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声响!
寒光凛冽的利剑破空而来!
那戴着面具的男子脸色骤变,仓促间收手后退。
仍是躲避不及,剑气划破了手臂,殷红的血珠顺着袖口渗出!
紧接着,一道玄色身影疾掠而入,杀气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四周,稳稳挡在姜洛洛身前。
姜洛洛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心底才彻底安定。
谢逸之长剑回转,剑锋直指男子,眸光森冷如刃,“敢碰本王的女人,找死!”
剑光再闪,一道凌厉剑气直袭面门,电光火石之间,忽然砰的一声,黑色浓烟炸开,视线瞬间被遮蔽。
那戴面具的男子趁机从暗门疾步逃窜!
“追!”墨阳、墨风几乎是同时拔剑追击。
“别追了。”姜洛洛突然开口。
谢逸之脚步微顿,眸色陡然一沉,心底腾起一股压不住的醋意。
她刚才竟梨花带雨的问那男子,为何娶的是别人,不是她,她心里还想着那个男人,是吗?
谢逸之眼神冷冷落在姜洛洛脸上,然而下一刻,他的心就被狠狠揪住了。
她眼睫颤了颤,泪珠欲落不落,挂在那纤长睫羽之上,楚楚可怜。
谢逸之收回长剑,缓缓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松柏清冷的气息萦绕鼻尖,熟悉又令人心安。
然而,这一触碰,姜洛洛再也忍不住,泪水刷地一下滑落。
“谢逸之,你个混蛋,你终于来了!”她语气带着哭腔,带着委屈,也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逸之胸口一震,心底那些醋意、质疑、怒火,在这一刻全都被她的眼泪浇熄,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
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我来了你别怕!”
说着直接将她抱起,语气低沉却透着杀意:“墨阳,把流月阁掌柜绑了。”
墨阳正要领命,墨风却忽然看到了昏睡在一旁的叮当,快准狠地一个手刀劈下去。
“哎呦!谁打我?”
叮当悠悠转醒,睁眼便瞧见自家王妃被逸王抱在怀里,瞬间清醒:“王妃!王妃你没事吧?!”
然而还不等姜洛洛回应,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你们看见了吗?那逸王妃,好像在私会男子!”
“可不是嘛!她先进的雅间,后脚就有个男子也进去了。”
“那男子身形颀长,看起来不像是逸王啊……”
“呵,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没成亲时就整天缠着顾少将军,甚至还住到人家顾宅里去了。如今成了逸王妃还改不了这毛病!”
“就是就是!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逸王也看得上?”
……
肆无忌惮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连其他雅间的人都探头出来观望。
一楼大堂的食客,也纷纷停下筷子,有的甚至都站到了楼梯上,侧耳听着楼上议论,两只眼睛发着光,想看一看这出皇室好戏。
然而,就在那些人摇头晃脑,高声议论时。
“轰!”
一阵强劲的掌风横扫而出!
雅间的房门瞬间粉碎,木屑飞溅,议论最凶的几人被掌风震得齐齐瘫倒在地!
他们刚想破口大骂,却在抬头瞬间,猛地看见那一袭玄色衣袍的身影,宛如地狱修罗般站在门前,周身杀气森然。
逸王,谢逸之!
此刻,他怀里抱着逸王妃,目光漠然扫过地上的几人,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几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强忍着疼痛,慌忙伏地叩首:“见、见过逸王,见过逸王妃!”
“是谁指使你们造谣?”
谢逸之冷冷开口,声音犹如淬了寒冰,寒意刺骨。
那几人浑身一抖,惊恐得连头都不敢抬,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他们不过是拿了银子,想着借机煽动食客的情绪,再趁乱脚底抹油溜走,哪知竟踢到了铁板上!
冷面阎王,谢逸之!
这个名字在京城何止如雷贯耳,他们如今被他盯着,连尿意都忍不住涌了出来,脸色煞白如纸,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回、回禀逸王爷,是……是安柔郡主让我们这么做的!”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流月阁的楼梯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许多食客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卢安柔的事情,京中人尽皆知。
她这是嫁入逸王府不成,祸害逸王妃来了!
“果然是她!安柔郡主一向刁蛮跋扈。”
“这种事,她干得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鄙夷与不屑。
谢逸之冷冷一笑,扫了那几人一眼,声音透着森冷的杀意:“墨阳、墨风,押去大理寺!”
“是!”
墨阳、墨风拱手领命,毫不留情地将那几人拖了出去。
不多时,流月阁的掌柜也被带了出来,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很快,一行人被押送往大理寺,流月阁内的众人依旧围观着,面面相觑。
而此刻,谢逸之抱着姜洛洛,缓步下了楼梯。
夜色笼罩,他身形高大挺拔,怀里的人依偎在他怀中,乖顺得让人心生怜惜。
众人纷纷侧目,低声感叹!
逸王对逸王妃,真是极好啊!
马车停在门口,叮当驾车,缓缓驶向逸王府。
车内烛光温暖,谢逸之取出温热的帕子,轻柔地为姜洛洛擦去脸上的泪痕,语气低沉而愧疚:“对不起,洛洛,是我连累了你。”
姜洛洛摇了摇头,仍心有余悸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大意,着了卢安柔的道。”
她顿了顿,眉头微蹙:“流月阁竟然有暗门,这是我没想到的。
刚刚我让墨阳、墨风不要追,就是怕贸然落入他们的陷阱。”
谢逸之闻言,微微点头,心中却仍有一丝酸涩挥之不去。
他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语调不自觉压低了几分:“洛洛,你认得那戴面具的男人?”
姜洛洛眼神微闪,指尖在帕子上轻轻一搓,似乎还在思索。
片刻后,她轻叹道:“一开始我没认出来,但后来拖延时间的时候,我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习惯。”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沉沉地看向谢逸之:“他就是顾博远。”
谢逸之眸光一冷,眉峰微蹙:“果然是他。”