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睁开眼，双眼如刀，直视钱多多。
“你所谓的更好的计划，就是拿我身边的人威胁我？”
钱多多摆手。
“这怎么能叫威胁呢？我是在帮你啊白夜。”
“帮我？”
白夜发现今夜的脑袋瓦特不够转，“什么叫......帮我？”
钱多多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白夜的疑惑感到非常满意，走近白夜，低声说道：“白夜，你是天才，天生要成为异能之王的人，你说你要是被那些废物拖后腿，多可惜啊。而我，钱多多，就是来帮你清除这些障碍的，让你能毫无阻碍地走上异能之王的宝座。”
白夜沉默。
他到底在说什么？
每一个都是中文，合起来他怎么就听不懂？
什么叫异能之王？什么叫清除障碍？他钱多多以为自己是谁？
钱多多像陷入自我癫狂，两眼发光像崇拜神明的信徒，对着一尊虚无缥缈的神像顶礼膜拜。
白夜看着面前的钱多多，就像看着一个疯子。
“钱多多，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是在帮你！我是在帮你懂不懂！普通人不配活在这世界！未来是属于异能者！是属于我们这些天才的！只有异能者才能引领这个世界走向更高的文明！”
钱多多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觉醒异能的人是天选之子！他们生来就与众不同，注定要成为这个世界的领导者！而那些普通人，他们只是蝼蚁，只是我们前进道路上的垫脚石！”
白夜忽然觉得这番话耳熟，记忆被拉回外城时博士的咆哮片段。
“研究异能，融合基因，就是让普通人也能拥有力量，让他们不再被欺凌，不再被抛弃。我要让他们成为新的异能者！这世道不是异能者当道！是我们！是我们普通人！”
“你们从不考虑普通人的死活！什么异能拯救世界，放他妈的狗屁！”
“你们享受着普通人的供养，却在末世来临之际，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你们该死！异能者都该死！把世界！还给我们！”
这番话不就是和博士发疯感言别无二致！就是话里的芯子被钱多多换了一个包装，披上了一层冠冕堂皇的外衣。
白夜觉得好笑，看着钱多多就像看着一个滑稽的小丑。
“你们，真的，为什么都是疯子？”
白夜在这一刻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疯子都一样。
“钱多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觉得自己是救世主？”
钱多多一愣。
白夜缓缓站起身，抬头看向天花板松口气。
“说真的，我最烦你们这种罗里吧嗦的长篇大论，好像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后却做着杀人的狗胆。我就问你，做普通人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为什么一个个就看不惯普通人？”
博士研究基因试剂是想带领普通人对抗异能者的不公，想要通过硬核科技赋予普通人抗衡异能者的能力，打破现在不公的现状。
钱多多研究基因试剂是想异能者当权。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将普通人视为蝼蚁，通过激发异能者来建立一个由他们主导的新秩序。
两人虽然目的不同，但手段却如出一辙——利用基因试剂来改变普通人的命运。
钱多多脸色一沉，怒道：“白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多少人想觉醒异能！我是在帮他们！是在帮你！无法觉醒异能的人都该死！”
“白夜你知不知道精神系异能是什么概念？”
钱多多脸色扭曲抓狂，两眼瞪得白夜怀疑下一秒他就要暴起伤人。
“精神系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控制力！只要你掌握了它，就能让所有异能者俯首称臣，那些普通人更是连蝼蚁都不如！这个世界，将由你来主宰！所有人都是你的奴隶！”
“我本以为苏清雪会是那个能带领我们前进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是个残次品，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但没关系，你白夜比她强百倍，你才是那个能掌控一切的人！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了吗？！旧秩序崩坏，新秩序降临！天注定你要成王啊！”
可就在这时，白夜却笑了，笑得钱多多心里直发毛。
“你笑什么？”
白夜边摇头边掏出手机摁掉录音键。
“钱多多，你所谓的掌控一切，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精神系异能的确强大，但若以此为借口，去奴役他人，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权力，这样的力量，不要也罢。”
“还有，你们觉得普通人该死，那你干脆成为灭霸得了，一个响指毁灭一半人类。”
“我可没那么残忍。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白夜，从加入守夜人开始，就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傀儡。”
“不好意思，你说的王，我没兴趣。”
最后一句话打破钱多多疯狂的思绪，露出一瞬迷茫眼神。
“你说什么？你说，你不想成为王？”
“谁乐意当那玩意？你以为这是旧世界是一王当道？”
白夜大拇指指向自己，深吸一口气，大喊：“老子想成为什么样的男人老子自己说得算！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轨迹！什么异能之王，什么新秩序，统统都去死吧！我白夜，只为自己而活，只为守护我在乎的人而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你住嘴！”
钱多多双目赤红，状若疯狂，大口喘气。
“你不听我的话，没关系，抓回去我一点点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你会求着成为我的傀儡，求着掌握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钱多多狰狞着脸，地面忽然震动。
空气忽然变得潮湿沉重，地面开始剧烈颤动，仿佛有巨兽在地底苏醒，欲破土而出。
白夜险些站不稳，紧紧扶住一旁的墙壁，这是地震了？！
四周的建筑开始摇摇欲坠，灰尘与碎石纷纷落下，有几分末日游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