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飞还愣怔着,刘总执事就已经跑到了韩毅的跟前,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家主……小奴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要知道,小奴都不跟圣泉楼合作了……家住明察啊。”
韩商社的人瞬间全都跪了下来。
“额???家……家主?”
“那不是说,他就是韩……”
嗡!
就连杀手手上的刀子都当啷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叫陛下!哪来的家主?”
李江呵斥了一声。
韩毅对于称呼这个东西其实本身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叫家主,叫陛下都可以。
但今天,他真的怒了。
“陛……陛下?”
李东飞使劲的揉着那双跟芝麻豆一样大小的眼睛:“不是,他是……”
“不错,朕就是大汉新皇韩毅。”
“额??”
噗通!
这些人吓得瞬间全都给韩毅跪了下来。
这会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李东飞偷偷瞄了一眼锅中沸腾的水,以及那两条流着口水的犬,还有被丢在锅里的腿,他这会感觉身子瞬间就软了。
韩毅走向了刚刚那个在外面害死老伯的店小二。
这店小二直接哭了出来。
“陛下,陛下饶命。”
他刚刚让堂堂一个县令当着当朝皇帝的面给他舔脚指头,这是把皇权按在地上摩擦。
这会他就差心脏骤停了。
要不是强烈的求生欲望还支撑着他,他这会心脏怕是已经爆裂而亡了。
他甚至已经算到了自己的结果,但是他仍旧是不想死。
一想到刚刚自己的举动,现在他真想抽烂自己那张嘴。
韩毅站在他的面前说:“我刚刚说过了,你那个时候给老伯道歉,把属于老伯的东西还给他,我也就整顿你们一下,可你害死了他,现在知道告饶了?”
“砰砰砰!”
这家伙拼命的用脑袋往地上撞,但韩毅说根本没有放过他,说道:“韩商社带着家仆过来了对么?”
总执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颤声说道:“带,带来了。”
韩毅道:“很好,着人把他们五个人拿下,在着人去他们家中把他们父辈,儿孙辈全部拿下,统统绑到县衙,朕稍后要公开审判,朕亲自审。”
“不要,不要……”
“陛下饶命啊!”
他们的喊声已经没有用了。
韩毅根本不听他们的。
县令这会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突然他牙一咬,就爬了出来,嚎啕大哭了起来:“陛下,臣请命让臣卸甲归田吧,臣求陛下了。”
韩毅扭过头看着大哭的县令:“你身为堂堂朝廷命官,却当众做这事,有损皇威,朕如何宽恕你?”
“陛下!”突然县令红着眼,猛地抬起头来,“您要杀臣,臣也有话要说!”
“大胆!”李江呵斥了一声,便要拔剑。
韩毅却一摆手:“朕非暴君,朕给你个说话的机会,你说。”
“陛下!他,他,还有他们!他们是您的人,是韩商社的人!臣敢不听命于他们么?您身为皇帝可以主宰生死,可以做一切您想做的决定,可臣只是个县令!”
“我若不尊韩商社的命令,不尊圣泉楼的命令臣也是一死,还是被虐杀!”
“您要是站在我这个位置,您怎么做?臣没得选!”
韩毅挑了挑眉,看着委屈到极致的县令沉默了。
这县令说的没错。
他不敢审是因为他韩毅的权势。
县权如何打的过皇权?
这些人为虎作伥还不是介于自己的权势。
县令不敢反抗也还不是介于自己的权势?
他杀这个县令,但是天下有无数的韩商社,有数万个县令,他一个个的杀也杀不光,就算再换一个还是一个。
而且这还会导致他的皇权体系崩塌。
所以韩毅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县令说完就匍匐在了地上。
韩毅叹息了一声:“朕就准了你这请命,准你卸下职权,不过朕要查你是否有过其他违法乱纪,若只是不作为朕不杀你,朕发配你到边疆戍守。”
“万千百姓要个交待,朕不能偏袒。”
一听到这个,县令一个愣怔。
皇上这是……
“臣叩谢皇上,臣愿接受一切审查,臣从无贪图任何东西,陛下大可查!臣愿做边兵,他日若有贼寇来犯,臣愿战死沙场!”
这一刻,县令真的服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帝,随是杀伐果断,却能听得进去,却能反思。
这样的帝皇,现在即便是改变主意了,就要杀了他了。
他也绝没有半点的怨言了。
“好,不过朕还要你做件事。”
韩毅看的出来,这县令本性不坏,他只是太软弱了,但他说的又确实是有道理。
韩毅不是不讲理之人。
就像县令说的一样,他被困在夹缝中,他能怎么选?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论国,他该死。
但论人,他也是人,渴望求生何错之有?
县令痛哭流涕,但这一刻不再是恐惧了,而是感动。
“陛下,请说。”
韩毅幽幽的说道:“朕要你做一回真正的县令,着你派人去把整个昼夜城的韩商社,圣泉楼的人全部带到县衙,朕要做一次旁听,朕要看看这短短的半月之间,韩商社和圣泉楼旗下的人到底有多狂妄了。”
刘总执事面色已经一片惨白。
满脸流油的李东飞更是爬到了韩毅的身边:“陛下,小奴也愿意戍守边疆,求陛下宽恩啊!”
韩毅对县令宽恩,是县令本身并无大错。
可他不是!
这会他竟然也想着让放他一马,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呵呵呵……”
韩毅冷笑了一声:“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话你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李东飞垂着头,但是眼神却突然一寒,问韩毅说:“陛下,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给我们这些兄弟活路了?”
韩毅的嘴角微微上扬:“我不给你活路,你就要造反了对么?”
李东飞呵呵一笑:“既然你不让我们活,我们也就不让你活了,这不是合情合理吗?”
嗖嗖嗖!
他的话刚刚说完,几支短刀就直接贯穿了他的两条腿,将他死死地定在了地上,紧接着,朱晴儿的冷笑声便回荡了起来:“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