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染回到羽凌风一行人身边,羽凌风问道:“咦,你舍友不一起吗?”
莫修染:“嗯,他先走了。”
羽凌风:“啊,这么好的抱大腿的机会就这样没了,今天的课业还想仰仗一下他呢。”
花倾落:“怎么,你想当第一个被赶回宗门的显眼包?”
羽凌风不满道:“什么被赶回宗门,我只是想跟学霸互相交流学习心得,你的思想怎么老是这么危险,日有所思啊你,是不是你自己想过。”
花倾落连忙反驳道:“怎么可能!本姑娘是那种弄虚作假之人吗,你不要信口雌黄,污蔑我!”
宇宁朗:“不过火云宗好像只派了他一个人过来。而且这几天遇到也都只看到他一人。”
叶欣然:“那我们待会直接坐他旁边呗,我看他也不像是那种高冷孤僻的人吧。”
花倾落:“不会,我之前路上遇见他,他还会跟我打招呼呢。”
叶欣然:“你什么时候路上遇见他,我咋不知道。”
花倾落:“就前天晚上我出去,刚巧看见他从外边回来。”
叶欣然:“前天晚上?嗷!那天你是出去过,但那时候不是挺晚了吗,他居然才回来?”
花倾落:“是吧,我看他的装束都没怎么变。”
叶欣然:“哦豁,观察人家观察地那么仔细,不会是心怀不轨吧小落落。”
花倾落忙不迭看了眼章若喃,急忙道:“怎么可能,你别瞎说。”
叶欣然:“哎,开玩笑,你这么着急不会是心有所属了吧。”
“你胡说什么。”
“肯定是,你脸都红了。”
“啊哈哈哈哈。”
司洛意笑道:“好了,欣然,你就别逗她了,再逗脸都要熟了。”
“啊,洛意!你学坏了。”花倾落赶忙去捂司洛意的嘴,你追我逃,一路上嬉闹个不停。
众人来到食堂,本想与路向鸣一同吃饭,却发现找不着人。
“不会是吃饱走了吧,没见着人啊。”
“这么快。”
“算了,下次再一起吧。”
叶欣然:“哎,你们昨日的课业都交了吧。”
羽凌风:“交了啊。”
苏问:“交了。”
花倾落:“呀!羽凌风,你不会抄的别人的吧?”
羽凌风双手交叉不满道:“什么抄的,那是本公子亲自动笔动脑写出来的好吗,倒是你,不会是抄欣然的吧。”
花倾落:“你才抄呢!”
“你抄。”
“你!”
“你!”
叶欣然:“别闹了你们,早点吃饭吧,下午还要不要上课了。”
苏问:“下午好像是修习剑诀,可能比较费脑子,你们可以提前看看书,背背口诀。”
羽凌风摸了摸吃饱了的肚子道:“算了吧,好困,我要睡觉,下午再说吧。”
回到寝室,没有看到路向鸣,莫修染走回床边,从灵镜中拿出了他师尊给的药瓶,打开瓶盖,熟悉的味道渐渐将他包裹,彷佛他师尊就在他身边。
师尊在做什么呢,他忍不住低头轻嗅。
清净派内,谢绝尘双目微阖,正专心调息之际,忽然一股异样袭来,身体忍不住一颤。
一旁护法的杰文忙道:“怎么了?”
谢绝尘:“没事。”
他只觉脖颈处传来一股温热气息,似乎有人紧贴着他站着。
谢绝尘皱了皱眉道:“时辰已至,开始下一步吧。”
杰文:“这下一步,凶险万分,连我也只有五成的把握,你确定要继续下去?”
“开始吧。”
熟悉的痛感再次袭来,伴随着撕扯感,彷佛灵魂要被揉碎重组。莫修染倒在床上疼得直打滚。想起来他师尊说的话,只要再一次发作,那便吞下另一粒药丸。
师尊似乎知道他会发作?
“呃!”他硬生生扛了几息时间,终究还是坚持不下,将最后一粒药吞服而下。
“呃。”谢绝尘脸色白地吓人,丝丝白烟从体内冒出。
身后的杰文紧紧盯着谢绝尘,持续给谢绝尘传送功法。
“坚持住!”
