点都不硬气的家伙。
睡得跟死猪没啥两样,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
她“嗖”地爬上床,一个大耳刮子抽在大毛的脸上,大毛立马惊醒了。
二丫顺势钻进被窝。
“媳妇!你打我干啥?”
“诶诶诶!!你干嘛!”
......
田野一路朝着山上奔去,到地方后,先检查了几个陷阱。
这几天,陷阱里几乎没啥收获,就抓到几只老鼠。
田野看着老鼠,满脸嫌弃,直接一甩手,把老鼠扔了出去。
这要是被村里人瞧见,肯定得骂他暴殄天物。
想当年闹饥荒的时候,这老鼠可是好多家庭唯一的蛋白质来源。
不过,田野现在可瞧不上这东西了,放着好肉不吃,谁会去吃老鼠肉啊?
他这次来山上,可不是冲着这些小猎物,而是为了芦荟和蜂蜜。
他来到上次采芦荟的地儿,发现上次割过的芦荟已经冒出尖了,都长了好几厘米了。
可就目前这状态,还不适合收割,只能割其他的。
经过几分钟忙活,这片芦荟,除了那些太小的,之前被他收割得差不多了,跟前些日子比,明显少了好多。
他寻思着,只能往山林深处走走,看看还有没有。
这儿能长出一大片,那附近肯定还能找着。
接着,他又来到割蜂蜜的地方,这一瞧,可把他乐坏了。
原来被自己割掉一半的蜂巢,竟然全修好了。
都说蜜蜂勤劳,还真是一点不假,才过了没几天,蜂巢就修补如初了。
当然,这也和季节有关系,眼下是春天,漫山遍野的花儿都开了,蜜蜂繁衍得快,也正常。
田野又割了些蜂蜜,接着继续找芦荟。
田野打着手电,翻过了山,总算是在另一座山的落石堆里找到了芦荟。
他把这些芦荟都收割完,一部分放进随身空间,还特意在背篓里放了一些。
这么做,主要是怕暴露自己有随身空间这事儿。
今天收获可不小,割了不少东西。
这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白,田野打算回去了。
才走没几步,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田野听到动静,连忙蹲下身子,藏在大石头后面,迅速关掉手电筒,眼睛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几秒后,碎石堆上传来小石子滚落的“簌簌”声。
一个身影从碎石堆里站了起来,那身影足有一人多高。
田野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该不会碰上猿猴了吧?可没听说这山上有猿猴啊,就知道有一些小型猴类,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大个头的。
而且这身影看着身材纤细,应该不是猴子。
田野立马从随身空间里掏出 56半,子弹上膛,瞄准目标,手中的扳机随时准备扣下。
突然,那个身影惨叫了一声:
“啊!什么东西!”
而后,那身影就蹲了下去,紧接着又响起乱石磕碰的声音。
田野心头一惊,皱了皱眉。
这个声音咋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听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炸开:
“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
这句话是昨天晚上小姨子方桃儿跟自己说的,这声音跟小姨子的简直一模一样。
既然确定是个人,田野这才松了口气,举着枪对准那个人,站起身,扯着嗓子大喊:
“谁!谁在那!”
那边一点回应都没有,随着一阵乱石声,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
田野打开手电筒,光线照向那个方向,脚下也慢慢摸索着往那边走去。
直到走到那人身边,这才发现,是个女孩,扎着两根麻花辫,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
女孩瞧见手电光照过来,一回头。
田野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惊呼出声:
“桃儿!”
她咋会在这儿?
难不成是跟踪自己来的?
可自己一路上咋就没发现她呢?
各种各样的疑惑在田野的脑海里萦绕。
方桃儿见自己躲不过去了,干脆别过头去,死活不看田野。
“桃儿,你咋了?”
田野手电筒的光在她身上来回扫。
方桃儿的脸上血红一片,眉头紧紧皱着,头上开始冒冷汗,她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说话啊!”
田野急得不行,大声催促道。
田野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脚下传来轻微的“簌簌”声,他把手电筒一照,只见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蛇正从乱石堆里游走。
“是青蛇飚!”
青蛇飚是当地人的叫法,其实就是竹叶青,这玩意毒性可强了,不赶紧处理,真能要人命。
田野大吃了一惊,这都四月了,蛇类都开始出来活动了,好巧不巧就把这小妮子给咬了。
田野随手抄起一块石头,朝着青蛇飚砸过去,石头不偏不倚,正中青蛇飚,很快,那条蛇就卷成一团,在地上胡乱扭动。
田野回头问道:
“咬了哪里?”
方桃儿紧咬着嘴唇,就是不回答。
“快点告诉我咬了哪里!会死人的!”
方桃儿终于抬起头,看着田野,又羞又恼。
“我....”
“都什么时候了,快说,你要是不说,我可自己扒你的衣服检查了!”
方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田野,随后又把头偏到一边说道:
“在屁股上!”
这一声跟蚊子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