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尝试用不同的工具来制造笔触效果,除了常规的画笔,他会用刮刀在颜料上刮出一些纹理,模拟出四合院墙壁上那种粗糙不平的质感;用海绵蘸取颜料,轻轻按压在画布上,营造出一种柔和、朦胧的氛围,就像院子里清晨的雾气一般。
他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不停地试验,每一种新的技法他都不放过,只要想到了,就立刻在画布上尝试一番。然而,失败是家常便饭,很多时候,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尝试后的画面,却发现效果并不理想,不是色彩搭配得怪异,就是笔触太过凌乱,根本无法呈现出他心中所想的四合院的样子。画纸扔了一张又一张,画室的角落里堆满了废弃的画纸,可他还是咬着牙不放弃,一次次地从头再来。
这中间的过程,那叫一个煎熬。苏尘整个人都魔怔了似的,钻进这画里出不来了。他也不管白天黑夜,常常是一画就忘了时间,等到感觉肚子饿了,才发现天都已经黑透了,或者天都亮了好久了。有时候,他甚至连吃饭都顾不上,随便啃几口面包,喝几口水,就又接着投入到创作中去了。他也不顾及周围的环境变化,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和那幅没完成的画,其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周围的朋友来看他,跟他说话,他也是心不在焉的,嘴里嗯嗯啊啊地应付着,眼睛却始终盯着画布,脑子里还在想着该怎么改进画面。家人给他打电话,他也是匆匆说几句就挂了,心思完全沉浸在如何突破绘画的瓶颈上。时间在他这儿,好像都凝固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一门心思地和那幅画较着劲。
终于,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日夜的苦熬,苏尘总算是找到了一种独特的表现方式。他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发现用那种厚厚的颜料,一层一层地往上堆,就跟盖房子似的,能够营造出一种独特的质感。他先是用较厚的颜料打底,把四合院的大致轮廓和主体结构表现出来,让画面有了一种扎实的基础。然后,再在上面一层一层地添加颜料,通过不同颜色的叠加、混合,以及颜料厚度的变化,愣是把四合院那饱经风霜的墙壁画出了一种沧桑厚重的感觉。
从远处看,那墙壁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力,每一处颜料堆积的纹理,都像是岁月在上面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仿佛能听见岁月在上面低语,诉说着四合院多年来经历的风雨故事。走近了看,又能看到颜料之间细微的层次变化,那些隐藏在颜料之下的色彩,偶尔透出来一点,就像是四合院隐藏在时光深处的小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
而对于院子里的人,他则采用了一种轻快灵活的笔触,把孩子们的活泼灵动、老人们的悠然自得都刻画得淋漓尽致。他用流畅的线条描绘出孩子们奔跑的姿态,那飞扬的衣角、舞动的手臂,都充满了动感,让人仿佛能听到他们欢快的笑声;用细腻的笔触勾勒出老人们脸上的表情,那微微眯起的眼睛、带着笑意的嘴角,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出他们生活的惬意与满足,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满满的都是生机和活力,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头暖烘烘的。
到了最后,这幅画总算是大功告成了。苏尘站在画前,看着自己的心血,眼泪都差点掉下来。这幅画凝聚了他太多的心血、汗水和情感,每一个细节都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跟人诉说着过去的故事。画面上的四合院,美得就像个梦,阳光洒在院子里,光影错落有致,孩子们的欢笑、老人们的闲聊,仿佛都被定格在了这一瞬间,成为了永恒。墙壁的沧桑、花草的生机、人们的生活气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韵味的四合院生活画卷。
等到这幅作品在展览上亮相的时候,好家伙,那场面,就跟热油锅里滴了一滴水,一下子炸开了锅。人们围在画前,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那幅画围得水泄不通。大家的眼睛都看直了,目光紧紧地盯着画面,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舍不得挪开视线。嘴里不停地发出惊叹声,有的在赞叹画面的色彩运用得如此巧妙,那种浓烈与淡雅的搭配,既突出了重点,又营造出了和谐的氛围;有的在称赞笔触的细腻与独特,既能把四合院的古老质感表现出来,又能把人物的鲜活展现得如此生动;还有的在感慨这幅画所传达出来的情感,让人看了就仿佛置身于那个四合院中,感受到了那份浓浓的生活气息和岁月的韵味。
“这简直是神来之笔啊!”一位资深的艺术评论家忍不住赞叹道,他在艺术圈里可是颇有威望,见过无数的艺术作品,可看到苏尘这幅画,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苏尘这小子,真是个天才画家!”旁边的一位观众附和着说道,他原本只是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来参观展览的,没想到却被这幅画给吸引住了,对苏尘的绘画才华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尘听着这些个赞美,心里头那股子自豪和满足,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挡都挡不住。他站在人群中,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他知道,自己这回算是真的拼过来了,把这个天大的挑战给拿下了。这一路走来,有迷茫、有挫败、有挣扎,但最终坚持下来,收获了成功,让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艺术创作的魅力与艰辛,也让他对未来的艺术之路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那是极为寻常的一天,阳光透过四合院的屋檐,斑驳地洒在地面上。秦淮茹如往常一般,手脚麻利地将家里的活儿拾掇完了,累得微微有些喘气。她寻了个凳子坐下,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打算稍作休息,舒缓一下疲惫的身子。
百无聊赖之际,她抬手打开了那台放在角落里的电视机。电视屏幕亮起,光影在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闪烁,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屋内原有的静谧。画面逐渐清晰,正巧播放的是一则关于贫困地区孩子生活困境的报道。
