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腻滑的触感带着一股浓烈的异香,熏得人头晕目眩。
慕云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红。
大红的床幔喜被,还有身上紧紧贴着的同样穿着大红嫁衣的娇躯。
他想要推开身上这团软肉,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连抬根手指都困难。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在雷劫之下灰飞烟灭了吗?
“嗯……”
身上的女子发出娇媚的低吟,如同一条水蛇般在他身上扭动,檀口还带着醉人的香气,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太子殿下,良辰美景……”
“嗡——!”
一股剧烈的刺痛猛地在慕云脑海中炸开,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带着撕裂般的痛楚,瞬间将他钉在原地。
大俊王朝?
太子?
废物?
被废黜?
今日大婚?!
等等!
这不是赐婚敌国公主,这分明是敌国进献给老皇帝的贡品女人,却被我这个废太子给糟蹋了?!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跟什么!简直是奇耻大辱!
慕云乃是修仙界千年不遇的天才,年纪轻轻便修炼至渡劫期,眼看就要破碎虚空,成就大道。
却没想到,在最后一道雷劫之下功亏一篑,肉身尽毁,魂魄竟然阴差阳错地穿越到了这么一个废物的身上!
身下那妖精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清醒,动作愈发浪荡,媚眼如丝,滚烫的红唇在他耳边轻咬,贱笑道:“殿下,可是等不及了?”
慕云胸腔怒火炸裂。
自己堂堂渡劫期大能,竟然被这么一个凡俗女子如此轻贱!
他强忍着灵魂深处传来的虚弱感,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用尽全身力气,像拖死狗一般将人狠狠从身上拽了下来。
“啊!”
一声尖叫,那女人摔在锦榻上,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
慕云这才看清女人的模样,娇艳妩媚,眉眼间带着一股异域风情,正是这次敌国带来的和亲公主。
他瞬间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艳福,而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一个想要彻底毁掉他这个废太子的阴谋!
“贱婢!”
慕云怒火冲天,恨不得一掌劈碎这蛇蝎心肠的女人。
可惜,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别说劈碎她,恐怕连站起来都费劲。
“殿下何必动怒?”
公主媚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挑衅,“如今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捅到那狗皇帝耳朵里,又能如何?”
废太子在新婚之夜强行玷污了本属于皇帝的和亲公主。
这顶绿帽子,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
一股寒意从慕云脚底直窜天灵盖。
这贱人是要借此机会,彻底将他钉在耻辱柱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个尖利到令人作呕的声音带着刺耳的腔调传来:“哎呦呦,这不是咱们的太子殿下嘛!好兴致啊!”
慕云猛地抬头,一个身穿蟒袍,面白无须的老太监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阴笑着走了进来。
那张脸上堆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谄媚假笑,看得人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魏忠贤!”
慕云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自然认得这个人,当今狗皇帝身边最得宠的阉狗,也是一直以来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的罪魁祸首。
魏忠贤捏着兰花指,阴阳怪气地说道:“杂家奉陛下旨意,请太子殿下……上路!”
“上路?!”
慕云怒极反笑,他堂堂渡劫期大能,难道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么一个阉狗的手里?
“陛下说了,太子‘体弱多病’,不堪重任,更兼玷污和亲公主,败坏皇家颜面!特赐鸩酒一杯,也好早日投胎。下辈子记得擦亮眼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太子的!”
魏忠贤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卫立刻端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壶毒酒和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杯。
慕云死死盯着那杯酒,心中一片冰寒。
好一个“体弱多病”,好一个“不堪重任”!这狗皇帝是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怎么,殿下不肯赏脸?”
魏忠贤眯起他那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脸上的笑容愈发阴森,“那杂家就只能请殿下……自己动手了!”
说着,他从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寒光四射的钢刀,狠狠地扔在了慕云面前。
“锵——!”
冰冷的刀锋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也像是一把无情的利刃狠狠刺入慕云的心脏。
他看着地上那把闪烁着死亡寒光的钢刀,又看了看一脸狞笑的魏忠贤,一股寒流瞬间席卷全身。
难道,他就要这样屈辱地死去?
难道他堂堂渡劫期大能,就要憋屈地死在一个凡俗王朝的阴谋诡计之下?
慕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钢刀,入手冰凉,却让他混沌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最强太子系统已激活!”
“选择一:接过毒酒,体面赴死。奖励:获得当前身体巅峰状态十分钟。”
“选择二:拿起钢刀,自刎谢罪。奖励:获得一次指定方向投胎机会。”
“选择三:奋起反抗,杀出一条血路。奖励:获得筑基期修为,虎贲军效忠!”
慕云死死握紧手中的钢刀,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冰冷和锋利。
十分钟的巅峰状态?
投胎?
去他娘的!
他慕云纵横修仙界数百年,岂会甘心就此陨落!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射出如同野兽般的凶光,死死盯着眼前那张令人作呕的阉狗脸。
“我选三!”
慕云如同沉睡的巨龙猛然睁开了眼睛,凌厉的气势虽然还很微弱,却已经让在场众人感到一阵心悸。
魏忠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眼前的太子仿佛变了一个人,那双原本懦弱无神的眼睛竟然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意。
“反了!他要反了!”一个侍卫惊呼,声音都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