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惭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昨天来了个客户,订了一堆纸扎的玩意儿,说是要给家里刚过世的人陪葬。”
“结果今天又来了,说那死人不安生,冤魂不散,闹得家里鸡犬不宁,非要我出马解决。”
“死人?怎么死的?”我好奇地问道。
“车祸。”赵惭叹了口气,“听说是被一辆大卡车撞飞了,当场就没了,挺惨的。”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大夏天都感觉后背发凉。
“本来我下午就要去处理这事儿,”赵惭看了我一眼,“既然你小子想见见世面,那就跟着一起去吧。”
“不过先说好,到时候别给我添乱!”
我一听,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放心吧师兄,我肯定不添乱!”
赵惭撇了撇嘴,起身去准备东西。
我则在一旁兴奋地搓着手,心里想着等会儿怎么施展扎魂秘术。
”师哥,我还没制作出纸人啊,着灵魂放哪啊?“
赵惭白了我一眼。
“老子的手段多着呢。”
赵惭告诉我有一种“锁魂符”的符咒,可以暂时禁锢魂魄。
他准备的东西还挺多,一个黑色的布包里装着各种符咒、朱砂、墨斗之类的玩意儿,还有一把桃木剑,看起来还挺专业的。
我则把那本记载着扎魂秘术的书揣进了怀里,生怕弄丢了。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便出发了。
客户住在城郊的一栋别墅里,据说是个有钱人家。
夜色将暗,我们就来到了许家。
许家的别墅比我想象中还要气派。
高大的铁门,雕花的白墙,门口停着几辆我叫不出名字的豪车。
光是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都比我整个人还高。
“乖乖,这得多少钱啊?”我忍不住感叹。
赵惭瞥了我一眼:“少见多怪。”
别墅外墙挂满了白绫,在风中飘荡,更添了几分阴森。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见我们来了,立刻迎了上来。
“二位就是赵大师和他的高徒吧?”快请进,老爷在里面等着呢。”
接待我们的人说道。
赵惭也没解释,看来他把我俩当成师父和赵惭了。
我跟着赵惭进了别墅,穿过宽敞的大厅,来到了一间布置成灵堂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一个黑色的棺材,棺材前点着蜡烛和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佛珠,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爸,赵大师来了。”接待的人低声说道。
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睁开眼睛,看了我们一眼,缓缓站起身。
“赵大师,久仰大名。不知您师父呢?”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赵惭微微点头:“许老爷子客气了。师父去了外地,这件事我来给您解决。”
老头叹了口气:“家门不幸,犬子前几日遭遇车祸,不幸身亡,如今亡魂不散,还请赵大师出手相助。”
赵惭安慰了几句,便开始询问起具体情况。
我则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灵堂布置得十分庄重,除了棺材和一些祭品外,墙上还挂着一些照片。
我随意扫了一眼,目光突然停留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面容清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但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却空洞无神,仿佛没有灵魂一般。
“那是犬子许国荣,就是这次车祸的受害者。”男子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
我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赵惭说的那个“新丧”之魂?
我正琢磨着,赵惭已经开始询问情况。
赵惭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许老爷子,节哀顺变。”
“您说说具体情况吧。”
许老爷子叹了口气,眼眶泛红。
“唉,我那不孝子啊,自从五年前媳妇和孙子难产去世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这不,昨天去公司开会,路上出了车祸,当场就……”
许老爷子哽咽着说不下去,一旁的许国茂递上纸巾,低声安慰了几句。
许老爷子缓了缓情绪,继续说道:
“他出事后,我们就把他的遗体运回了家,准备后事。”
“可是,昨晚开始,家里就开始不太平了。”
“先是佣人们说,晚上听到有人在哭,还有小孩的哭声。”
“后来,我那儿媳妇的房间,也开始有动静了。”
“我怀疑,是我那不孝子,还有我那可怜的孙子,他们的魂魄回来了。”
“这才请赵大师过来看看。”
我听了,心里暗暗吃惊。
小孩的哭声?
赵惭听完,点了点头,说道:
“许老爷子,您别担心,我师父虽然不在,但我定会尽力帮您解决此事。”
他转头看向我,说道:
“长生,你去看看。”
我愣了一下,问道:
“看什么?”
赵惭瞪了我一眼,说道:
“当然是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你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哦哦,我这就去。”
我走向了照片墙,仔细地看了看那张许国荣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面容清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但他的眼睛却空洞无神,仿佛没有灵魂一般。
我伸手摸了摸照片,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我连忙缩回手,心中暗道:
“果然有问题!”
我转头看向许老爷子,问道:
“许老爷子,您能带我去您儿子的房间看看吗?”
许老爷子点了点头,起身带着我走向了二楼。
房间很大,但布置得很温馨。
墙上贴着一些卡通图案的壁纸,这跟本不像一个中年男子的布置风格。
看来许国荣真的很喜欢孩子。
在他的床边,还一直存放着准备给许福生的婴儿床。
婴儿床上放着一些玩具,看起来像是有人住过。
我走到婴儿床前,伸手摸了摸床上的玩具。
玩具上残留着丝丝寒意,这根本不是一个毛绒玩具能产生的温度。
我心中一凛,难道说,许国荣的难产儿许福生的魂魄真的残留在这里?
赵惭进入房间之后,眉头紧皱,毫无刚才轻松的神情。
“长生,小心了,这次可能有些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