只见那白烟从谢绝尘身上抽离的速度由慢到快。
“噗!”随着一口鲜血的吐出,最后一缕白烟也从谢绝尘身上剥离,他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向后倒去。
杰文及时扶住,紧张道:“阿尘,还差一点,醒醒!”
谢绝尘彷佛没听到一般,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不一会儿,身子像个漏气的气球,灵力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外消散。
杰文的脸色越来越差,无论给他输进多少灵力,都无法留住,反而加快了灵力的外泄。不知不觉间,屋内的气温骤然下降,如坠冰窖。
眨眼间,谢绝尘的眉眼染上冰霜。
杰文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连忙结诀升温。
“砰!”“咔嚓!”“啪嗒!”“嘭!”
冷热交加之际,镜子、窗户、瓷器竟相破碎,碎片四溅。
唯独谢绝尘依旧毫无反应,甚至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发根开始褪色,三千青丝一瞬变白。
杰文握着谢绝尘的手,冻得刺骨,手指传回的脉搏渐弱。他试图给谢绝尘传入灵力,却发现灵力再也传不进去了。谢绝尘的身体就像一层薄雾,无法承接任何东西。
“你若再不醒来,我便杀了你那徒弟!”杰文心跳地很快,双眼猩红道。然而身下人静静躺在怀里,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真乙宫内,莫修染被雷声惊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屋内视线昏暗, 他快速换了身干净衣物,朝外跑去,推开门才发现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阵阵,空气萦绕着一阵恐怖压抑的氛围。
临近屋舍的弟子们也纷纷站出门外观察着这突如其来的异象。
“怎么上午天气还好好的,中午突然就变了,这天变得比脸还快啊。”
“对啊,这阵仗,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吧。”
“前几日东海那边似乎也有异动,近日异动频频,恐怕是不祥的征兆啊。”
不知道为什么,莫修染内心隐隐不安。
路向鸣:“修染,好像要下雨了。”
“嗯。”
路向鸣:“我们带上伞去上课吧。”
“修染?”
莫修染道:“哦,好。”
路向鸣:“我怎么发现你总是走神啊,是不是中午又没休息好。”
莫修染:“也许吧。”
众人纷纷快步跑去学堂,刚一落座,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乌云蔽日,学堂内暗黑一片,不得不点灯照明。
“这天也太吓人了吧。”
“青天化黑夜,诡异地很。”
明芳长老从屋外走进,咳嗽几声,众弟子连忙安静下来。
“上课。”
学堂外雷声轰然炸裂,狂风大作,将门窗拍打地吱吱作响,将人声尽数吞没。众弟子们纷纷忍不住朝窗外看去。
明芳长老即刻手起结诀,化出一道结界将学堂包围,隔绝了外界的侵扰,学堂内也恢复了安静。
明芳长老:“静心,这节课修习剑诀。”说罢,只见明芳长老一挥衣袖,众人面前的桌案上纷纷出现一长块木头。
“剑乃诛邪利器,上伐邪神,下诛妖魔。剑修入绝者,人剑合一,天下无敌。要学剑,需先炼剑,看到你们面前的东西了吗。你们今日便用灵力雕刻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啊。这怎么雕啊。”
明芳长老:“章无定法,剑无定术,你们心中想要一把什么样的剑,便想办法将它雕刻出来。”
明芳长老简单演示了一下如何用灵力雕刻,便放手让弟子自行尝试。
莫修染想了想,便开始雕刻起手上的木块。由于太过专注,竟不知身旁的明芳长老已经站着观察了许久,还是前面的路向鸣回头才发现。
莫修染有些紧张道:“夫子有何指教。”
明芳长老:“别人皆从打磨尖锋开始,你却把剑刃刻意留得这么厚,可如何想的?”
静默片刻,莫修染道:“回夫子,剑主杀伐,弟子只想做一把能保护自己所护之人的剑,若是永远用不上那便更好。”
闻言,明芳长老却笑道:“你说得对,又不对。”
莫修染:“请夫子赐教。”
明芳长老抚须道:“心有所护之人,敌人来袭,一把钝剑可帮不了你。剑只是剑,强己为何,你自己说了算。”
莫修染如醍醐灌顶,是啊,剑只是剑,一把钝剑做不了什么,也避免不了什么,唯有强大了自己,才能掌握主动权!