镜头里,那是一片略显荒芜的土地,几间简陋的屋子错落分布着,看着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它们吹倒似的。一群孩子出现在画面中,他们身上的衣服打着大大小小的补丁,一块挨着一块,有的补丁的线脚都已经松开,随着寒风的吹拂,线头在风中轻轻晃动。孩子们站在寒风中,身子不自觉地瑟瑟发抖,小脸被冻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干裂,却还是紧紧地抿着,试图抵御那刺骨的寒冷。
再看他们的教室,更是破败不堪。墙壁上的泥灰脱落了不少,裸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窗户上的玻璃碎了好几块,冷风毫无阻拦地呼呼往里灌,吹得教室里仅有的几张破旧桌椅上的纸张沙沙作响。而那些孩子们,一双双眼睛却透着别样的光亮,那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知识的渴求,他们直直地盯着镜头,那目光仿佛有着穿透屏幕的力量,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渴望,又仿佛在期待着屏幕这头的人们能伸出援手,给予他们一丝希望。
秦淮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起初只是随意地瞥着,可渐渐地,她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眉头也不自觉地皱紧了。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了,一阵阵地疼,那疼痛的感觉顺着心口蔓延开来,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她怎么也忘不了那些孩子的眼神,那眼神就像刻在了她的心上一般,每看一眼,心里的触动就更深一分。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孩子在寒风中颤抖的身影,还有那满是渴望的目光,当下就暗暗做了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为这些孩子做点什么。
秦淮茹本就是个急性子,心里一旦有了想法,那便片刻都等不得,非得立刻付诸行动才行。她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顾不上活动一下坐得有些发麻的双腿,风风火火地就朝着苏尘那儿跑去。一路上,她脚步匆匆,带起一阵小小的尘土,路过的邻里跟她打招呼,她都只是匆匆回应一下,心思全在那事儿上了。
到了苏尘那儿,她跑得急,连气都没喘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可她也顾不上擦一擦。一见到苏尘,她便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刚才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以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语速极快,话语里透着一股急切劲儿。
“苏尘,我刚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可怜的孩子,哎呀,那画面我真是看一眼心里就难受得不行。你是没瞧见,那些孩子穿得破破烂烂的,在那么冷的风里冻着,教室也不像个样儿,可他们那眼睛里的光啊,就是对好日子、对读书的渴望,我这心里就跟被什么扎了一样。我想着,咱们得帮帮他们呀,你觉得咋样?”
苏尘一听,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睛里立马闪过一丝赞赏。他看着秦淮茹,眼神中满是认可,毫不犹豫地就给她打气,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
“这是好事儿啊,淮茹,我一百个支持你!那些孩子确实太可怜了,咱们要是能出份力,帮他们改善一下生活,让他们能有书读,有学上,那多好啊。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肯定尽力而为。”
得到了苏尘的支持,秦淮茹心里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原本还有些没底的她,此刻一下子有了底气,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精神抖擞了,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孩子因为他们的帮助而露出的开心笑容。
她转身就回了四合院,决定挨家挨户地动员大家一起参与。她先是站在四合院的院子中间,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喊道:“大伙们,都先停一停手里的事儿啊,我有个事儿想跟大家说一下。”
听到她的喊声,四合院的居民们纷纷从各自屋里探出头来,或是停下正在忙活的事儿,围了过来,脸上都带着好奇的神色,不知道秦淮茹要说啥事儿。
秦淮茹看着围过来的众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咱们一起为贫困地区的孩子捐点东西吧,让他们也能吃得饱、穿得暖,能有书读,有学上!那些孩子太不容易了,咱们能帮一点是一点呀。”
她这话一出口,一开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马上响应。有人面露难色,微微皱起眉头,小声嘀咕着。
“咱自己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挣那点钱,也就够勉强维持个温饱,能帮得了多少啊?”说话的是院里的老张,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衬衫,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是啊,咱们这点东西,对他们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吧。那贫困地区孩子那么多,咱们捐的估计也就是个零头,起不了啥大作用啊。”旁边的老李也附和着,他手里还拿着没补完的鞋子,一脸犹豫的样子。
秦淮茹听了这些话,心里虽然有点着急,但她也明白大家的顾虑,毕竟日子都过得不容易,要让大家一下子拿出东西来帮忙,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可她没有生气,更没有放弃的念头,她知道,只要自己坚持,把道理讲清楚,大家肯定会理解的。
于是,她一家一家地去敲门,每到一家,都耐心地劝说着。她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声音温和却透着一股坚定。
“大哥大姐,我知道大家都觉得自己日子过得不宽裕,可您想想啊,咱们少抽一包烟,孩子们就能多一支铅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