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老者再次喊道。
我踉跄了几步,回头一看,只见老者被几个鬼差团团围住,手中的油纸伞也掉落在地。
“老先生!”我惊呼一声,想要冲回去救他。
就在这时,一个鬼差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手中的铁链朝我挥来。
我躲闪不及,被铁链击中胸口,倒飞出去。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咳咳…”我剧烈地咳嗽着,浑身无力。
“天选之血…”胡阴阳走到我的面前,贪婪地看着我身上的鲜血,“果然是天选之血…”
天选之血?这是什么东西?
胡阴阳伸出手,想要抓住我。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师父交给我的《百鬼纸化图》。
我咬破手指,用鲜血在黄纸上快速地画了起来。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黄纸上突然金光一闪,无数纸人纸马从黄纸中涌出,将我和胡阴阳团团围住。
“千军万马,听我号令!”我大喝一声,纸人纸马瞬间活了过来。
它们披着鲜艳的甲胄,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拿着刀枪剑戟,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
“杀!”我虚弱地喊了一声,纸扎大军立刻朝胡阴阳和鬼差们冲了过去。
胡阴阳和鬼差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到底是什么?!”胡阴阳惊恐地大喊。
我没理会他,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踉跄着后退。
鬼差们虽然数量不多,但实力却不容小觑。
纸扎大军虽然数量众多,但毕竟只是纸做的,很快就被鬼差们撕碎了不少。
我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长生!”
“李师叔!”我惊喜地喊。
“长生,你没事吧?”李师叔跑到我的面前,关切地问道。
“我还好,老先生他…”我指着被鬼差围攻的老者,焦急地说。
李师叔顺着我的手指看去,脸色顿时一变。
“不好!”李师叔低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咬破手指,在黄符上画了几笔。
然后,李师叔将黄符往空中一抛,口中念念有词。
黄符突然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光,射向老者。
金光落在老者的身上,老者的身体散发出一阵金光,将周围的鬼差震退。
“阴阳纸门,开!”李师叔大喝一声。
只见老者的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金色的门,门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
“快进去!”李师叔对我喊。
我不敢犹豫,立刻朝金色的门跑去。
就在我即将进入金门的时候,胡阴阳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手中的骨笛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感觉脑袋剧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一些古色古香的家具,墙上挂着一些奇怪的图画。
“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我的旁边。
“你是?”我疑惑地问。
“我是姓王。”老者慈祥地笑,“你叫我王爷爷就好。”
王老爷子?我脑海中浮现出老者的身影。
“您是…老先生?”我惊讶地问。
王老爷子点了点头。“是我。”
“您…您没事吧?”我关切地问。
王老爷子摇了摇头。“我不重要,还要多亏了你李师叔。”
“李师叔呢?”我连忙问。
王老爷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悲伤。“他…他为了救你,牺牲了本命精血…”
我心中一震,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
“胡阴阳呢?”我强忍着悲伤,问。
“他被你李师叔用阴阳纸门暂时封印了。”王老爷子说,“不过,阴阳纸门维持不了多久,他很快就会出来。”
“那我们怎么办?”我焦急地问。
王老爷子叹了口气。“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鬼市找回我的魂魄。”
鬼市?我心中一惊。
鬼市是地府的边界,是阴阳两界的交汇之处。
“可是…鬼市那么危险…”我有些犹豫地说。
“我知道。”王老爷子说道,“但是,为了救我的魂魄,我必须去。”
“我陪您一起去!”我坚定地说。
王老爷子眯着眼,眼角的皱纹老树皮一样层层叠叠。“长生啊,这鬼市可不是闹着玩的,得做些准备。”他从床边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包裹,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泛黄的树皮。“这是梧桐树皮,得用它来造纸。”
我愣了愣。“造纸?现在还有人手工造纸?”
王老爷子哼了一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普通的纸能用在鬼市?你小子,真是……”他摇摇头,没再往下说,从包裹里掏出几张泛黄的符纸。“还得做‘过河钱’,不然到了忘川河,没船可渡。”
我接过符纸,入手冰凉,上面画着我看不懂的符号,扭扭曲曲,像某种古老的文字。“这…怎么弄?”
王老爷子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打开,里面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小刀、刻刀、毛笔、墨块……看得我眼花缭乱。“照着我说的做。”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跟着王老爷子学起了这古老的造纸术。泡树皮、捣碎、抄纸、晾晒……每一步都繁琐无比。我手忙脚乱,不是把树皮捣得太碎,就是抄纸的时候厚薄不均,惹得王老爷子没少骂我笨手笨脚。
好不容易做好了纸,还得折成灯笼的形状。这灯笼可不是普通的灯笼,得按照特定的纹路折叠,每一条折痕都必须精确无误,稍有偏差,就前功尽弃。我折了拆,拆了折,废了好几张纸,才勉强折出一个像样的灯笼。
“过河钱”的制作也不轻松。得用特制的朱砂在符纸上画上特定的符文,每一笔都必须精准到位,力道也要恰到好处。我握着毛笔,手抖得像帕金森似的,画出来的符文歪歪扭扭,像蚯蚓爬过一样。
王老爷子在一旁看着,吹胡子瞪眼。“你小子能不能稳重点!这可是关系到咱俩能不能活着回来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