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匆匆赶回了红尚州衙门,将这两天所发现的跟云京墨细细道来,云京墨听后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了:
“你是说柯蓝雨心悦明璐,而柯蓝心又对柯蓝雨有同样的心思??”
“有可能。”
“你说的前者,我们也找叶箜云以及其父母确认了,据她所描述的柯蓝雨的确有可能心悦明璐,但后者……”
云京墨没有再说下去,一下下敲着桌面。
“再等等,我们查到柯家姐妹原本不是这里的人,正往她们老家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来。”
“行,那还有什么要吩咐我的?”
“没了。”
“那我走了。”
“嗯。”
白芷走出来,见秦砚倚靠在不远处一根石柱上,明显是在等她。
“姐姐,现在没什么事了?”
“嗯,你有事?”
“上次说的有话跟你说,你说等忙完正事~”
“哦~是有这么回事,咱们找个地方边喝茶边说?”
“去郊外吧。”
那里人少,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两人找了个亭子,将茶点摆好,欣赏着远处的风景,白芷又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小口吃着,不时喝口茶,有生之年也算是体会到了千金小姐喝茶吃点心的无趣。
一口糕点要配几口茶,不然脖子都得抻出二里地去。
“是这样的,我其实是为了你的心而来。”
秦砚如此直白倒是让白芷招架不住,忍不住喷出一口茶。
“咳咳……你继续,不用管我。”
“但我没有对你下过手,你信我吗?”
“你先说完,我再看信不信。”
“……说完了啊。”
白芷:“……”
行吧,大直男一个,脑筋都不会转弯的。
“我问你,在项城时拍卖玲珑心的事是你搞出来的?”
秦砚心虚的低下头,小声说道:
“是。”
“但是我那只是试探你一下,我不确定玲珑心是不是在你身上,才找了两个人故意说的。”
秦砚急忙起身解释。
白芷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眼神嫌弃的盯着秦砚: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的玲珑心拍卖,附近居然没有几个江湖人,合着都是你小子搞出来的!”
“我错了。”
秦砚道歉的很干脆,见白芷没有赶他走的意思,悄悄离白芷又近了点。
“那你叫什么名字?”
“龙傲天。”
“真名!”
“这就是真名,没骗你。”
白芷:“……”
“那你的哥哥弟弟也叫霸天擎天?”
“我没有弟弟,哥哥叫龙吟曲,也没了。”
白芷一顿,重复一句:
“没了,是…那种没了?”
秦砚失落的垂下头,呐呐道:
“爹娘哥哥都没了,就我一个人了。”
“那你,跟我一样啊……”
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目光投向远处,脸上无波无澜,眸中是掩藏不掉的思念。
秦砚噎住,一时无言以对,眼神探究的看着白芷的侧脸。
说实话白芷这张脸算不得美,顶多算个小家碧玉,但跟她在一起就很放松,也有可能是这么多年他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吧。
白芷大笑两声掩饰语气中的悲伤:
“哈哈哈,开个玩笑。”
秦砚手足无措的坐在一边,他能听出白芷语气中的遗憾,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想来想去也只能拆穿自己长相了,希望能转移白芷的注意力。
“姐姐,还有一件事也要跟你坦白。”
白芷停下笑声,用食指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道:
“嗯,你说。”
“其实我不长这个样子。”
说着就潇洒的扯开了人皮面具,貌比潘安的容颜展露在白芷眼前,白芷双眼微眯,仔细打量着,清醒着的脸看起来要比睡着的立体鲜活多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气氛格外尴尬。
白芷欣赏够了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
“你鼻尖的痣很好看。”
“你不意外吗?”
秦砚大受打击,他的面貌他敢说能跟云京墨比上一比,面前的人却一点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加上白芷平时也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早已见过他的真容!
秦砚浑身汗毛乍起,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每次都很小心,而且他与符界见面除了换面具也没有摘过下面具,好像没有让她见到的机会。
!
不对,白芷有机会的,蛊虫发作时,她有大把的机会!
是了,就是那个时候,他再次重生,迷迷糊糊中有个软软的东西覆上他的嘴唇,有东西流进他嘴里,流遍全身,他才有了记忆。
而后就是耳后的异样感,有轻微的撕离感,想来就是白芷在扯他的面具,难怪现在一点也不好奇。
那那个软软的东西……
秦砚目光不可置信的转向白芷的嘴唇,脸色慢慢变红,白芷被赤裸裸的目光盯得发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打着哈哈:
“呀!原来你长得这么人神共愤,居然一直瞒着我,太过分了,哼。”
秦砚:“……”
已然窥得真相的秦砚无语的看着戏精上身的白芷,一脸菜色,眼神幽幽:
“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啊?说什么呢?我好像听不懂。”
白芷不解的摊手耸肩。
秦砚眼珠子一转,坐到白芷身侧,认真且严肃问道:
“姐姐,我蛊毒发作时是怎么喝药的?”
“啊?这…这什么话,当然是云星一勺一勺喂给你的。”
白芷眼神闪烁,这种尴尬的话题为什么要轻易提起。
幸好云星还没来,感谢云星,阿弥陀佛。
“是吗?我刚听有衙役讨论云星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这了,我待会去问问他好了。”
秦砚说着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摆。
白芷心里骂了秦砚一百声,正想着要不要破罐子破摔,秦砚又说话了:
“姐姐,你是不是趁我昏迷扯下了人皮面具,所以你才不好奇的?”
“是是是,没错,就是那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你耳朵后面才知道是面具的,我不怪你瞒着我了,反正也没造成大的伤害,我们回去吧。”
白芷急忙说道,她现在急需转移话题,昏迷时是一码事,活生生的又是另一回事。
秦砚恶劣的勾唇一笑,用个更难让人回答的问题逼出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果然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