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洛夫古德教授。”
凯瑟琳与伊奥兰蒂略显心虚的打招呼。
“您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吗?”伊奥兰蒂问:“我们一路走过来,也没发现那些失踪的肖像。”
“从那些星星告诉我的信息中推断,我们正身处四百多年前的霍格沃兹。”拉文克劳的院长轻声道:“四百年前的某一夜,某一位伟大的先人创造了这幅画像并将其藏在了霍格沃兹的某个位置。”
洛夫古德教授的意思,这里是四百年前的霍格沃兹,但又不是历史上的霍格沃兹,这幅画里面的时间肯定是停滞的。
霍格沃兹走廊上那些会动的肖像画并非本人,也不是幽灵,他们只是凭借着原主遗留下来的少部分力量维持着原主生前某些最深刻的习惯,而校长室中的画像由每一任校长亲自制作,在校长们生前就会对画像们言传身教,或许更像一种需要调教的数字生命(ai)。
“而作为残存的力量,那些肖像们大概被吞噬利用了。”
“要是我们一直待在画中,是不是也会被吞噬?”凯瑟琳若有所思,“这幅画忽然出现,是因为自己本身的力量已经无法支撑了。”
吞死人的不够,还打上了活人的主意。
“你的想法很有道理,凯里小姐,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洛夫古德教授赞许道:“能够举一反三,在你们这个年纪很不容易。”
三人休息了片刻后,一起走下天文台,去寻找其他教授会合。
“罗西先生现在肯定在布置他的小教堂。”洛夫古德说:“而柯蒂斯和艾博教授一起去了禁林。”
“我们先去禁林!”伊奥兰蒂忽然兴奋。
“哦~我是说,我们不能让他们两人独自面对禁林中那些未知的危险。”她意识到对面是位教授,还是位学院院长,又马上补充道:“那里可是四百年前的禁林!太可怕了!”
“不必害怕。”洛夫古德教授说:“我五年级的时候就常常去禁林找那些马人聊天了,他们的族群虽然不喜欢人类,但只要与他们聊起星象,稍微年轻点的马人就会立刻滔滔不绝起来。”
在教授的带领下,凯瑟琳和伊奥兰蒂第一次踏入了霍格沃兹的禁林。
月光昏暗,林间的山毛榉们在地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灌木丛与荆棘交替环绕,一不留神就能把人戳个血窟窿,凯瑟琳三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缓慢前进。
“奇怪。”走着走着,伊奥兰蒂说:“我们在这里待了快一夜了吧?为什么天还不亮?”
“我猜,这幅画里没有白天。”凯瑟琳说:“这只是个不完整的虚构世界。”
“没错。”洛夫古德教授说:“我是三天前进入这幅画中的,不仅没有见过太阳,就连星辰的位置也未曾变化过。”
他们路过一片光秃秃的树桩之间。
这些松树和橡树的上端被什么力量给削平了,树干横七竖八的叠在一起,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树干上有恶咒残留的力量。”洛夫古德仔细观察过后说:“十分纯粹的古代黑魔法,光凭这一击就能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凯瑟琳也看出来了,而且她认为这咒语的残留水平,那场战斗肯定刚发生不久,洛夫古德应该是担心吓到孩子们才没有说出来。
“希望柯蒂斯教授和艾博教授一切平安。”
她们正准备绕过这些树木的残枝,凯瑟琳却听见倒塌的枝条下传来一声虚弱的低鸣。
“那是什么声音?”伊奥兰蒂问:“禁林里的动物吗?”
“有点像独角兽。”洛夫古德教授说:“我曾经在月夜的禁林中偶遇过这种美丽的生灵。”
她们连忙跑过去,用漂浮咒将树干抬起。
一只奄奄一息的独角兽正侧躺在地上,身上满是刮伤,银白色的血液流了满地。
但无论是树木倒塌造成的打击还是荆棘们造成的皮外伤都不足以对独角兽造成致命的伤害,它真正的致命伤在脖颈处。
这只独角兽被人给割喉了。
有人为了取它的鲜血而将它残忍的割喉,虽然这只美丽的动物还未死去,但它的生命力正随着血液流失。
“杀死独角兽会被诅咒。”伊奥兰蒂愤怒的说:“它看起来很痛苦,它还有救吗?”
凯瑟琳蹲下来,用手帕捂住独角兽的伤口,洛夫古德教授给它施了一个止血咒。
“艾博教授或许会有办法。”洛夫古德说:“他会一些古老的德鲁伊治疗术,希望还来得及。”
“你们继续前进,由我在这里守着它。”凯瑟琳说:“要是这样孤孤单单的死去也太可怜了。”
一个人留在禁林里其实还挺可怕,不过她心中另有想法,需要单独实验一下。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洛夫古德教授说:“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那你小心点,我们会快去快回。”伊奥兰蒂说。
凯瑟琳点了点头。
等二人走远,她从尘歌壶中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网。
这是格瑞利用空闲时间用她的任务奖励炼金图纸做出来的。
这网按理来说只能网住无主、有智商且心甘情愿的异界生物,她所在的人间动物们只有在归属权明确在凯瑟琳名下的时候才会被复制入壶,就像那群农庄中的鸡一样。
严格意义上这幅画也不算真实人间,凯瑟琳认为可以一试。
她温柔的抚摸着独角兽的鬃毛,诱哄道:“我有办法救你,只要你自愿被我网住。”
独角兽天性喜欢纯洁的少女,它能感受到凯瑟琳的善意。
于是,这美丽的生灵用鼻子拱了拱凯瑟琳手里的网。
它同意了。
下一刻,那独角兽周身泛起绿光,慢慢消失在原地。
凯瑟琳随独角兽一起进入尘歌壶中。
格瑞正以灰猫形态卧在院子里晒太阳,猫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地面。
他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凯瑟琳带了一只失血过多的独角兽进来,立刻打了个滚坐起来。
“我以为你正和那群女孩们搓麻将?”
“原本是的。”凯瑟琳无奈的摊手,“但我身上背着拯救霍格沃兹的重任。”
她简单的和格瑞说了空画框与教授们的事情,又拿出那本白色的羊皮笔记。
“我想试试救这只独角兽。”她说:“不是用治愈魔法,而是给它重新创造一个健康的身躯。”
画中的造物,那就用修复画作的方法来拯救。
她将羊皮笔记翻到中间页,在一众柳林居民们的后面加上了“独角兽”三个字,然后开始写写画画。
凯瑟琳的画技不怎么样,只能画个大致轮廓,但是有了语言描写辅助,独角兽的样貌很快就在笔记本上成形。
她为这只独角兽编造了在柳林中生活的前半生,将自己和它在禁林中相遇的过程改成是柳林女巫捡到了被人类所伤的好邻居,并接回来照顾。
最后再写下,这只独角兽已经快要康复。
如她所料,原本趴在地上的独角兽慢慢站了起来,它眼中茫然片刻后,鼻子亲密的朝着凯瑟琳蹭过来。
“所以,你不仅篡改了它的经历,篡改了它的记忆。”
“不,我只是钻了个漏洞。”凯瑟琳说:“这一招对真正拥有完整一生的智慧生物不好用。”
而这只独角兽只是画里面的镶边角色,因为禁林中应该有独角兽,所以它才在那里,它原本的创造者绝对没有想过属于它的任何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