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我们分头去采首乌藤,其他的我就没有印象了,醒来就这样了。”
“你再仔细想想。”
羽凌风皱起了眉,闭目似乎想努力想起,懊恼道:“不行,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怎么回事啊?”
章若喃缓声道:“我们怀疑,你被夺舍了。”
闻言,羽凌风不爽道:“什么!谁敢夺老子的舍?”
苏问:“我们发现你时,是在我们布置的陷阱里,那时候你醒来时双目赤红,还差点伤了宁朗。”
闻言,羽凌风连忙紧张道:“什么!我伤了宁朗,宁朗没事吧!”
宇宁朗站在人群后,轻声道,“我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羽凌风觉得宇宁朗对他有些冷淡,是被自己夺舍后的身体伤到的缘故吗。
羽凌风愧疚道:“抱歉宁朗,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宇宁朗柔声道:“别担心,你什么也没做。”
章若喃:“凌风,现在只能先绑着你,等我师尊回来了,再看看怎么帮你恢复。”
羽凌风撇了撇嘴道:“好吧。”
“那你先休息,我们再去看看欣然她们。”
“欣然她们怎么了?”
章若喃几人简单介绍了幻境成真的情况,羽凌风才点了点头道:“好,我这边没事,你们快去看看她们吧。”
关上羽凌风的房门,花倾落回房照看叶欣然和司洛意。
莫修染几人围聚在楼下。
苏问捂住胸口忧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老觉得心慌呢?”
章若喃:“累了吧,折磨了两天都没休息,先回房休息,师尊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苏问:“嗯嗯。”
剩下章若喃、莫修染和宇宁朗三人在楼下守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迟迟不见玄三长老的身影。
休息后起来的苏问赶来了楼下,看着远处的夕阳,焦急道:“玄三长老还没回来吗,天马上就要黑了,我担心附在凌风身上的鬼魂会出来捣乱。”
章若喃沉吟片刻道:“缚魂阵会伤到凌风自己的魂魄,保险起见,还是给凌风施一个定身术吧。”
“嗯嗯。”
章若喃:“欣然她们还没醒吗?”
苏问摇了摇头:“我刚从房间出来,她们房内的灯还是暗的,应该还没醒。”
章若喃不甘心道:“好吧,毕竟她们昨晚消耗太多了。若是师尊晚上还没回来,我们就只能硬扛了。”
夜幕降临,玄三果然还未回来,众人身上的伤口陆续出现。
“呃!”
莫修染痛得浑身冒出冷汗,腿上的伤就连他自己也不愿多看一眼,闭目调息,打算默默忍受。
章若喃用左手掏出止血丹与补血丹扔给众人道:“撑着,都别死掉了。”
莫修染:“宁朗呢?”
苏问:“可能在房间?刚刚还看到他来着。”
房内,宇宁朗赤着脚,披头散发地站在羽凌风床前,胸口上的血窟窿,正往外冒着血,在衣服上留下一道恐怖斑驳的红色瀑布,最后滴在地板上,染红了白皙的双脚,红白相交,鲜红刺目。
羽凌风惊讶紧张道:“宁朗!你怎么了!这,这是幻境中发生的?”
宇宁朗脸色苍白地吓人,但神情却十分淡然,语气平淡道:“是又怎样。”
“赶紧叫若喃他们给你医治啊!血再这么流下去,你会死的!”
宇宁朗似毫不在意般,轻蔑道:“原来你也知道流血多了,会死啊。”
羽凌风看着宇宁朗异常的反应,惊讶道:“宁朗,你,你到底怎么了?”
宇宁朗俯下身,居高临下道:“怎么,见到我这副样子,害怕了?”
羽凌风大睁着眼睛,此时的宇宁朗是如此的陌生。
羽凌风语气有些不确定道:“你,你真的是宁朗吗?”
宇宁朗紧紧抓住羽凌风的手,眼里的憎恨毫不遮掩,让羽凌风内心一颤,宇宁郎语气狠厉道:“我说过,你就算死也不能忘了我!”
由于被施了定身术,羽凌风动弹不得。
“啊!痛痛痛,宁朗,你怎么力气这么大。”
闻言,宇宁朗猛地将羽凌风的手甩开,怒道:“这就痛了?与我所经受的痛相比,你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手撞上木制的床沿,“砰”的一声巨响。
羽凌风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顺了顺气,怒道:“你究竟是谁?”
闻言,宇宁朗疯魔般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羽凌风竟然第一次觉得,宇宁朗脸上的笑竟然如此好看,甚至称得上娇媚动人。
不对不对,自己在想什么!羽凌风暗骂了自己一句,眼前这个疯言疯语人,肯定不是宁郎,也许宁郎与他一样被夺舍了。
羽凌风小心道:“你笑什么?”
