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水位开始明显的下降了。
虽然这个堰口平均宽度在五十米,但是架不住李江找来了五百壮汉。
想堵住这样一个现在水流相对平稳的河面并不难。
这边的水位一发生下降,县太爷他们马上就感觉到了恐惧。
“不是,这怎么可能?”
“你是妖精吗?”
县太爷身边的人竟然傻逼一般的问出了这么好笑的问题。
韩毅也觉得他们蠢得无可救药,扭头盯着他们看了一眼便说:“什么妖精?你们两手不沾泥,怎么会知道百姓怎么生活,河道如何堵住?”
这一大帮人被韩毅这么一说,一阵面面相觑。
之后他们便纷纷冷哼了一声。
是,他们就两手不沾半点泥土了,怎么了?不行么?
正当他们用这种眼神看韩毅的时候,一个百姓突然大喊了一声:“你们快看水里!”
这会已经能看到浅一点的有有脚印了,当然这里最浅的地方只有一米深,只有深处才有三米。
而且这些脚印是呈现一条直线型的。
最开始的脚印是因为没有水流的冲入,所以走的特别的轻快,脚印之间的距离的也比较宽。
但是到达中间最深处的时候脚印已经出现了非常深的洞,看这种深度,应该是已经没入膝盖的位置,而且有大量拖拽的痕迹,这明显是当时有人陷在河水淤泥中使劲的挣扎造成的。
“额?”
这下子在场的人全都震惊无比了。
就这些印记足以证明韩毅所说的一切了。
韩毅赫然扭过头看着已经错愕的将那眯缝小眼瞪得老大的县太爷说:“县令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县太爷的身体有些发颤。
可是也仅仅是一小会,他就哈哈大笑:“妈的!韩少,不得不说,你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哈哈,但是你特么的好像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封城,整个封城,我说了算!”
在封城这一亩三分田上,他县太爷就是皇帝。
他的话就是圣旨!
他想反悔就反悔,怎么着,他区区一个“韩少”,一个商人而已,还想造反了不成?
县太爷这么一嚷嚷,他的手下人也马上反应了过来,同样的都跟着阴沉沉的看着韩毅。
“就是说,小子,你真以为你破了案,就能对我们县太爷怎么样了?”
“他得死,你也得死!”
“我们县太爷上面有的是人,这案子已经盖棺定论了,纵然你说推翻了,谁敢信?”
这些人嚷嚷着,四周围观的百姓也都一阵沮丧了。
是啊,县太爷上面有的是人!
这位商人纵然做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胳膊还不是拗不过大腿么?
百姓们之前高涨的热情瞬间被压了下来。
李三也目瞪口呆了。
他以为自己能活下来的……
可没想到终究是空望。
老太太也气的差点晕过去。
果然,他们还是在这一刻忘掉了这位县太爷究竟是何许人也了。
然而就当这些百姓沮丧万分的时候,韩毅却轻轻地一笑。
他身边的晴儿,小青也没有半点慌张。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样子铺老板,赵渠白两人同样没有一丝慌乱。
县令,主簿这帮人大笑了几声之后见韩毅的神情并未发生变化,就一愣:“你们为何不恐惧?”
县令的小眼再次眯了起来:“韩少,你可知你死到临头了?”
韩毅摇摇头:“先不要问我,我先问你,我如果给你个机会,准你们跳入这条河中自杀,免去你们这些人的酷刑,你们可愿意自杀?”
当然韩毅这么问只是玩味打趣他们而已。
这帮人都这么嚣张了,他们怎么可能会自己去死?这不是搁着里开玩笑呢?
县太爷一帮人面面相觑,之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县太爷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们死我们就死,诶呦,你真当你是神仙?”
韩毅没有回答他这讥讽的话,只是继续问:“那我再问你们,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这帮人给死去的人道歉,承认你们的罪行,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可好?”
“给他道歉,给我们生路?”
县太爷笑的眼泪直往下落:“我说,你小子真他妈的……是个白痴,哈哈!”
“啧,大人,我看此人应当好好受一受我们的酷刑才会学乖。”
“我看也是,大人,请务必将这个动酷刑的权利交给我。”
众人纷纷讨好。
百姓们则红了眼眶,紧紧的攥着拳头。
难道封城本来要出现的郎朗清空就又要这么被按下去了吗?
这才让他们看到了些许的希望啊!
倘若这些百姓们没有看到一丁点的希望,他们或许也就认命了。
毕竟纵然他们不认命,又能如何呢?
没有希望,他们一直处于谷底,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只要不招惹县令,按照县令的要求做事就好。
可人就怕在最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了希望,但这股希望却又要被深深的按压下去。
那种绝望是人绝对难以忍受的。
韩毅自然知道这些。
他叹息了一声,扭头对着晴儿说道:“晴儿,我给他机会了对么?”
朱晴儿一点头,不过她这会示意韩毅她有话说。
韩毅便说道:“晴儿你是想问问她对你有什么歉意对么?我看不用问了,他不会有的。”
晴儿却说道:“不,我一定要问。”
县太爷本来在笑的,听着他们两个的兑换却满脸狐疑:“你们在说什么?”
韩毅看着县太爷疑惑的眼神便说:“晴儿既然想问你,便由她来问。”
晴儿走上前来说:“县太爷,你记得朱凤林吗?”
县太爷一听到晴儿这么问,便冷笑了两声:“本县令这些年来见的人太多了,杀的人也太多了,那一个一个都记住,本县令还不得累死?”
晴儿轻轻一点头,但是眼神却越来越冷了:“是啊,你杀的人太多了,你自然记不住了,可你夺走那个酒庄的场面,我想你一定还记得,对吧?”
酒庄可是县太爷赚钱的工具,纵然记不住主人的名字,他也记得当年的事情,随即他一眯眼:“你是……哦,我想起来了,朱凤林,那个酒庄的庄主,哦哦,明白了,你是他女儿!那个老杂毛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