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惠云早就知道他们内部不团结,一个两个巴结陆丽媛,不就是想依靠她家的权势吗?
但陆丽媛智商堪忧,这陆家怕是猖狂不了多久。
见她叉起腰对着那两人破口大骂,苏惠云扭头离开。
来到街上,苏惠云心下有些茫然。
如果不住在夜校,她还能去哪儿?
自从来到京市,徐家人念及救命之恩,一直在帮她。
在苏惠云心里,那点儿恩情早就还完了,不能再去麻烦他们。
正当她发愁时,却突然在包里摸见了那份结婚报告。
她两眸瞬间清明,心中有了主意。
对啊,现在她跟江弘志还没往上打离婚报告,那她就是江家未过门的媳妇。
且江弘志和江母的态度还算和善,自己也在家等了江弘志足足三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想必江家也愿意为她提供住处。
苏惠云一鼓作气,敲响江家的门。
开门的正是江弘志。
“你怎么来了?”他眼中泛起些许波澜,还掺杂着几分诧异。
苏惠云礼貌地打招呼:“江同志,我是来拜访阿姨的,顺便商量点事。”
江弘志嘴角扯了扯,扬起讥笑,神情露出了然。
果然,她还是没有善罢甘休!
江弘志周身的气息冷了许多,往旁边一站,给苏惠云让开身位:“进来吧。”
感觉到他的气场变化,苏惠云更是奇怪,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但这回上门确实是有要紧事跟江阿姨商量,苏惠云没多想,径直朝着客厅走过去。
江母刚解下腰间的围裙,从厨房出来。
“江阿姨,我来看看您。”
苏惠云手里提了些饼干水果,往桌上一放。
江母点点头,神情显然没有之前那么不耐烦:“来了,要喝点水吗?”
“不用了江阿姨,我来是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苏惠云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江弘志眸光闪烁,站在旁边没动,想看她有什么歪心思。
“江阿姨,夜校开始收住宿费了,还有几个女同志跟我不对付,我不想自找麻烦,您能给我找个住处吗?”
一听这话,江母就明白了,看来苏惠云还是想搬回家里住,夜校的环境哪里比得过江家?
江家好歹是两层小洋楼,当初花了大价钱建造的,全是靠江家两父子的工资。
江弘志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可苏惠云在背地里跟相好约着勒索钱财,江母越想越愤怒,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她极力压下情绪,抬眸看向苏惠云,冷冷道:“你还想住二楼的房间?”
苏惠云急忙摆手:“不不,我上的是夜校,晚上要经常起来,肯定会打扰你们的休息,您随便给我安排个别院就好。”
江母是江家夫人,江家父子两人都战功赫赫,在京市的院子有好几套。
苏惠云只想有个栖身之所,别无他求。
江弘志神情紧绷,口气质问道:“你一个人去住别院?”
“嗯,现在咱们还没打离婚报告,那我就算是江家人,还是住在江家的院子里最稳妥。”
江弘志脸色更黑,果然,她就是想用这离婚报告来要挟自己!
一旁的江母点头,苏惠云这话说的在理,她只是想寻个住处,要求也不过分。
“行,那你就去京西那处院子,小是小了点,但好在清静,也能让你安心学习。”
苏惠云很是感激,连忙站起来:“谢谢江阿姨。”
江弘志看向江母,眸色越发晦暗,像是不满于江母让苏惠云住在江家院里。
“你这次来京,不是为了打离婚报告吗?”江弘志冷不丁地开口。
苏惠云以为是江弘志看不上她,急着要离婚,便转过头,礼貌地道。
“江同志,离婚报告就在我包里,如果你想,我随时可以签字。”
对上苏惠云无畏的目光,江弘志心头一阵烦躁。
他怎么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
但现在苏惠云在京市犹如浮萍,孤苦无依,这个时候打离婚报告,跟她撇清关系,岂不是落井下石?
这样的小人行径江弘志干不出来,只丢下一句:“等你安顿好再说。”
苏惠云心头腾起暖意,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没她想的那么冷漠。
江母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闹钟,催着江弘志去上班。
下午,她带苏惠云来到京西这栋别院。
院子很干净,是有人定期过来打扫的。
堂屋正对大门,旁边还有两棵歪脖子树,再往左是两间房,里头床铺用品一应俱全。
“江阿姨,这个别院真漂亮,谢谢您!”苏惠云嘴巴很甜。
江母嘴角勾起浅浅的笑:“你喜欢就行,明天把东西搬过来吧。”
晚上。
江弘志回到江家。江母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见他回来,挥挥手。
“弘志,你过来。”
“你知道妈为什么把她留在别院吗?”
江弘志摇头,一脸沉思,唇线绷得很紧。
“上次我在菜市场见到苏惠云,这孩子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坏,把她留在别院,咱们也能多观察她,要是真有误会,咱也不能让这好姑娘寒了心!”
江母眼眸中闪着光芒,看出自家儿子对苏惠云有好感,只是不自知。
“妈,那些话是我亲耳听见的。”江弘志无奈道。
“了解一个人,可不能只听片面的话,放心,妈给你盯着。”江母脸上带着慈祥的笑。
苏惠云仅用半天就把行李搬到别院。
院子里空气清新,墙角还冒出来了些狗尾巴草和小白花,鸟儿叽叽喳喳,在上空盘旋。
苏惠云呼了口气,心情明媚起来。
她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下午的书,眼看着天要沉下来,准备去菜市场买些菜和肉。
背着包出来,见院子左边还有块空地,应该是腾出来种青菜的。
苏惠云灵机一动,买完肉和菜,又到隔壁摊上买了两包种子。
回到家,发现厨房已升起袅袅炊烟。
苏惠云心猛地提起,以为是家里进贼,抓住门后的木棍,轻手轻脚走过去:“别动,你是谁?”
厨房里那道黑影瞬间僵住,一道和蔼的声音落入苏惠云耳膜。
“小姑娘,你就是苏同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