宇宁朗再一次贴近,一手用力钳住羽凌风的下颚,语气凶狠危险道:“我自然是,笑你终于落到我的手上!”
说罢,他猛地掐住了羽凌风的脖子,似乎注意到其脖子上的伤痕,忽然愣了愣。
羽凌艰难道:“有本事你就掐死我,等我成了鬼,看我怎么收拾你。”
回过神来的宇宁朗,掐住羽凌风脖子的手慢慢收紧,狠厉道:“我的耐心有限,除非你能眼睁睁看我把这小子弄死。”
话落,只见羽凌风的脸越来越红。
宇宁朗一直紧紧盯着羽凌风,却没看到任何变化,直到羽凌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时,恍惚间看到宇宁朗眼底闪过一丝悲痛。
他不是想掐死我吗,这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过了多久,脖子处的力道忽然一松,羽凌风猛地吸了一口气,又因吸地太急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
虽然不知道“宇宁朗”在跟他体内的谁说话,但是用的可是宇宁朗的身体,刚那么一顿操作,胸口处的血流地更甚了。
羽凌风不怕死道:“你悠着点,吃点止血丹和补血丹,你用的是我兄弟的身体,若是他死了,你也会死的。”
闻言,“宇宁朗”笑道:“哦?这么关心我,岂不是要给你一点奖励?”
羽凌风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道:“奖励就算了,您没事的话还是安心投胎去吧。”
话音未落,感受到宇宁朗的动作,羽凌风瞬间凌乱,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一红,羞怒道:“你他妈拿我兄弟的手摸哪呢!”
“宇宁朗”动作不停,语气暧昧道:“宁卫,你生前给我搭的那出戏没能做完,如今重逢,我们来场结尾,如何?”
羽凌风气急败坏道:“你他妈给老子住手!谁他妈是宁卫,要做找那个真宁卫去,别来恶心我!”
“宇宁朗”随手施了个封口术,便开始给自己宽衣,三下五除二褪去衣物,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又去解羽凌风的腰带。
羽凌风都惊呆了,你他妈来真的啊,还用着宇宁朗的身子!!
“呜呜呜uuuuuuuuu!!!!”
“宇宁朗”娇媚一笑,柔情似水地看着羽凌风,只不过那眼神却像是透过羽凌风看向别人,惹得羽凌风一阵恶寒。
“宇宁朗”温柔地在羽凌风额头落下一吻,笑道:“还记得,你以前常喜欢这么逗我。如今却是反过来了。”
“呜呜呜!!!!!!!!”纵使被封住了口,羽凌风的嘶叫声也足够吓人。
“宇宁朗”笑道:“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夜还长,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闻言,羽凌风瞪大了眼,这死鬼什么意思,没人知道他正在受到迫害吗,修染他们呢!!!
“宇宁朗”坐在床边,一边不急不慢地拨开羽凌风的衣襟,一边漫不经心道:“都是旧相识,待会儿你就能见到了。”
羽凌风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奈何就是动不了,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默默祈祷莫修染他们能来救自己和宇宁朗。
看见羽凌风的表现,“宇宁朗”似乎很高兴,只听他轻笑一声。
忽然感受到脸上的触感,羽凌风像是被触电般猛地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惊恐,因为一睁眼就看见近在眼前的“宇宁朗”,竟然在亲自己眼角留下的泪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啊!
羽凌风似乎听见内心破碎的声音,内心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这世界待不下去了,他以后可要如何面对宇宁朗啊!
我差,宁郎自己应该是不知道被附身后的自己干了什么的吧,羽凌风胆战心惊地看向宇宁郎。
宇宁郎挑眉,声音愉悦道:“哦,这么看着我,是想要更多?”
羽凌风急忙道:“啊不不不,要不我们再聊会?”
宇宁郎没说话,取而代之的是跨坐到羽凌风身上。
坐下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了愣。头上传来的轻笑,直接让羽凌风破防。
宇宁郎轻笑道:“怎么,就只是亲了亲,就硬了?你俩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羽凌风羞愤欲死,咬牙道:“你瞎说什么,别污蔑我跟我兄弟清白,我这叫年轻气盛。”
宇宁郎笑道:“哦?对着一个男人?”
