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们抓到的,为啥要给你钱?”
黄飞率声音洪亮带着威慑,接着踱步走到了安然面前,就往那一站。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要不是后面有人燃起了火把,安然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就见此人身材伟岸,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冰寒。
安然仰头对望毫不示弱。
闹哪,那可是一百两。
“你这是以势压人,刚刚若不是我撒豆子让对方滑倒,又拿镰刀挟持,此人早就跑了。”
安然有些气愤,今日她因为书的事情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声音便有些高。
不但如此,她还大胆的往前凑了一步,气势十足:
“我可是撒了一袋子的炒黄豆呢?”她的声音咬牙切齿,伸手举起了一个空了的布袋子,示意面前的男人看。
男人冷俊的面庞明显有了裂痕。
突然,他一把扯过安然手中的袋子,下令道:
“帮他捡豆子!”
“什么?喂,你没搞错吧?”
安然慌了,这货该不会是把炒黄豆捡完还她,然后就拍屁股走人吧!
这么抠门的吗?
“是!”
“遵命!”
这些属下很听话,下一秒,就见众人一边举着火把,一边弯腰捡豆子。
场面在安然看来有那么一丝滑稽。
殊不知,黄飞率这么做,最直接的原因是担心出行的百姓们会滑倒。
毕竟这段路太黑了。
没多会的功夫,豆子基本算是捡完了,这毕竟不是白天不能找那么全。
“头,给!”
黄飞率一把接过,接着他把袋口系紧,最后硬塞到了安然手里。
还真他喵的被我猜中了啊!
安然气愤的咬牙切齿,
“我跟你说,豆子还给我也没用,人可是我抓的。”
黄飞率没理他,打了个手势,自顾自的带人朝衙门走去。
安然小跑着跟上,“你没听见我说话吗?人可是我,抓,的!”
气死她了都要。
这乌漆嘛黑的,没回家不说,晚饭还没吃。
“闭嘴!”
黄飞率有些恼,这货怎么这么聒噪?
在她还要开口之前,男人冷声说道:“跟上!”
“哎好!”
安然情绪明显由阴转晴,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我观阁下身高八尺,目若朗星,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黄飞率闻言,脸上破冰,可他仍努力维持着冷肃,及时打断道: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喂,兄弟你礼貌吗?
安然撇了撇嘴在内心腹诽完,笑眯眯的问道:“你叫啥?干啥的?”
“黄飞率,捕快!”
“这是我们的总捕头呢!”
马上便有手下上来补充道。
“多嘴!”
黄飞率一个眼刀子飞过去,那人瞬间闭上了嘴。
显然,这人脾气不太好。
安然分析完,撇了撇嘴。
众人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县衙门前。
此刻这里安静寂寥,连个人影都没有。
可门却是虚掩着的,被黄飞率直接推开,接着他便带着众人呼啦啦的涌了进去。
“去告诉大人,人抓到了。”
“是!”有人领命先一步跑了进去。
安然便跟着他来到了大堂上。
黄飞率沉稳地接过衙役递过来的茶,轻抿一口后,在一旁落座。
见他坐,其他人才敢坐。
反观安然动作最快,她挨着黄飞率,几乎和他同时坐了下来。
黄飞率瞅了她一眼,微微诧异。
还鲜少有人不怕自己,这弱鸡少年还别说,竟有几分胆量。
他下意识把桌上的另一杯茶推向安然。
而安然也不客气,“谢啦!”她说道。
说完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嗯嗯!”堂外传来轻咳,接着便见穿着一身便服的张县令走了进来。
堂内众人见了,纷纷起身抱拳行礼。
“大人,大人!”
张县令摆了摆手,
“确定身份了吗?”
“确认了,这人就是白莲花教少主,白离。”
“很好!”
他绕着地上的人打量了几眼后,点头道:
“那先押进大牢,明日再审。”接着他看向众人,“都这么晚了,大家就先回去休息吧!”
“大人!”
黄飞率突然迈步出列,向他拱手道:“我们抓捕时出现了个意外的状况。”
“对,这个意外状况就是我,”安然跳了出来,抢话道。
接着咧嘴一笑,冲张县令摆手。
“县令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安,啊,安然。”
“这么快就把我记住了,草民真是三生有幸啊!”
张县令有些懵,啥情况这是?这个假小子咋蹦出来了,此刻难道是梦魇。
思及此,他使劲掐了一下手,是疼的,这就说明现在发生的都是现实。
“回禀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黄飞率简单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张县令听后一脸茫然:“所以说?……”
安然笑得眉眼弯弯,“没错,我是来领赏金的。”
她说完,掏出自己记录的小本本,“这位是白莲花教的少主,赏银是一百两。”
安然举起那页纸给张县令看。
就见那张小纸片上,是缩小了不知多少倍的告示。
张县令倒抽了一口冷气。
嘿,你还别说,这假小子还真有些本事。
就那画像画的和原版几乎一般无二。
一阵思量过后,他沉声开口。
“没错,他的赏银是一百两。不过没有我们出手,你也逮不住他。就给你三十两吧!你看如何?”
不行,太少了,安然内心一百个不愿意。
“大人,五十两吧!你给这么少,可是会伤了我这位英雄的心的。”
啊呸!还英雄,这明摆着是奔着赏银来的。
“你可能不知道。”张县令继续沉声说道,“此次抓捕我们是有万全的把握的,在你前面不远,也有我们埋伏的衙役。”
“那不还有个万一不是?
万一这少主会飞呢,或者说撒迷药,都有可能逃脱。
而且这么个穷凶极恶的犯人,万一再收走几条性命,那就不是这点银两的事儿了。”
“啊呸!”
“啊呸呸呸!”
此话一出,地上捆着的包括两边站着的都不愿意了。
“你说谁穷凶极恶呢,我们白莲花教可是名门正派。”捆成粽子的少主挣扎了两下,愤怒的喷道。
“你说收走谁性命呢?说话怎么那么不吉利!”一个性子冲动的捕快,声音愤愤。
安然捂住嘴,“对不住啊,冒犯了,冒犯了诸位。”
她赶紧冲两边的衙役拱手道歉。
“大人,咱话糙理不糙,就五十两吧,您这么大一个衙门也不差这点银子!”
“差,怎么不差!”张县令有些恼火。
这些捕快每个月的月银是四钱银子,也就是400文。
总捕头的月银才800文,也就不到一两银子。
这少年分明是拿他们衙门当钱庄了。
“30两,一文都不会多给。”
他态度冷硬下来,看着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安然败下阵来,
“好吧!三十两就三十两。
但我有一个要求,”
“啥要求?”张县令沉声问道。
“那就是让我加入你们。噢,我是说我想当捕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