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踌躇之际,赵祯又开口说道:“要想站在人顶峰,就得有坚实的后盾!这两个人中你总得挑一个。”
听到这句话,赵铮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他所指的补偿吗?
与此同时,赵铮也意识到了赵祯背后的计谋。
定国公罗昶战绩卓着,在军中威望甚高。
而太师李牧在文官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不论他选择哪一方,最终都难以避免得罪另一方。
“陛下!”
正当赵铮苦恼之时,李公公急匆匆地走进御书房,显然是有紧急消息汇报。
“讲!”
李公公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启齿:“陛下,东瀛皇族与使节团已抵达皇城,三天后将正式谒见陛下。”
“知道了,让人好好款待他们便是。”
对这件事赵祯似乎并不特别在意,反而走向赵铮,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思量吧,记住!朕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清楚,只能二选一。错过这次,莫怪朕不再提供机会。”
这一寻常的动作,却让一旁的李公公心中大为震惊,感到十分诧异。
七皇子劫后余生,日后必定会有所成就啊!
“儿臣告退!”
思前想后,赵铮还是施了一礼,退出了御书房。
“慢着!”
突然,赵祯又叫住了赵铮。
“有些争斗可以继续,但是朕不希望看到死人!”
赵铮闻言皱了皱眉,明白过来了。
这所谓的死人可不是死的普通人,而是皇子之间的斗争,不能自相残杀!
他笑了笑没说话,径直离开。
赵祯没有显露出不满的情绪,一直看着赵铮离去的背影,直至其身影消失不见,眼眸深处更是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深邃。
任何人都猜不到,此刻的他心里到底在筹划着什么……
……
安顿好母妃之后,赵铮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救一位名叫紫竹的侍女。
紫竹与赵铮自小一同成长,但因赵铮的牵连,这些年来被迫在权贵之间被频繁交易。
既然一切均已安顿妥当,
自然而然地,他打算尽快解救这丫头。
不得不说,大胤首都的富饶繁盛,在北方边境看来几乎是天差地别。
用寥寥数语来描述:车辆络绎不绝,家家户户外表辉煌显赫。
街道熙熙攘攘,一片喧闹。
让人感到不解的是,铁军并未带着他直接前往那些有钱的地主豪族处。
反而是一路东拐西绕,最终来到皇宫东方的继春湖畔。
继春湖是整个首都内家喻户晓的一个地方。
湖虽不大,却波光闪动,似乎将四周飘雪的景色融为一体,仿佛水天一色般壮丽。
湖两岸绿柳轻垂,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湖面上各式大小船只多达数十艘,加上此刻纷纷扬扬的大雪,堪称人间奇景。
即便在过去的生命里已经见过无数美丽河山,赵铮此时仍旧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
然而……
“不是要去把紫竹赎回来吗?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赵铮既好笑又无奈,在如此紧张时刻,怎么会有心情观赏风景呢?
“请殿下耐心一些。”
铁军摇了摇脑袋,抬起手指了指那艘最庞大也最为奢华的游船。
“这里风光旖旎,所以王大人的公子王瑾忠今天特意邀请了许多文人雅士共赏风光,并相互切磋文章。”
“购买紫竹的那位贵人就在这条船上,而且他的地位颇高,就算您亲自前往交涉,他也未必愿意放人。”
赵铮听完这才明白,同时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竟然连自己都难以说服的人?
会不会又是赵琙搞的鬼?
见铁军并未继续透露更多,赵铮也就没有多问,随即雇了只小船直奔中央的大画舫而去。
“两位客官,船上座位已满,请恕我们不便接待。”
还未等到铁军表明身份,站在船舷边的一位青年已经拒绝了二人,这位年轻人看起来像个饱读诗书的学者。
明明还有不少空座,
这令赵铮不禁蹙起眉头。正准备追问时,另一艘小艇缓缓接近。
“真是会选日子聚会啊,你们大胤的文化人士还真懂得享受!”
一个夹杂着几分嚣张与挑逗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人都忍不住转头去看。
原来小艇上来着两人,
年纪稍长者约摸三十五岁左右,蓄有稀疏的山羊胡须,显得沉稳而练达;
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则看上去和赵铮相差无几,
穿着一身不属于本地风格的紧身黑衣,手中晃悠着一把折叠扇。
此人昂首挺胸,脸上尽是桀骜不驯的气息。
“听闻大胤文人众多,今日我倒要瞧瞧是否名副其实。”
这人的言语间带有浓厚口音,显然并非当地人。
说罢,他就合上了折扇,径直越过赵铮走向前去,意欲登船。
只见那画舫上的书生气得皱眉,迅速上前挡住了对方。
“我已经说了上面没地方可坐了,请你还是回去吧!”
书生的语气中流露出明显的烦躁,铁军眉宇紧锁。
七皇子打算上前,他竟然敢阻挡?
正当他要发言时,却被赵铮伸手阻止了。
赵铮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那两位男士身上,不出所料,接下来会有场好戏看。
“大胤的文人都是什么水平?”
果然,年轻人眼神变得锋利起来,寒光闪闪。
“你也配来拦我?”
看到对方敢反驳,书生冷哼一声,眼底全是鄙夷。
“哼,在别的地方面我不管,但在这个地方我说了算。”
“没有王公子亲笔邀请函的话,不管是谁,连你们也不例外,休想进入。”
提及这位王公子,书生满脸骄傲。
语气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味道,完全不把这年轻当回事。
“建议你们现在就走,否则妨碍了王公子的好心情,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这一幕发生,赵铮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原以为这名读书人身着儒雅装束会有所不同,没料到最终还是个为权势折腰之辈。
只要有利可图便无原则的人。
他对那位王公子产生了兴趣,不过是太傅家的一位后裔而已,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如此傲慢?
“登船游览还要出示证明?真是滑稽透顶的大胤礼教!”
年轻人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容,脸上依然挂着傲气。
“你认得我是谁吗?”
“我才不在乎你是谁,假如手中没有邀请函,请尽快……”
书生连声冷笑,但还没等说出最后一个字,只见青年身边站出一人,从怀中掏出一面牌示在他眼前晃动。
“贱奴,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这样的令牌岂是一张薄纸能相比的?”
什么?
书生心中一震,定睛查看那牌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