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低头,利齿如刀般狠狠切入贾员外的手腕。
“啊——”凄厉的惨叫震得梁尘簌簌。
贾员外面容扭曲如恶鬼,疯狂甩动被咬住的手臂:“贱人,松口,快松口。”
江念一齿间力道更重三分,直到满口腥甜才骤然松口,将血水狠狠啐在地上。
贾员外捧着血肉模糊的手腕,盯着那排深可见骨的牙印,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紫,最后化作狰狞的扭曲,
“臭丫头,竟敢咬我,今日不将你抽筋扒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猛地抄起桌上的皮鞭,凌空一甩,
“啪——”皮鞭撕裂空气的爆响在地牢里炸开,鞭梢如毒蛇吐信般直指江念一身上。
倾城眼睁睁看着那道鞭影狠狠抽在江念一肩头,顿时皮开肉绽。
“啊——”
“畜生——”倾城歇斯底里地挣扎着,铁链深深勒进她纤细的手腕,“冲我来,别碰她。”
江念一闷哼一声,单薄的身子剧烈颤抖着,鞭痕处,衣衫尽裂,一道狰狞的血痕从锁骨蜿蜒至胸口,鲜血很快浸透了残破的衣料。
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将痛呼咽了回去,唯有额角暴起的青筋暴露着极致的痛楚。
贾员外狞笑着扬起第二鞭:“这才第一下就受不住了?老爷我今天非要——”
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老爷,大事不好。”家丁慌慌张张破门而入,脸上带着惊惶,“杨、杨员外带人闯进来了。”
贾老爷面色一沉,猛地甩开手中皮鞭,眼中寒光一闪:“这姓杨的吃饱了撑的,来我这儿撒什么野?”
他阴冷地扫了一眼屋内,捂了捂血肉模糊的手腕,厉声吩咐:“把人看紧,嘴都给我堵严实了。”
“是,老爷。”家丁神色紧绷的应道。
贾府前院 ,
杨员外带着掌柜和十数名壮硕家丁,气势汹汹地与贾府护院对峙。
他面色铁青,眼中怒火翻涌,厉声喝道:“叫贾老爷滚出来,今日若不给我个交代,这事没完。”
话音未落,一道慢悠悠的嗓音自雕花门廊后传来——
“哟,杨员外,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到寒舍来了?”
贾老爷踱步而出,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神色,身后跟着一众家丁,脚步声杂乱却透着隐隐的压迫。
“呵,少跟我套近乎,赶紧把人交出来。”杨员外厉喝一声,眼中怒意翻涌。
贾员外故作诧异地挑眉:“人?杨兄这话说得蹊跷,莫不是今日酒喝多了?怎的来我府上要起人来了?”
“少装糊涂,”杨员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贾府家丁:“敢在我的客栈放迷烟掳人,真当杨某是纸糊的不成?”
贾老爷面色不改,慢悠悠道:“凡事都得讲个证据。杨员外空口白牙就来要人,若拿不出凭据,那可就是栽赃了,我大可到县老爷面前告你去。”
“证据?”杨员外怒极反笑,“你贾府干的那些勾当,真当旁人不知?若非要证据——搜一遍,自然水落石出。”
“竟敢在我杨某的地界掳人,这事要是传出去,我杨某还如何在商界立足,来人,给我搜。”
“杨员外,你别太过份,”贾员外猛地一吼,脸色铁青地挡在众人面前,“姓杨的,别以为老夫怕了你,今日就是县太爷亲至,也休想动我贾府分毫。”
两府家丁剑拔弩张,一时间前院鸦雀无声,只听得见粗重的呼吸声。
杨府家丁手握棍棒蓄势待发,贾府护院则纷纷按住腰间佩刀,双方怒目相视,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突然一声厉喝划破紧张的气氛,
“大胆,在本官治下也敢聚众闹事?莫非都想尝尝牢饭的滋味?”
只见青衣领着县太爷和十余名衙役疾步而来,
贾员外脸色微变,随即堆起满脸谄笑,弓着身子迎上前:“哎哟,县老爷今日怎的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就是他,”青衣双眼通红,指着贾员外厉声道:“定是他派人掳走了我家主子。”
“诶诶,你这贱婢可别在这血口喷人。”贾员外厉声呵斥。
县太爷连忙安抚青衣:“姑娘且息怒,此事交由本官,本官定当秉公处置。”
转身却一把拽过贾员外往旁边移开两步,压低声音道:“贾老爷,你给我说实话,人是不是在你手上?这些人我们可都惹不起。要是真是你把人带走了,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贾员外闻言心头剧震,额角渗出冷汗——难道那霍倾城所言非虚?
她当真是...太子妃?他双腿发软,偷眼瞧见县太爷凝重的神色,暗忖:此刻交人必死无疑,若能将人藏住...定神不知鬼不觉。”
“县老爷明鉴啊!”贾员外喊冤道:“下官实在冤枉,若不信,您尽管派人搜查。”
地牢入口极为隐秘,除了他和心腹贾三,任谁也寻不着半分踪迹。
“来人!给本官仔细搜查,一处都不能放过。”县太爷高声喝令,又瞥了眼杨员外:“杨老板不妨也派人一同搜寻。”
半日过去,数十人将贾府里外翻了个底朝天,却连片可疑的衣角都未寻得。
贾员外站在县太爷身侧奉茶,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时得意竟牵动了腕上伤口。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
“贾员外这手...”县太爷盯着他缠着纱布的手腕,眉头微皱。
青衣闻声瞥了一眼,却因忧心太子妃安危,未及深思。
“让县老爷见笑了。”贾员外抹了把额上虚汗道:“昨日新得了只野猫,瞧着温顺,谁知一碰就亮爪子。这不...”
他晃了晃伤手,纱布边缘隐隐透出血渍。
“畜生终归是畜生。”县太爷抿了口茶,“贾老爷还是少沾为妙。”
“县老爷教训得是。”
“大人,各处都搜遍了,确实没有。”衙役匆匆来报。
县太爷搁下茶盏起身:“看来是我们冤枉贾员外了。”转头吩咐道:“都撤了吧。”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