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和奶奶这几天也在为这件事情困扰。
奶奶跪在佛案前敲着木鱼诵经,晚春趴在奶奶的桌子上,看着袅袅香烟在房间里薄雾缭绕升腾,一团团,一簇簇,一层层飘荡着,交缠着。
晚春望向交缠着的烟雾,如醍醐灌顶般想到一个办法,高兴的站立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待奶奶停下手中的木鱼,晚春迫不及待的上前扶起奶奶。
“奶奶,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说来听听。”
“咱可以把酒馆临近的房屋或租赁或买下来,对外就说酒馆库房不够用需要扩大。”
奶奶听完后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拨撵手中的佛珠,想了一会后,缓缓的点头:“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等南和回来同他商量一下。”
傍晚时分,南和踏着暮色而归,在外奔波一天,看着南和疲惫的神色。
晚春打湿帕子递给南和:“今天很累吗?”
南和接过帕子:“今天库房的事情有点多,处理起来有点繁琐。”
坐下吃饭时奶奶把今天晚春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好消息总是能把疲惫吹走,南和惊喜的看着晚春:“这个办法好,我们就没想到,还得是你,你是怎么想到的。”
得到称赞的晚春很是受用,从头至尾的把今天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困扰的人得到了方法,南和一扫疲惫,转身往酒馆的方向折去,不过,南和去的不是酒馆,而是酒馆隔壁的刘叔家。
因为刘叔的家里比较困难,刘叔的儿子因为赌债,把家里能变卖的都给变卖了,后来还不上赌债被人给打成了瘸子,媳妇也跑了,刘叔的年龄本来不大,挣得钱也够家里吃喝,奈何他儿子被打瘸后自暴自弃,弄的刘叔整日愁眉苦脸,让本来不大的年龄看着比同龄人衰老。
在与刘叔说明来意后,刘叔默默的坐在那里低头不语。
南和也同情刘叔的遭遇,在刘叔低头不语的时候,南和把房子的价格提高了俩成,算是对刘叔的照顾。
人在困难时,看到钱是没有抵抗力的,就像人在饥饿的时候对美食总是垂涎欲滴,不去设想暴饮暴食后肠胃的难受,他不会倾向于以后如何,高出市价俩成的价钱诱惑到了刘叔,刘叔拍了拍腿,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南和提前给了刘叔五十两的定金,承诺事后会全部付清。
刘叔也很干脆的承诺,在两天内把家搬走,地契会在钱给清后跟南和一起去官府更名换姓。
其实要说搬家,空荡的家里,早已没有什么可搬,拖延更多的是对家里的不舍和留恋。
解决完这一桩事,困扰多日的问题总算告一段落。
南和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件事告诉盛展,到酒馆后院的时候,看到盛展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的饭菜还保留着送过来的模样,显然是没胃口。
盛展看到南和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起身迎着南和走去:“南哥,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能解你燃眉之急的事。”
盛展呆滞的眼神瞬间精神炯炯,眼不自觉的睁大:“难道是房子的事情解决了?”
“对,我刚把你房子的事情给解决完,没有回家赶紧过来告诉你一声。”
盛展激动的跟小孩一样,就差手舞足蹈了,催促着问道:“快说说,怎么解决的。”
南和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盛展听后,夸奖着说道:“还得是我嫂子,多亏有我嫂子,不行,明天我得好好谢谢嫂子。”说完在屋里高兴的转来转去。
南和看着高兴过头的盛展:“你嫂子出的主意,我办的事,你只谢她?”
盛展讨好的说道:“那不能,都得谢,只不过嫂子的功劳比较大,再说,我谢嫂子跟谢你不是一回事吗,你等我一会。”说完往屋内走去,在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张银票,是一张二百两得银票。
递到南和手里:“南哥,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买房子的钱该我出,你把这钱收下。”
南和把银票返还到盛展手里:“刘叔会跟我去官府更换地契,房子的地契到时候会写在我名下,你只是居住,不用给我银钱。”
盛展清楚,官府人多嘴杂,镇上就这么点大的地方,更换地契姓名的消息肯定会不经外传,如果写在自己名下,施家知道后哪会善罢甘休,南哥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
盛展从来都不是一个煽情的人,在得不到家人的关怀时,盛展并没有觉得是多大的事情,自小在那个家也没有人多看自己一眼,这么多年来,南哥对自己却是实打实的备至关怀,自己此刻有点鼻酸。
南和把手放到盛展的肩膀上:“我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我可是想跟你做一辈子的兄弟。”
盛展伸出手重重的放在南和的手背上,语气坚定的恢复:“嗯,一辈子的好兄弟。”
“你先去把饭吃了,我得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去,她们都还在家等着我的消息。”
盛展把南和送走后,端起碗,吃着桌上还有余温的饭菜,第一次把小厮做的饭吃出了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