宇宁郎:“哎呀呀,怎么又软了。”
羽凌风羞恼道:“你他妈给我闭嘴。”
话音刚落,羽凌风浑身一僵。只觉一双光滑细嫩,指骨分明的手在身上来回挑逗,那感觉竟是说不出的性感与蛊惑,彷佛致命的毒药,渐渐麻痹猎物的神经,摧毁猎物的理智,最终就连猎物的最后一丝,本能的反抗能力都给夺走。
对方的动作似乎很是熟练,纵使羽凌风内心万分抵制抗拒,可还是无法抑制地感受到刺激以及隐匿在心灵深处的愉悦。
宇宁郎满意笑道:“又硬了。”
羽凌风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留下了最后一滴悔恨的泪水,就闭上了眼睛,安静地躺着,一副任人鱼肉的姿态。
宁朗,对不起,我尽力了,要是你醒来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宇宁朗”抚了抚某处,羽凌风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
正上头时,“宇宁朗”却停下了动作。
羽凌风猛地睁开眼,此时的他整个人都红透了,身体极度燥热难忍。
“宇宁朗”声音听不出情绪道:“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羽凌风脑子还处于凌乱状态,下意识问道:“见谁?”
“宇宁朗”翻身而起,嗤笑道:“看你似乎很享受,再给你来些刺激的。”
闻言,羽凌风血脉喷张,不得不说这只鬼很能刺激他。就算是他兄弟的身子,都能让他欲火焚身。对不住了,兄弟。
正期待着,忽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羽凌风不敢置信般看过去,只见其上正插着他自己的佩剑,贯穿胸膛,正中心脏。与宇宁朗胸口上的伤一模一样。
“呃额!”随着心脏传来的刺痛,羽凌风感觉整个前胸与后背都暖暖的,彷佛在浇热水澡,但他知道那是自己喷涌而出的血。
很快,意识随着冷意渐渐散去。
最后只听“宇宁朗”语气冰冷道:“当初我替你挡下的,如今还给你。”
你妹的,羽凌风陷入了昏迷。
待到莫修染等人冲进房间,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羽凌风双目赤红,正徒手挡下宇宁朗欲反手刺向自己心脏的剑。
“宁朗!”“凌风!”
玄三长老抬起手,阻止了莫修染几人想要冲过去的架势:“先别过去。”
“可是凌风的心口流了好多血!”
玄三却淡然道:“没伤到要害,只是血多点,没那么容易死。”
只听羽凌风道:“萧炎,你就这么恨我?”质问不解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悲伤。
苏问惊异道:“萧炎?”
花倾落:“那是谁?”
苏问:“如果没弄错的话,应该是周元时期那位武周国萧皇子。”
花倾落:“周元时期,一万年前的武周国皇子?”
苏问:“嗯,传闻萧皇子只知铸剑不会用剑,被皇族遗弃,送去邻国凉州国当了质子。少年质子与邻国将门次子宁卫,相伴相知,关系,”
见苏问突然说话说一半就顿住了,花倾落急问道:“关系怎么了?”
苏问轻咳了声,才继续道:“关系颇为密切。有传闻说安南剑就是萧质子铸造赠与宁卫的。”
花倾落不可思议道:“也就是说附身在宇宁朗身上的冤魂就是那个质子萧炎??那凌风身上那个是谁?”
莫修染镇静道:“宁卫。”
玄三没说话。
‘宇宁朗’冷笑道:“宁卫,别开玩笑了,先前在密林你不是还想杀我吗?怎么,才给了你一点奖励,就舍不得了?”
花倾落天真问道:“什么奖励?”
除了苏问轻咳了一声,便再没人理她,花倾落便只好乖乖呆在一旁继续吃瓜看戏。
“不!不是的。”
只见‘羽凌风’一脸痛苦,似乎十分悔恨自己先前的行为。
他似乎还想多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轻声道:“萧炎,我早就已经死了。”
宇宁朗冷嘲暗讽道:“呵呵,像你这样殚精竭虑,为国分忧的大将军,就算是死也会被封为神吧。”
羽凌风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你何时听过逗留世间,还能附身的神?”
闻言,宇宁朗愣了愣,视线不自觉停留在羽凌风脖子上的伤疤上,似乎想问点什么,却又害怕听到回答。
羽凌风将宇宁朗的表情尽收眼底,自嘲般道:“我没想过,你对我的怨恨竟然这么深。当年两国交恶,我被皇上召命,带兵讨伐武周国。你可知敌国质子需被带上战场,带到你的故国面前处死,血祭军旗,提升士气。”
宇宁朗果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苏问轻声道:“质子多年幼无知,犹如被囚禁捉弄的宠物,被遗忘封尘的棋子,被利用殆尽的死命,如何能知人心险恶,战争残酷,皇家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