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虽然觉得诧异,但是在韩毅说完这话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
刚刚过来的路上李三已经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了。
他知道本来韩毅跟这个事情是没有关系的,也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得罪县令。
毕竟韩毅已经跟县令合作了,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次的刑案,他完全可以躺着赚钱。
可是却为了他这条人命愿意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为此,他有什么理由不去信?
至于这位县太爷,倒是他,没有人愿意相信他说的话,只是他位高权重,普通百姓惹不起也得罪不起罢了。
喘息了一声之后,他便平静了,对着韩毅轻轻地点头。
韩毅又扭头看了一眼胡友德的母亲,同样的这个老太太对于韩毅是无条件信任的。
经过昨夜的攀谈,她知道韩毅绝对不会信口雌黄。
尽管这老太太难受的像是从心头上割下去了一块肉一般,却还是愿意相信他。
这就是韩毅强大的魅力,纵然这个老太太只跟他谈了半天,却已经是真正的信任他了。
再看县令这帮人,韩毅冷冷的说道:“先说李三无罪这一条。”
“行行行,你说,你说,我们都听着,都听着呢,哈哈!”
县太爷完全没有把人命当回事,似乎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笑话似的。
竟然还在放肆大笑。
纵然这人命关天,他却毫不在乎。
笑吧……
反正他也没有多少可笑的时间了。
今日这个刑案过后,韩毅就已经掌握了他犯罪的证据,但是凭借这一条就可以诛杀他了。
于是韩毅便冲着人群中喊了一声:“样子铺老板,何在?”
“在!”
这时候样子铺的老板走了出来。
今天早上的时候韩毅先去拜访了样子铺的老板,同样的韩毅用皇权让他相信了自己,愿意站出来。
当然这也不光因为韩毅是皇上,整个封城的百姓早已经对这位县令恨之入骨了,只是人家有权,有兵马,普通百姓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所以这些百姓只能忍受着,只希望有生之年不要跟这个县令挂上钩就行了。
可是当韩毅出现在他的面前,跟他说出那一番话,再加上皇上的身份往外一露出,样子铺老板认可了!
这会还在大笑的主簿突然一愣。
样子铺老板的出现让他心头陡然一惊,因为韩毅在牢狱中就问过李三,而李三并没有经过韩毅的暗示,就只是自然的回答了当时他是在样子铺老板那里吃过烧鸡。
当时主簿听韩毅那么问李三觉得怪。
可是韩毅不解释,也没有问任何关于刑案的其他内容,加上韩毅又震慑了他一下,以至于主簿纵然心中狐疑连连却没敢多说。
现在韩毅突然把这主簿叫出来,让他顿感不妙,自然这笑声也就戛然而止了。
韩毅这才昂声说道:“样子铺老板听好了,我现在每一个问题,你都要如实回答,倘若信口雌黄,便是要被处以斩刑,你可知?”
样子铺老板重重点头:“草民知道。”
韩毅这才继续问:“七月三号正午到子夜可是一直在下雨?”
“是!那场雨超级大,不过往年的雨季也这般,所以很是正常。”
附近的百姓也都纷纷嘀咕了起来。
“是啊,说起来那场雨过后,这堰口直接就被水填满了,在这之前还是干的。”
“嗯,我那天吓得赶紧去田里看了一下庄稼,生怕给淹了。”
“年年都有这么一场涝灾,哎,百姓苦不堪言。”
附近百姓的嘀咕声证明了七月三号确实是下了一场滂沱暴雨。
县令,主簿等人都知道,也都一个个面面相觑。
韩毅接着问:“这日,李三是否在你店中蹭酒肉?”
“是,本来这小子就老在我那里蹭酒肉,虽然附近人都说他是流氓,我却知道,这小子就是蹭点吃的喝的,别人不待见他,可他也没白吃过我的,所以我觉得那都无妨。”
韩毅再说道:“那下雨时,他可在?”
“在,一大早他就来了,结果正午那大雨滂沱的,他也走不了。”样子铺老板恭敬的说着。
韩毅又问:“那我问你,可有人可以为你们二者证明?”
“有,我在那条街是商街,加上李三这小子在我们哪儿出名,大家都认识他,那条街的人都可以证明。”
韩毅一点头,这才看向已经不再笑的县令等人:“据我时间报告来看,死者死亡时间正是七月三号的晌午时分,这个,我先前就已经给县令大人看过了,并非我后面才说的时间对否?”
县令咬着牙没有说话。
他已经知道韩毅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然,只听韩毅继续追问道:“这里距离样子铺十五里地,而李三这样的痞子流氓,纵然买不起一匹良马,更无人愿意租赁给他,试问,他如何能在大雨滂沱之时,转眼到达这渡口?”
“莫不是,县令大人要说他有分身之术,亦或者会有意念之术,能在一条街上百上千人的注视下分影到了此处将人害死?”
“县令可是否?”
嗡!
县令一时间目瞪口呆,他此刻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给他问的直接问到了命门上。
主簿一看这情况,却眼珠子急速一转,说道:“不然,如此,我试问一句,你怎么就知道这胡友德出事是在这渡口?又怎么知道不是他故意在那里喝酒,隐瞒真相?”
“对,对!”
县太爷一指韩毅说道:“你说!”
韩毅冷冷笑道:“我早知道你们会如此发问,赵渠白可在!出来!”
随着韩毅一声大喝,赵渠白也赫然走了出来。
此刻听着韩毅这慷慨激昂的声调,别说他了,就是附近这些普通百姓胸腔中的热血也都沸腾了!
这位“韩少”当真了不得!
为此,不管他叫谁,他们都会站出来,他们也不怕人头落地了!
赵渠白自然更不例外。
韩毅接着说道:“说,那一日,是何等日子?”
赵渠白一拱手说:“要账之日,虽然有时候生意会导致胡友德来要账晚一些,但是这一次,他提前给我写了书信,说七月三号,他手上无事,便在那一日前来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