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花那边敲敲打打的,在家听着好不热闹,晚春在家也被感染到了,心情甚好,对着余母说:“娘,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给你们包饺子吧。”
余母今天想的最多的是南和,听着外面的吹吹打打,心里暗暗想着等晚春成婚时也要好好热闹一番,也不知道南和现在怎么样了,晚春和余梁生病都是自己忙前忙后的照顾着,南和家里除了看不见的奶奶,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余母当即决定:“不吃饺子,包包子吧,记得多包点。”
晚春只当是余母想吃包子了也没多问,就去厨房和面。
余母踩着板凳,把挂在高处腌制的肉取下来,晚春看到这是南和拿过来的肉,又联想刚才余母说的多包点,好像明白了。
“娘,你说多包点是想给谁送吗?”
“嗯,南和前段时间不是发烧了吗,也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你多包点,我让余梁去看看,顺带的给南和拿一些。”
晚春其实也想知道南和好了没有,可没办法只能埋在心里,默默的等着,现在听到余母这样说,看来家里的人都已经把他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了。
本来是打算只做一种馅的,看到母亲剁那么多的肉,那就做两样吧,一个做成韭菜馅,另一个做成洋葱馅的,俩人在厨房错落有序的忙着。
晚春知道这次要送给南和,在调馅时格外用心,生怕淡了没味,咸了齁人,几番尝试后才弄好,想想自己调馅时的随意,又看看这会的拿捏,晚春笑了,看来自己对他开始上心了。
余母算着余梁回家的时间,开始包了起来,晚春擀,余母包,俩人时不时的说着话。
“你和南和的事算是准了,只是咱家现在是守孝期,下订的流程需等到出孝期才能办,到时候咱多请些人来。”
晚春知道母亲听到外面的响声这是羡慕了,也没抬头:“嗯,你和爹做主就行。”
“虽然你和南和接触的不多,但是他跟咱家跟你爹接触的多,这个人绝对错不了,是个实诚的孩子。”
“嗯。”
“我听你爹讲过一些南和的事情,真是觉得南和不容易,外人都是只看表面,只觉得管事是多么的好,可谁管你背后付出过什么,吃过多少苦,这就是外人啊。真正心疼他的没几个。”
“娘,这还没成您女婿呐,您这就给心疼上了?”
“我心疼他的过往,你看看你和余梁自小都是被家里人呵护着长大的,我和你爹哪舍得怪过你们,你在听听你爹说南和,你就知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晚春一看母亲这样说,赶紧转移话题:“我去看看包子好了没?”
一出门就看到坐在院里的余父,离厨房挺近的,显然是听到了晚春和余母的谈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用手指往厨房里指指。
余父笑着摇了摇头,宠溺的说了声:“你呀!”
快落山的太阳把天边染的红彤彤的,余梁背着书袋回来了,一进家门飘来阵阵包子的香味,喊道:“姐,你蒸包子了?”
晚春走出来接过余梁手里的书袋,给余梁整理了一下跑乱的束发:“嗯,蒸了包子,你先去洗洗手再去吃。”
“姐,我都闻出来了,是韭菜馅的。”余梁说完往水盆的方向走去。
余母的声音从厨房飘了出来:“你这鼻子可真灵啊,真是应了你的属相。”
家里哄堂大笑……
余梁边吃边夸包子好吃,余母拍了一下余梁的背:“你先尝尝味,等一会回来再吃,现在趁着包子还热乎,你赶紧去镇里跟南和送点去,看看南和发烧好了没有。”
说完就把篮筐往余梁的手里递,余梁咽完嘴里的包子,喝了一口水后,提着篮筐向镇里走去。
余梁要去镇里见南和,很是高兴,以前走在路上背着书袋觉得很是累赘,现在手里提着一筐包子也没觉得重,走起路来都感觉脚下生风。
余梁不知道南和家,只知道酒馆的名字,便向路人打听着来到酒馆前,余梁在看到酒楼俩字时,惊呆了,酒馆在镇中心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没见到之前以为酒馆就是一间门面里面摆上各种酒,南大哥就在柜台后面给人打酒,就跟姐姐买香膏的铺子一样,这哪是南哥说的小酒馆啊,这是一个大的酒楼。
酒楼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特别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忘忧酒楼,牌匾上方悬挂着红绸带,门的两边各有一根大柱子,柱子上画着张牙舞爪的飞龙,飞龙盘旋爬在柱子上像是要飞出去似的,很是壮观。
余梁在酒楼门前踌躇了一会,想着南哥是个管事应该不会看上这点包子,要不还是回去吧,回去之后要好好的跟爹讲讲这个事情。
就在余梁低头思考准备回去时,南和从酒楼里走了出来,在看到余梁时,赶紧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余梁低着头,看到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鞋,以为挡到了人家,连忙往一遍让,南和把手放到了余梁的肩膀上,余梁抬起头,看到是南和,也没有了以前的那个高兴劲,声音平平稳稳的喊道:“南大哥,我娘让我来给你送包子,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就向人打听着给你送这了。”
南和见余梁这副表情,不禁纳闷起来,以前见到自己都是欢天喜地的,这次是怎么了?
接过余梁手里的篮筐,拉着余梁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余梁也不说话,任由南和拉着自己的手。
到家后,南和把给余梁买的弹弓拿出来,放到桌子上,问道:“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在那么好的酒馆当管事,是不是很有钱?”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余梁低着头:“我看你们酒楼很好,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小酒馆,我怕你有钱以后会对我姐不好。”
南和听完笑了,拍拍于梁:“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我听我们村里的婶子们说的,说谁谁有钱后就嫌弃他媳妇不好看,又娶了好几个。”
“那我跟你保证,只对你姐姐好,行不?”
“嗯,那你说话算话,你要是对我姐不好,过几年我就长大了,我会把你揍的满地找牙的。”
“行,我要是对你姐不好,那你就揍我。”
于梁又恢复了以前的欢快模样,真是小孩子,脸说变就变,南和把弹弓拿到余梁面前:“喜欢吗?”
“嗯,喜欢。”
“你还说我很有钱,你看,我连买个弹弓就攒了好长时间的钱,是有钱的样子吗,你在看看我穿的衣服,跟你的料子一样,有钱人穿的是这个衣服吗。”
“那我看你们酒楼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嘛。”
“那是掌柜的为了做生意撑的门面,我只是一个管事,知道吗?”
于梁玩弄着手里的弹弓:“哦,知道了,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走吧,我送你回家。”说完拉着余梁向酒馆走去。
“南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不用送我,我跑的很快的。”
南和难得的起了逗余梁的心思:“那你跑吧,我坐在马背上看着你跑,行吗?”
于梁一听这个,南哥是要骑马送自己,大脑飞快的想着说词,上前搂住南和的胳膊:“姐夫,你最好了。”
南和在听到“姐夫”俩个字时,身体感觉轻飘飘的,心里想到了晚春,问道于梁:“你姐姐落水到现在有没有不舒服?”
“你放心吧,我姐姐好的很,我娘还让我问你勒,说你发烧好了没有。”
“好了,回去告诉伯母,我现在没事了。”
南和把余梁抱上马,抓住缰绳,夹住马腹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这条路给南和的感觉是越来越幸福,余梁坐在马背上手紧紧的抓住马鬃,感受着马儿奔跑时风一样的速度。
把余梁送到村口南和就没在往里走,于梁不懂,南和看着一脸郁闷的余梁说:“我过段时间再来,现在太晚了,去你家不合适,听话,你往家走,我在这看着你。”
余梁高兴的挥手送别往家走去,心想着明天到学堂好好炫耀炫耀自己骑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