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猛地收回视线，清嗓子故作镇定道：“证件呢？拿出来看看。”
驾驶座上的人不耐烦地掏出四张证件，扔给了巡逻老头。
巡逻老头哆哆嗦嗦地接住证件，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线，眯着眼睛一张张查看。每张证件上都盖着鲜红的公章，照片与本人也对得上。
“你们出外城干什么？出了多久又回来？”
驾驶座上的独眼男人眉头微皱，不耐烦地回答道：“出城办点私事，刚出去不到两个小时，怎么，有问题？”
巡逻老头咽口唾沫，强装镇定地继续盘问：“那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车上都是些什么人？后备箱打开查验。”
副驾驶座上的大美女不耐烦要说话，后座的男人看过来，巡逻老头与他对上视线。
刹那，四周场景瞬间变得狭窄压抑。
巡逻老头的心跳加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股强烈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所有的声音远去，眼里只有男人的嘴一张一合。
“还有什么问题？”
巡逻老头机械地摇头，手指因紧张不自觉颤抖，哆嗦说：“没了，没了。”
独眼男人收回视线，踩下油门，越野车轰鸣着驶出检查站。
巡逻老头望着远去的车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这一会的功夫，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像刚从鬼门关走一遭。
他转身看向仍在打瞌睡的同伴，狠狠地踢一脚，“还睡！差点出大事了！”
同伴被踢醒，迷迷糊糊地问：“咋了？出啥事了？尸鬼来了？！”
巡逻老头心有余悸：“刚才那几个人不简单。特别是后座那个男人，我看他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
同伴挠挠头，不以为意说：“能有多吓人？你又没见过真正的尸鬼。”
巡逻老头摇头，后背出一身冷汗：“不一样，你刚没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睛，像是.....”
“是啥？你年纪大老眼花了吧？”
“像是......神”
巡逻老头打寒颤，至今回想起来，心头还一阵阵发怵。
没错。
那个眼神是一种超越凡人的压迫感，身体瞬间做出本能的服从反应。
同伴嗤笑一声：“伸？那观音菩萨能不能保佑我觉醒异能离开这狗地方，赶紧站好岗，别让尸鬼混进来。”
两辆黑色越野车驶入内城，梅姐朝后座丢一块巧克力。
“吃点东西，等下去和老赵会合。”
秦峰进入内城终于能打通亲爹的电话。
“喂？！爸你为什么挂我电话？！我在外城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快死在外城了？！你真是我亲爹啊！”
电话那头的秦守业：“那不是诈骗电话？真是你？你跑外城去干啥？你皮痒了是不是？！”
“这事很复杂！你现在给我打五十万，不对！一百万！我急用！”
秦峰语气焦急，几乎是在恳求，“爸，我真的有急用，你赶紧把钱打过来，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你小子，每次打电话准没好事。一百万不是小数目，你得告诉我你要钱干什么。”
秦峰急得直挠头：“爸，你别问了，赶紧打钱，真的急用！我保证，回头一定跟你详细解释。”
“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对象再说！”
白夜踢秦峰一脚，无声说两字。
“哦哦哦！”秦峰恍然大悟，“我要去泡妞！爸我正在给喜欢的女生买礼物，结果遇到危险，差点回不来！爸，你先别管我干什么了，赶紧打钱，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说，行不行？！”
“你找得什么玩意礼物要去外城！你小子不说清楚别想回来！”
梅姐掏出绑在腿上的手枪，咔嚓一声，子弹利落上膛，转手对准秦峰的脑袋。
秦峰被催得头皮发麻，两眼一闭冲电话大喊：“我要泡苏清雪！苏远道的女儿！她眼里只有尸鬼！我出外城就是给她抓尸鬼！她现在看中一只尸鬼做宠物！爸，我求你了，赶紧打钱，没有这只尸鬼，我泡不到苏清雪！”
秦守业：“.......？？？”
白夜：“......？你小子？”
梅姐、雷豹：“......”无话可说，但竖起大拇指表示肯定且敬佩。
车上的三个人都静默无声，秦峰说完，车内更是一片死寂，白夜一脚踩他鞋子，用力碾，疼得秦峰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秦守业爽快划两百万，留言：“小子，有种！泡妞泡到苏远道头上去了！这笔钱就当老爸赞助！彩礼另算！”
梅姐收回手枪，重新绑回腿上，戏谑道：“泡苏清雪？你小子胃口不小啊。”
秦峰滑跪：“大佬对不住！我不是看上你的女人！我只是开个玩笑，我爸就那样只看上苏清雪。大佬，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对您的女人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白夜收回脚嗤笑一声：“怂样。”
秦峰缩头缩脑：“大佬的女人我哪敢肖想。”
梅姐轻笑一声，转而严肃：“既然钱到账，我们分头行动，下个拐角放我下车，雷豹你跟着他们，有事情及时汇报。”
白夜正和赵医生发短信。
【红缨情况如何？】
【还在昏迷，体温下降，四肢已经蛇化，最多只能再撑一周】
一张照片发来，白夜点开照片。
昏暗灯光，病床上的女人皮肤呈不正常的苍白，一道道细密的鳞片正沿着她的脖颈往脸上蔓延。
白夜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击。
【三天后，我会回去，麻烦赵医生你准备实验】
三天，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三天。
.......
“啪！”
一叠相片被随手丢在桌面上。
老赵点燃根烟猛吸一口，“这个就是我拍到的照片，苏清雪没找到，但是这小子最近和钱多多走得很近，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干啥。”
白夜眼神一凛，拿起相片，一张张翻阅，眼神愈发冰冷。
相片上，钱多多与云天低语，两人面色凝重，白夜冷笑一声，将相片摔在桌上：“钱多多，云天，果然在背地里搞鬼，就这些？二十二万就拍到这些？”
“就是！”秦峰一拍桌大喝：“你花我的钱，就给我这点东西？你当我是冤大头吗？！退钱！”
老赵眯眼隔着烟雾盯着他：“小子，你知道第四区研究部的保安都是钱家的人，看门狗都是不要命的，我能拍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拍照片，你们还怀疑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秦峰还想说什么，被白夜打断：“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