莫修染起身,俯首作揖道:“谨受夫子教诲!”
明芳长老托了托莫修染的手臂,笑道:“你心地纯良,倒是适合用剑。小谢的剑术登峰造极,日后若是承了他的衣钵,想必你也能有一番作为。”
莫修染惊讶道:“您说的是师尊?”
明芳长老:“嗯。”
莫修染疑惑道:“可是我从未见师尊用过剑。”
闻言,明芳长老显然一愣。
莫修染内心有些不安,“夫子?”
明芳长老回过神来,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你师尊是难得的人剑境,好好加油,争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罢,拍了拍莫修染的肩膀便去别的学生那了。
看着手中的剑,莫修染不禁好奇,他师尊的剑是何样,为何从未见他说过用过。
下午的课结束,才发现门外的狂风惊雷异象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天空恢复了万里晴空,空气中还有雨后独有的青草芳香,不远处还能看见一弯彩虹桥挂在空中,仿若触手可及。
路向鸣笑道:“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上一秒还电闪雷鸣,这一秒便雨过天晴,七彩悬空了。”
莫修染:“嗯。”
“小染染。”只见羽凌风一行人跑过来。
羽凌风:“向鸣兄。”
路向鸣笑道:“叫我向鸣就好。”
羽凌风:“好,向鸣,走,一起吃饭去。”
路向鸣愣了愣:“啊?”
只见六七双眼睛纷纷看着自己,反应过来道:“哦,不用了,你们去吧。”
羽凌风:“别啊,你不也要去吃饭吗,不介意的话一起呗。”
“是啊。”
路向鸣:“可是”
羽凌风自来熟地搭上路向鸣的肩膀就将人揽着走,“可是什么可是,走,吃饭去。”
宇宁朗笑着摇了摇头,“凌风还真是。”
花倾落接续道:“不靠谱啊。”
“啊哈哈哈哈。”
路向鸣的加入,众人一如既往的欢声笑语,没有丝毫不自然或者尴尬气氛。
羽凌风笑嘻嘻道:“路督学,以后承蒙您多多关照啊。”
路向鸣笑道:“关照不敢当,若是各位课业有疑问,路某不才,倒是可以和各位互相交流。”
“好!就这么说定了。日后路兄可不能嫌我们烦哦。”
路向鸣笑道:“同窗一场互相交流进步,岂会嫌烦。”
不知不觉间,来真乙宫进修已经过了一个月。
修炼场上,众弟子整齐划一地挥动手中的长剑。欧阳喻之则在高台检查调整弟子的姿势。
他高声道:“两个月后将如期举办夺剑大赛,入赛最基本的需要修炼至御剑式第三重,就目前你们的表现,连第一重恐怕也达不到。”
“啊,那怎么办!”
欧阳喻之:“剑招易学,但其剑韵难悟,需多练多思,用心感受。”
修炼结束后,众人皆觉身心疲惫,聚在一起捏胳膊揉腿。
路向鸣:“手好累,看来练剑不适合我。”
羽凌风:“修染,你刚去找欧阳兄干嘛呀。”z
莫修染:“我想跟欧阳兄请教一下剑术。”
羽凌风:“哦,背着我们偷偷开小灶呢你。”
花倾落:“人家这叫勤奋好学,虚心请教。”
羽凌风:“是是是。”
羽凌风:“小染染,你学好之后可要记得教教我们啊。”
莫修染:“好。”
苏问:“剑阁里面的剑你们都挑选登记了吗?”
羽凌风:“早就登记好了。”
“嗯嗯。”
宇宁朗:“你们挑选的都是哪把?”
叶欣然:“我的是青木剑。”
苏问笑道:“巧了,我也是。”
“哦豁,有好戏看了。“
叶欣然:“哼,问哥,到时候我可不会顾着同门情谊让着你。”
苏问笑道:“彼此彼此。”
羽凌风拍手叫好:“精彩精彩,我的是安南剑,有人跟我一样吗。”
花倾落:“安南剑?”
羽凌风:“对啊,咋啦。不会你选的跟我一样吧,若如此,我劝你趁着还能改,最好去改选别的,毕竟我可不会让着你。”
花倾落:“切!谁让谁啊,我才看不上你的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