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
“安然你还要干什么?”
这是张县令的声音。
“安然,我严重怀疑你和那董员外有仇!”
这是黄飞率。
“没什么,我只是想除暴安良。”
安然拿出自己的小本本,“这上面记录了董员外干得一桩桩一件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灵溪镇不敢管,那就由我来管。”
闻言,张县令面带急色,
“安然啊,咱们不是已经给那董员外教训了吗?还有咱们是不是办案办跑偏了,貌似咱们只是为了抓那犯人张楷吧?
而且考虑到你牺牲最大,那明月楼的收入还分给了你大头,你这还有啥不知足的?”
的确牺牲很大,最后连外套都脱了,而且还在后面和那老登正面交锋。
女子的名节啊,这要安然以后如何嫁人啊?
若不行就让他家洛轩收了吧?张县令早就这么想过了。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只是想确保金衣卫和白莲花教能真正打起来。”
安然勾唇说道。
说心里话,她真有种冲动,拿一筐手榴弹全部扔进董宅,把那宅院狂轰滥炸一番。
直接让那老登碎成渣渣,可又怕伤及无辜,所以她便放弃了这种想法。
不能脏了她的手,还是由白莲花教对付他们吧!
那你说,董员外被那啥了,不是她动的手吗?
还真不是,那是田老干的,田老作为资深仵作,
那手法十分娴熟,直接手起刀落,把那啥咔嚓一下就切掉了,接着就像是扔臭狗屎一般,甩出了窗外。
言归正传,
“那安然你到底想怎么做?”
张县令急着问道。
“找到白莲花教躲藏的窝点,等金衣卫来的时候,再把消息透露给他们。”
*
正月十五过后,
县城里茶楼酒肆的说书人都在讲着同一个故事。
名字叫《彩音传》。
上面讲得唾沫星子乱飞,下面茶客听得津津有味。
说到彩音手起刀落斩老登时,下面纷纷传来喝彩之声。
当然斩的是那不可描述的部位,这里也不便明说,大家脑补一下便知。
茶客们叫好之余,既憎恶那无耻的老登,也惋惜那才貌双全的彩音。
明明是珍珠可却蒙了尘,落入了邪教之手,成了他们赚钱的工具不说,还差点失去了女子最宝贵的贞洁。
还好她够狠,可也是因为她的冲动,最后落得个沦为朝廷通缉犯的下场。
此刻逃亡到哪里也不得而知。
*
“走早了!”
一处不起眼的茶桌上,罕见的,清河四少都聚在了这里。
刘学一嘴里叼了根草,遗憾的说道。
“没错,想想当时的画面,肯定十分炸裂。”史进摇头叹息。
“你们俩可真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王意波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人说完,下意识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实。
“喂,看你兴致不高啊,莫非是心疼请我们喝茶的银子?”
“别误会!”
安实坐直了身体,但仍有些蔫蔫的说道:
“这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帮董员外做的那首诗,也不会出现后面的悲剧。”
“我,我对不起彩音姑娘。”
“行啦!你没听说书的讲吗,她是白莲花教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咱就说谁好人家的姑娘跳舞还脱衣服呢?”
*
另一边,
安然穿着捕快服,正巡街呢,阿嚏!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谁在念叨我呢?”
她掏出帕子,抹了抹鼻子,不甚在意的继续往前走。
*
茶桌上,
“学一兄,别那么说。其实我挺欣赏彩音姑娘的。”安实喃喃说道。
他自从那日之后,就十分郁闷。
似乎自己成了帮凶,一下子就害了两个人,尤其是对那个彩音姑娘他更是歉意满满。
今日他趁着学院午休的时间,便破天荒的请了清河三少来喝茶。
增进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找人倾诉一下心事。
“呦呵!我说安实兄啊,你这是看上彩音姑娘啦?”
没错,是看上了,安实不知怎么搞得,近日总会梦起彩音在舞台上那火辣的表演。
尤其是梦到她脱衣服那一幕,弄得他都有了那不可描述的反应。
见安实眼神躲闪。
“哈哈哈哈!”
史进不厚道的笑啦。
王意波浅抿了口茶,也微微勾起了唇。
“没有,没有。”安实连连摆手,“我怎会喜欢那种风尘女子呢?”
“口是心非,看你脸都红了。”三人打趣道。
“不过你喜欢也很正常,毕竟那彩音也的确是个妙人。不过……”
刘学一眼睛眯起,
“不过什么?学一兄你别卖关子?”
“不过我觉得她很像安然。”
啪!史进和王意波同时拍他。“胡说!她怎么会像安然?”
“对呀,她哪里和我二姐姐像了?更何况我二姐姐身份特殊,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安实语气有些急。
安然是他内心深处的白月光,是那不能触碰的逆鳞。
“别二姐姐二姐姐的叫了,那早已成为了过去好嘛。”
刘学一拍了拍安实的肩,接着看向史进和王意波,“安然送你俩礼物了吗?拿出来看看啊!”
“送啦!”
两人兴奋的摸进怀里。
等三个少年把怀里的荷包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的时候,除了安实那嫉妒的目光外,作为当事人的仨少年都有些天然呆。
“呵呵,啥情况?居然是一样的啊!”
刘学一傻笑。
史进:“那就说明我们在安然心中的分量是一样的。”
王意波:“不一样,我这上可是刻着字的。”
“嘿,好像我的上面没刻字一样。”
刘学一立即反驳。
“那就都拿出来看看,谁在安然心中最重要也能立马见个分晓。”
要说这年轻人就喜欢争强好胜,说完他仨就开始拆荷包。
安实全程就成了看客,眼瞅着,三人动作麻利的从荷包中取出一物。
那物取出,瞬间,便有一股好闻的幽香四散开来。
仔细看去,那是三块乳白色的心形香皂。
“这是什么?”他问道。
“是香皂。”刘学一递给了他一个没见识的眼神,接着把自己的那块翻了个背,“看好啦!”
瞬间,一行小字便出现在几人眼前。
就见上面写着:“刘学一你好帅!”
“看吧!”刘学一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我在她心中是最帅的。”
“话别说得太早!”史进接话道,下一秒,他也把那块香皂翻到了后面。
就见上面写着,
“史进你好帅!”
“什么情况?”三人有些无语。
当打开王意波那块时,四人面面相觑。
“王意波你好帅!”
好嘛,都是同样的话术,似乎送礼物的人也就只会说这句话似的。
刘学一倍受打击,“还以为我在安然心中是最特别的呢。”
见此,安实立马给三人泼了瓢凉水,
“你们醒醒吧,安然是什么身份,咱们是什么身份?都别做梦了好吗?”
安实这话是说给三人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最近,他都在努力不去想安然。
当然也是因为彩音姑娘会时常闯进他的脑海里,才让他短暂的不去想安然。
“要说,我都好久没看到安然了呢?”
“没错,是住在县衙里了。”刘学一回道。
“为什么?”王意波不解。
“躲我师父呗,不过我师父已经走了,估计她还不知道。”
另一处,
安然边走边打着喷嚏,看得吴城有些担心。
“安然,你是不是着凉了?要不去医馆给你抓副药吧?”
“不用!”
安然摆了摆手,“估计是有人在念叨我,一会就好了!”
阿嚏!
得,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