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我看你心里就没想着请我吃饭。”
丁尘是什么人?
那绝对是社会上老油条级别的存在了。
方知砚的话,他一眼就给看破。
“我要是不给你打这个电话,你心里恐怕都没我这个校长!”
丁尘气呼呼的开口道。
说实在的,对这个学生,他以前印象不深。
可这几天的接触下来,丁尘发现,这学生,简直就是一颗蒙尘的明珠!
如此年纪,在心脏移植方面有这样的天赋,真是不可思议。
但凡自己能早点发现他,也不至于让他在江安市这么一个四线城市工作!
再加上调查发现,方知砚之所以实习被辞退,还因为得罪了别人,这就让他更加恼火了。
思来想去,丁尘决定打个电话,跟他好好聊聊。
谁成想电话刚打通,自己还没说话呢,这小子打蛇上棍,倒也懂事。
“丁校长,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方知砚的语气顿时变得委屈起来。
“我这会儿还在中医院,还没下班呢。”
“还没下班?有手术?”丁尘有些惊讶。
“是,研讨会回来,就收了个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患者,费了一番功夫才处理好,还有个手臂外伤的患者要缝合。”
“另外,我有个资助我上大学的老师,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在中医院,我这不得来看看。”
“哎,校长,学生难啊。”
“我这好不容易得空,正想着给您打电话呢,谁知道您先打过来了。”
“学生原本还心里高兴着,结果你的话,好像一盆冷水似的。”
听到这话,丁尘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你小子,别贫。”
“这样吧,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谈谈。”
“行,那这样,我定个包厢。”
方知砚连忙应了下来。
江安市比较有名的饭店,就是明月居了。
他匆匆赶过去,要了个包厢,然后等待丁尘。
等待期间,他的手机又响了。
这突如其来的铃声,让方知砚的心差点跳出来。
所幸,并不是急诊那边的。
下了班在外头,最怕就是接到急诊的电话。
而且还得立即赶到。
这是最痛苦的事情。
电话是邹森森那边打来的。
好容易到了下班点,他想着喊方知砚吃顿饭。
方知砚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解释着,“老邹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着实是有人约了我,我还推不掉啊。”
一听这话,电话那头的严静直接炸了。
“方知砚,你装什么呢?”
“你是不是不想见我?所以故意说这种话?”
“你要是不想见我,就说清楚,我才不会厚着脸皮去找你呢!”
“你把我严静当什么人了?”
严静气急败坏道。
她特地赶来江安市找方知砚,就是看他混得好,想让他带带自己。
可方知砚如此不给面子。
这让严静多少也有点遭不住了。
自己一个姑娘家,特地跑过来,哪怕有求于你,你也没必要下班了还端着吧?
方知砚摸了摸鼻子,对此,他倒确实有些理亏。
毕竟是邹森森他们约在前面的。
电话那头,邹森森呵斥道,“严静,你干什么呢?”
“老方忙,你还能让他特地来找你不成?”
“忙什么?都是借口!”严静怒道,“方知砚,你自己说,什么人还约你吃饭,让你都跑不了?”
“东海第二医科大学副校长,丁尘。”方知砚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陷入了寂静。
“校,校长?”
三人都是东海第二医科大学毕业的,自然也清楚丁尘的身份。
此刻听到喊方知砚吃饭的竟然是丁尘,表情顿时各异起来。
“校长怎么会在江安市?方知砚,你开玩笑呢?”
严静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这要是换个人,她指定还要叫板一下。
可丁校长,还是算了吧。
学生见到老师,直觉性的就让她有些害怕。
“我开玩笑做什么?你们忘了丁校长是心外方面的专家了?”
“他大学给我们上的课,你们忘了?”
“我这次心脏移植手术,他就是受邀嘉宾啊。”方知砚解释着。
“你们要实在不相信的话,那这样吧,来明月居。”
“我在这儿请校长吃饭,你们来打个招呼。”
“回头校长走了,我请你们赶第二场。”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严静和邹森森几人也都相信了方知砚。
毕竟,没道理他这样还说谎。
可见老师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
严静有些别扭地开口道,“算了,今天你没空,明天再聚吧。”
“别啊,来吧。”
方知砚招呼着,“我一个人见校长也慌,你们一起来,这样好帮我分担点压力。”
“不用了,老方,我们不去了。”邹森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也就在此刻,包厢的门被推开,服务员引着丁尘进来了。
“丁先生,里面请。”
“丁校长。”方知砚连忙起身,笑呵呵地迎上去。
“你在打电话?”看到方知砚拿着手机,丁尘有些疑惑。
“是啊,都是东海二院的同学,他们都上过校长的课呢,跟我同一届毕业的,正好今天在江安市,想着约我吃饭来着。”
方知砚指了指手机,笑呵呵地开口道。
一听这话,电话那头的邹森森头皮都麻了。
不是,你他娘的,你小子非得把我们一起拉过去?
可方知砚已经开口,这时候再挂电话,已然不礼貌。
丁尘索性点头道,“这么巧,都是本校的?那你一起喊过来吧。”
方知砚笑眯眯地提起手机开了外放。
“老邹,严静,冯朗,你们仨听到没,校长让你们三个都来啊。”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的冯朗脸都绿了。
不是?
我从头到尾说话了吗?
我都这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你方知砚还得提一嘴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当年丁校长心外那门课,我挂科了?
糙!
冯朗捏着拳头,表情异常地恼火!
邹森森也是一脸幽怨地盯着严静。
你满意了吧?
非要现在打个电话给方知砚。
非不相信方知砚在跟丁校长吃饭。
现在咱三,一个都跑不了!
心里嘀咕,嘴上邹森森还保持着激动。
“原来是丁校长啊?”
“自从出了学校,好久没见丁校长了。”
“我们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