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内原本还有一魂,乃是男魂,就在那次天劫之中彻底消散,也正因如此,我的神魂遭受了极为严重的创伤,从此以后再无突破的可能,永远地停留在了元婴期。”
“而宗门事务繁杂琐碎,正需要我这样无需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去修炼之人来操持打理,于是,我便应允承担起了这云霄宗宗主的职责。”
“师姐她这些年不辞辛劳地四处寻觅天材地宝,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资源,只为了能修复我的神魂,可最终却毫无成效,就此在这地灵界虚度了数十载的光阴。”
“本以为她收了小彦星为弟子后,能稍稍唤起她的上进心,没成想她依旧固执如旧,后来又收了你,却还是这般执着地守在此地。”烟云宗主微微仰头,陷入往昔回忆的漩涡之中,眉眼间满是对云沙选择的痛惜与不值。
“那宗主,这地灵界既然寻觅不到能修复您神魂之物,那上界会不会有呢?”白忘君怎么也没想到,两位长辈之间竟藏着如此曲折的过往,此刻方明白云沙平日里看似抠搜的缘由。在她看来,唯有修复宗主的神魂,才有可能让云沙改变心意,飞升上界。
“上界于我们而言,是全然未知的神秘之境。师尊曾毅然前往,只为探寻修复我神魂的方法,可这一去,便如石沉大海,再无音信。我因自身限制,根本无法涉足,而师姐她,又害怕像师尊那般一去不返,所以宁愿滞留于此。”烟云轻轻摇了摇头,无奈与怅惘在她的语调中蔓延。
“如此看来,若不能修复您的神魂,师尊是决然不会离开的,弟子实在难以影响她的决定。”白忘君跟着摇了摇头,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困境。
“若你们能成为她心中的牵挂与羁绊,或许事情尚有转机。”烟云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似是在绝境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云沙是有向上的机会的,不想让她因此终身停滞在地灵界。
“那弟子定当竭尽全力。”白忘君心底暗自觉得,宗主和云沙都太过执拗,既然云沙甘愿留下,那便随她去吧。毕竟,每个人心中所珍视的东西各不相同。若是换做自己面临前途与情感的抉择,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好在自己暂时无需为此烦恼。
“嗯,你且回吧。”烟云此刻的面容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神色如死水般寂静,再不见波澜,却又美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是,弟子告退。”白忘君行礼后,缓缓退出云霄殿,将这段谈话深埋心底,踏上回云筑峰的路。
途中,她脚步稍顿,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前往云沙的居所。她心想,若不弄清楚云沙的想法,这件事便会如芒在背,时刻扰乱自己的修行之心。
“小忘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云沙瞧见白忘君进门,匆忙将摆在桌上的灵石法宝往储物空间藏去,强装镇定地笑着问道。
“师尊,您这是在藏什么呢?”白忘君眼尖,一眼就瞥见了云沙的小动作。
“没,没什么。”云沙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弟子刚从云霄殿回来。”白忘君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
“从云霄殿来?怎么了?”云沙先是一愣,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白忘君为何要特意提及此事,在她看来,弟子去别处回来似乎并无特别之处。
不过瞬间,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瞬间由疑惑转为震惊:“云霄殿?你去那儿做什么?”
“宗主传唤弟子前去,所谈之事与师尊有关。”白忘君觉得,面对云沙,还是坦诚相告为好。
“我心意已决,不会更改,你不必多言相劝。”云沙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得严肃冷峻,仿佛一座难以逾越的冰山。
“弟子并非前来劝说师尊,只是心中疑惑,为何师尊不去上界为宗主探寻修复神魂之法?地灵界寻觅多年无果,为何不尝试去上界找找看呢?”白忘君心里清楚,强硬劝说只会适得其反,于是换了个角度委婉询问。
“你以为我不想去?只是此去前途未卜,归期难料。你师祖前往上界已有百年之久,至今仍杳无音讯。我若去了,万一回不来或者找不到修复之法,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倒不如留在地灵界陪伴她,也算是少些遗憾。”云沙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小徒弟吐露心声,只觉得此刻的自己仿佛回到了年少时那般天真幼稚。
“可去了总归是有一线生机。”白忘君始终认为,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前程,这并非明智之举。
“我意已决,不会去的。日后你与小彦星需刻苦修炼,争取早日飞升上界,代我去探寻。以你们的天赋,将来必成大器,成功的机会远比我大得多。”
“我承认,收你们为徒,确实存有这份私心。你们既已拜入我门下,师命不可违,此事便全权交托于你们了。”云沙就这样将飞升上界、寻找神魂修复方法的重任压在了白忘君与沈彦星的肩头,虽自觉此举有些不称职,但她实在是别无他法。
“是,师尊,弟子定当全力以赴。”白忘君心中满是无奈,她深知,想要完成宗主的心愿难如登天,但自己尽力而为,也算无愧于良心。
“嗯,乖徒儿,若无他事,便回吧。”云沙暗自思忖,有必要再去云儿那儿走一趟,不能总是被这些思绪困扰,扰乱了修行心境。
白忘君回到修炼室后,不禁对云沙与宗主之间深厚的同门情谊感慨万千,这世间竟真有人能为了她人做到如此地步,若是换做自己,恐怕很难做出同样的选择。
在修炼室内,白忘君又埋头钻研起初级阵法。时光匆匆,时间转瞬即逝,她终于将阵道入门心经领悟透彻,不过也因此,她对阵道的热情也如潮水般退去,不再如之前那般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